哈哈哈……嘶嘶嘶嘶~~~~
一阵女童的嬉笑声混着响尾特有的笑声打断毒刺的思绪,她望向响尾那边,发现自己在关心徐岗的故事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进来了几个村上的孩子,已经和响尾玩成一片了。
徐岗也听到了孩子们的笑声,他看着那些她们,一脸严肃的说:“你们几个怎么搞的,大人在谈事情,谁让你们进来的。”
响尾听了反倒不高兴了,生气的说道:“我看她们在门口张望,就让她们进来了,你们谈你们,我们玩我们的,这都不行吗?”
响尾这么说,徐岗立刻换了个面孔,笑眯眯的说道:“我是害怕她们自说自话打扰了娘娘,只要您喜欢,什么都好。”
响尾不再理会徐岗,对那四个女童说道:“来,我们继续我的,还记得刚才怎么教你们的吗?”
“记得。”女童们异口同声道,“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啊!飞啊!BIABIA!飞啊!MUMU!”
响尾开心的拍起手来,说道:“真聪明,真是一教就会,那接下来要把我教你们的动作也记住哦!”
“好!”
看到响尾和孩子们玩得那么开心,毒刺用手撑着脑袋,也欣慰的笑了,毕竟她并不是在荒原秃鹰的环境里长大的,小时候也有着这样无忧无虑的童年,加入荒原秃鹰后总是打打杀杀的,想想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可以不用提防外人的温馨时刻了,反正情报也收集得差不多了。毒刺又想起了癞皮这个累赘,她往癞皮那边看了看,发现癞皮拿着酒杯正拉着村长在推杯换盏,那徐岗还叫了几个陪酒的侍女,毒刺不尽在心中骂道:男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女人与酒从古至今都是不变的共同话题。不过这样也好,就不用担心他闯祸了,不用为这个大麻烦费心,毒刺也算是松了口气,心想自己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可以短暂的享受这种世外桃源的生活,已经是很久都没奢望的事情了。
而响尾的注意力则放到了一个躲在门后的孩子处,那女孩子明显比身边的四个女孩大很多,却好像显得很害羞一样躲在门后面,那孩子的长相不由的让响尾想起自己小时候,隔壁家的一个比她小七岁的小妹妹,那小妹妹叫做沙果,是个从小就人小鬼大的孩子。响尾有着一段已经远去了很久的童年,那是一段被她深深的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往事,她几乎自己都忘记了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并不像现在这样的阴森潮湿,她曾经也是一个生活在阳光下的健康女孩,有着宠爱自己的家人,有着一个深爱自己的他。
响尾原名蒙蒙领扎竹叶,蒙蒙是自己爸爸的姓,领扎则是小名,是她们族里传说中月亮女儿的名字,而竹叶一方面是自己本名,另一方面竹还是自己妈妈的姓,所以小竹叶喜欢让自己的朋友们叫自己竹叶,她总说虽然做月亮的女儿会很让人羡慕,但自己更喜欢做妈妈的女儿。
竹叶的家是在云南一个偏远的小山村,爸爸作为村长是一个将村民们都视为自己家人的人,因此也倍受村民的尊重。妈妈虽然本来不是村上人,但是很喜欢这个小山村质朴而富有亲情的生活,因此虽然从大城市嫁到这里,每天过着洗衣做饭照顾孩子的简单生活,但是她从来没有抱怨过,她和其他村民一样热爱这片山、这片水。对于妈妈来说最大的个人爱好,就是研究这里的风土人情,爸爸告诉竹叶,妈妈就是研究人情研究的太深了,就把自己都嫁到这里了。但是竹叶知道爸爸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是已娶到妈妈这样美丽的女子为傲的,奶奶就曾经告诉竹叶,爸爸当年为了追求妈妈嫁给自己,可是挖空了各种心思。
有这么幸福的家庭,竹叶的童年可谓无忧无虑,不光如此她还继承了妈妈的美丽,是村上远近驰名的小美女,即使隔壁村大她好几岁的少年都为了她不找媳妇,想要等到竹叶16岁了被送进花楼后试试自己的运气,要是不幸被竹叶拒绝了,才再做其他打算。
很快小竹叶就长成了竹叶姑娘,那天村民们载歌载舞的把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后送进了花楼,那是他们族里传下来的民俗,族人们觉得在家中谈情说爱是不礼貌的,因此必须找一个吉日良辰,把姑娘送进为此专门建在村头或者村尾用于男女幽会的房子里。这房子就是花楼,也叫姑娘房,大约能住下十人左右,一来方便小伙来与姑娘幽会,二来避免了对村寨中父母长辈的影响,是一种极有意思的民俗。
竹叶的小跟屁虫沙果,在竹叶送入花楼那天,哭着吵着要跟着一起住进花楼,大人们没有办法,反正一起送进花楼的会有几个年纪相当的姑娘,原本多她一个也添不了多少麻烦,最后掰不过沙果的倔,也就只好答应了。
沙果进了花楼以后可以说对竹叶是形影不离,就怕哪个年轻的男子将竹叶抢去,这让里面的其她姑娘可为难了,因为原本花楼里来的小伙子越多,越热闹就说明姑娘的人缘好,可是跟竹叶一起住在花楼里,来的小伙子都是奔着竹叶去的,根本没有其她姑娘什么事。原本姑娘们因为与竹叶都是好姐们,也没当回事,心想只要等到竹叶选好了,她们自然还是有很多机会的,但是由于沙果每天的捣乱,竹叶更是因为天真而一直不表态,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其她姑娘们也都开始着急了。有一次姑娘们和小伙子们暗中商量,按照习俗找了一个夜幕降临的傍晚,周围村上最英俊的几个小伙一起来到花房,跟姑娘们一起围成一圈,唱起情歌,跳起欢快的舞蹈,就看竹叶对哪个最有好感。
等聚会结束了,夜色也深了,他们公选了一个最英俊的小伙坐在竹叶身边,由于习俗上这时候小伙是可以和看中的姑娘在一张床上和衣而睡的,虽然这个晚上小伙原本是不许有非分之想的,不然姑娘们会群起而攻之,但是他们都约定了如果这小伙真有本事能让竹叶自愿答应,众人都会破例不加阻拦。可是偏偏沙果又出来捣乱,又是那套小孩子的哭闹,非要睡在竹叶和小伙的中间,最后一觉到天亮,众人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所有人只好带着遗憾在天亮后开始各自的劳作。
就这样一整个春天很快过去了,到了夏天一个月亮高高挂在空中的夜晚可能是因为时间还比较早,也可能是因为远近几个村的男子都被打击的没有自信了,很多天都没有男子来花楼的缘故,那天只有竹叶一个人呆在花楼里,就连自己的小跟屁虫也不在身边。这时在村口不远的山坡上响起了一阵由芦笙吹出的美妙旋律,其实用这种追求姑娘的方式很常见也是习俗的一部分,起初竹叶并没有留意,但是那旋律是如此的动听而且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竹叶不知不觉得就被这动听的声音吸引了。连续听了三遍,等芦笙的声音消散在月色中时,竹叶这才想起根据习俗如果三遍之后姑娘没有回应,就等于告诉那个小伙自己已经有对象了,或是对他没有兴趣,如果小伙子再吹响芦笙就是不礼貌的。她知道这个小伙是第一次出现,因为这几个月她从来没有听到有小伙能把芦笙吹的那么好听,虽然也许已经错过了,但是她还是冲出花房,五步并作三步的跑向月光下那片山坡。
“我独自走过你身旁,并没有话要对你讲。你带我走进你的花房,我无法逃脱花的迷香,你不知不觉已和花儿一样。”
当竹叶跑到山坡下时,一堆青年的男女唱起了古老的民谣,人群中站着一个英俊的小伙,竹叶一下认出了那是沙木哥哥,沙木哥哥是沙果的亲哥哥,村上有名的大学生,几年前就考上大学因为一直在外面上学,已经很久没有回村上了。原来沙果一直在那捣乱,就是为了给放暑假了才能回来的沙木哥哥制造机会,今天沙木终于赶回来了,沙果还和其他人约定,就算竹叶不能被哥哥的芦笙吸引出来,她也不会再捣乱了。
那是一场被大家都祝福的姻缘,竹叶很快就用自己亲手织绣的花布交换了沙木的木梳,来作为两人的定情信物。而沙木原来就是竹叶爸爸看着长大的,对这个等于自己教育出来的女婿,竹叶爸爸是在满意不过的,而沙木优秀的学习成绩,也受到了竹叶妈妈的赏识,两人还经常探讨名族学的知识。在两家人的祝福中,两人的婚礼也很快订了下来,就在8月末,沙木开学前,可是那场婚礼却成了竹叶永远不想被想起的过去。
竹叶那天很早就起来梳妆打扮了,穿着一身美丽的花边红色喜衣,头上盖着红色喜帕,可惜奶奶传下来的精工羊毛披毡因为天太热而用不到了。格外漂亮的她站在二楼窗口从喜帕的缝隙里往隔壁的院子看去,院子中间早就用树枝搭起了一座青棚,棚内外披红挂彩的格外喜庆,中间还摆放着喜神排位。竹叶感觉这一天的时间过的特别慢,好像是等了很久才终于等到沙木家的娶亲队伍来到了自家门前,她都听到自己家里的兄弟姐妹们正在泼水以示欢迎的声音了,却突然由远及近传来呼救的声音。竹叶弄不清楚是什么情况,等她冲下楼时,沙木正带领着村上的青年男子反抗一伙光头的人,虽然只在报道上看到过,竹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些光头头顶上的纹身,这纹身不正是世界头号恐怖组织荒原秃鹰的标志吗?
虽然因为婚礼的关系,村上的年轻人都基本集合在竹叶家,但是对方毕竟不是拿着激光枪就是拿着半米长的军刀,村民们手无寸铁,只用些木棍厨具反抗,双方实力实在是太悬殊了,结果毫无悬念,反抗的人群很快就被正压了。但即使村民们投降了,所有十八岁以上的人无论男女只要抵抗了就都被拉到村口处决,竹叶是在人群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未婚夫、父亲以及母亲,一个个倒在血泊中,那时的她已经万念俱灰,像死人一样被一个荒原秃鹰的人拖到了运输机上。
当政府的部队赶到时,包括竹叶在内的幸存者已经被运输机带走了,看着原本扎灯结彩的小山村讽刺性的被村民的鲜血染的更加‘喜庆’,但是村口特意堆积出来的尸山和那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像是在痛诉军人们,你们来的实在太晚了,知道这里发生了多么残酷的屠杀吗?
竹叶是被改造成响尾后才知道,这次屠杀不光是为了针对远东区打击荒原秃鹰行为的报复,更主要的目的就是俘获人体试验的材料,也正是因此才专门把未成年人都抓了来。被抓来的人经受了各种实验,他们和各种生化机器结合,有被改造成人马的,有被改成四肢都是利爪的,有在背部按上翅膀的,也有脑袋被替代为机械的。当然最后能活着通过实验的人并不多,竹叶最后看到可怜的妹妹沙果时,她的双手已经被换成了一对天鹅的翅膀,小腿被换成了老鹰的利爪,虽然那时明明还有呼吸的,但是沙果的眼神呆滞,已经看不到一丝活人的味道了。见沙果就像死掉了一样躺在那里,明明按上了翱翔用的翅膀,却只是像烂泥一样躺在那里,身上居然还一件衣服都没有,竹叶心里难受极了。可是无论她怎么呼喊,沙果始终没有搭理她。
在这种地狱里,如果没有生存的意志,人是根本熬不过来的,虽然在后来也没有亲眼确认,但是沙果的事实死亡应该只是早晚的事情,所以在竹叶心里沙果已经死了。
原本竹叶其实并无意加入荒原秃鹰,可是每个批次的实验体在实验结束后,活下来的人就会被问愿意留下还是死,如果不加入,当然就是立刻被处死,竹叶没有办法就违心加入了荒原秃鹰,开始对于她这样的改造人并没有什么地位,无非是任人取乐或是干些粗活的佣人。竹叶过了几年打杂的生活,终于有一次乘着夜色逃了出去。不知道逃了多久也不知道逃了多远,她来到了一个边远的山村,响尾惊动了村里的人,人们看到她像妖怪一样都不愿意靠近,不过有一个男人不嫌弃她将她带到了自己家,还给了她一些饭食。竹叶原本十分感激,她一个人躺在客房的床上,心里想着一切总算是过去了,今后她可以在这个村里重新开始,如果她友善待人,也许其他村民也会对她改观,她从前学习过织布,响尾满心憧憬地以为可以通过自己的手艺自食其力。正是因为这种对未来的憧憬,虽然明明已经非常疲倦了,但是到了半夜响尾还是完全没有睡意,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外面有人在说话,声音不响但明显是男人和他的妻子正在议论自己,出于好奇响尾偷偷地将耳朵贴在门上,想要听个清楚。
“你说话小声点,别把她吵醒了。”
那是那个男人的声音,然后传来的就是他妻子的声音:
“吵醒就吵醒,你平时趁我不在家往家里带女人,我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你倒好直接领家里来了。”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看那****,胸那么大,就把你迷住了是哇!你也不看看她就是个蛇精,你丢不丢人,偷人也就算了,还偷蛇精。你今后当你的许仙去,这日子我是过不下去了。”
“你们女人长不长脑子,你以为我是干嘛把她带回来的,那可是我们家的摇钱树。”
“摇钱树?”
“是啊!你不觉得那人和村上庙里的女娲像有点象吗?”
“你这么说,倒有点像,你是说她就是女娲娘娘,我们只要对她好,她就能让我们成仙。”
“你脑子是让门缝夹了吧!要是神仙能沦落成这个样子,肯定没什么本事,我们随随便便就能把她制住,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但是长成那样,把她卖给怪胎展览馆或是马戏团之类的地方,我们肯定能大赚一笔。”
“啊呀,还是我家男人聪明,这么个宝,别人都没看出来,我老公就捡回来了。这是要发啊!”
“嘿嘿嘿,所以我正想跟你合计呢!我明天就去找买主,就怕一时找不到买家,你看我们是继续骗她好呢?还是合力把她先绑了。”
“当然是绑了,你没看到她刚才吃了多少东西,要是随便她这么吃下去,就怕你找到买家前,我们就先被吃破产了。”
“好,一切听夫人的,只是夫人……”
“我看你眼睛一转就知道又在想坏心思了。”
“不是,你看我们都把她绑了,她虽然下半身没什么用处,可是上半身还是挺玲珑的,反正以后也要便宜别人,不如先便宜便宜我嘛!”
“色鬼,反正是个畜生,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听到这里,响尾再也听不下去了,反正那两人也要来绑自己,她索性推开了客房的门。此时的她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悲凉,她满是眼泪的看着那对夫妻,心仿佛已经被这两人刺了数刀。
夫妻两见事情暴露了,那男人毫无悔意,二话不说就冲了上来,将响尾压在身下,手还直往衣服里钻,一边淫笑一边说道:“太好了,我早想试试硬上的感觉了。”
响尾拼命挣扎道:“你这是犯罪,你不怕法律的制裁吗?”
男子听了笑得更大声了,他狂妄的说道:“法律?法律是人对人的,你又不是人。”
此时响尾内心中的竹叶算是彻底的死了,她想明白了一件事,是竹叶的天真才让她幻想自己还能回到正常人的社会,其实在她被改造的那一刻起,自己命运的齿轮已经和荒原秃鹰结结实实的咬合在一起了,一切早就无法改变了。可能是因为自己内心真正的接受了响尾这个身份,那条结实有力的蛇尾第一次完完全全的运作了起来,并像一条蟒蛇一样将那男子裹了起来。恍惚见,响尾清楚的听到了两声“咔”“咔”声,那是男子的脊椎和脖子被绞断的声音,响尾慌乱的松开蛇尾,虽然她恨透了这个男子,但其实她并没有要杀死他的意思。但那妻子看着自己的男人不动了一边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一边就冲入厨房,从里面拿了把菜刀出来,她丝毫没有听响尾解释的意思,不由分说的举刀就砍,由于从小在村里务农的关系竹叶手臂的力气其实并不算小,推搡中她很轻松的就抢过菜刀,但是用力过猛,拿着刀的手甩开时正好割开了女主人的肚子。
女人捂着自己的肚子叫的更大声了,响尾一时手足无措,她叫女人不要再叫了,但是失去理智的她根本不听,这让响尾无名火起,明明是这两个人要害自己,现在他们却像受害者一样叫个不停,要是把其他人引来,那些无知的村民也只会是当她恩将仇报,指不定把话说得多难听了,想到这里响尾突然大声笑了起来,那疯狂的笑声居然把那女人的叫声都掩盖了。女人也被响尾的笑声怔住了,她停下叫喊望着疯癫的响尾,发现响尾也正用一种蔑视的眼光看着自己,她害怕地说道:“你,你在笑什么?”
响尾回答道:“嘶,嘶嘶,嘶嘶嘶~~~你那么痛苦,我来给你个痛苦吧!”
原本竹叶的笑声不是这样的,可能是因为之前笑得太用力的关系,在她突然想说些什么时,笑声变成了这样一个声音,不过响尾却觉得这个声音与自己无比得合适。
而女人听响尾那么说浑身发起抖来,她恳求道:“饶命啊!我上有……呜~~~”
不等她说完,响尾已经用刀割破了女人的喉咙,她看着女子用手捂住自己的喉管,不断的发出呜呜声,不知道是在求救还是在讨饶,不过这些对于响尾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她只是“嘶嘶嘶~~~”地笑着,直到那女人在血泊中停止抽搐。
这个时候其他的村民听到之前的惨叫声已经三五成群的朝着男子的房子围了过来,竹叶推开门时,已经有不少男丁围在院门口,他们见响尾满身是血,不由分说的骂喊着:
“怪物”、“杀人狂”、“妖怪”、“恶魔”。
事到如今响尾明白唯一能回去的地方只有荒原秃鹰,只有那种全是怪物的地方,才会觉得她不是怪物,但是她毕竟是逃出来了,想要空手回去是不可能的。反正自己杀人犯的事情已成事实,一条是人命,两条也是人命,三条、四条也不过是人命,再多人命就和蝼蚁的命差不多了。
在想通了这些的一刻时天上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伴着一声响雷,响尾彻底的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她血刃了村上所有的人,无虑男女老少,只要是她见到的一个也没留。最后响尾站在大雨下脱去血衣,那雨水将响尾的身体冲刷的干干净净,就像白纸一样干净。
随便找了个近的房子响尾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她在死人堆里随便割了几个头颅就返回了荒原秃鹰的秘密基地,她谎称发现有人发现了基地,就跟着去了那个村上,以防万一就把村上的人都杀了。这个行为就像是一份投名状,响尾一下就赢得了基地最高指挥的信任,而那个人正是维塔里耶,也就是后来的癞皮博士。而维塔里耶交给响尾的任务就是处决荒原秃鹰的叛徒,而对于响尾来说折磨这些叛徒就是她接下来人生的大部分乐趣,响尾理所当然的觉得既然自己永远也离不开荒原秃鹰,那其他人也一个也不许离开。
居然想起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响尾忍不住的举起了杯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爽,对门后的小孩呵斥道:“喂!你都长那么大了,怎么还那么胆小,就不能有出息些。”
那孩子听了从门后走出来说道:“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妹妹的情况。”
响尾环视周围的几个孩子问道:“怎么,你们里面有她的妹妹。”
一个看着年纪最小的孩子带着哭腔说道:“我,我就是她妹妹。”
响尾对这些孩子本身没有敌意,其实可以说还少有的带着几丝好感,变成这个样子后她就没有遇到不把她当怪物的人,所以她一反常态的安慰道:“不怕,不怕,我又不会拿你姐姐怎么样,你去叫她一起过来玩吧!”
听响尾这么说,那孩子反倒哭的更大声了,她哭道:“呜呜呜~~~女娲娘娘,你发发慈悲,不要让我死,也不要让姐姐死吧!妈妈叫我们来和娘娘搞好关系,只要关系好了我们女孩子就不用死了,可是姐姐说,我太小原本按照规矩肯定是轮到我死的,只有她主动牺牲,我才有一线希望,所以她才不过来的。”
响尾听小姑娘这话,一下有些弄不清楚情况,除了之前有些误会这些村民都很和善,更何况他们此行的目的也不是要屠村,这小姑娘一定是弄错了什么,才会说些死不死的事情,不过要是这小姑娘说的都是真的,她倒对这门后的姐姐产生了些敬佩,响尾对着那姐姐说道:“你快过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姐姐向前走了几步说道:“我叫松果,我妹妹叫松子。我们是从北村赶来的,女娲娘娘求你了,只有你才能不让我妹妹死。”
响尾听到松果的名字,不由的又想起沙果,沙果死的时候大概也只有松果那么大吧!她问道:“你就想保住你妹妹的生命,自己死就没有关系了吗?”
松果听了这话,眼泪止不住的留了下来,但是却咬着嘴唇说:“我只希望松子能活着,至于我自己,如果我俩都不用死的话,就要轮到别人死了,我也不忍心这样,所以只用我的命换松子的就足够了。”
响尾心中泛起异样的涟漪,这是很久没发生过的事情了,对于生命的渴望她比谁都清楚,即使变成她现在这样,也还是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是这个小松果却做到了她做不到的事情,响尾明白松果不是不害怕,其实她比谁都害怕,所以才会眼泪都止不住,但是她又比谁都善良,细想想就连这种善良的性格都和自己记忆中的沙果很像。但是越回忆起这些,却越让响尾心中非常的不爽,她大声呵斥道:“真是麻烦,你们两个尽在那说些死不死的,讨厌死了,如果谁要让你们去死,就让他自己去死不就好了,不许给我在哭了,在哭我先杀了你们。”
响尾这话一下把所有的孩子都怔住了,反而都吓的大声哭了起来,哀求道:“娘娘,我们不要死,求娘娘不要杀了我们。”
孩子们的哭声,终于引起了徐岗的注意,他醉醺醺地走过来呵斥道:“娘娘都叫你们不要哭了,你们还哭,我就纳闷了是谁借胆子让你们哭闹的,真都惹娘娘生气了,我都保不住你们。都还杵在这干嘛,也不看看多晚了,都起风有一段时间了,还不各自回家吃饭去,难道还等妈妈来叫啊!”
听村长这么说孩子们都抽泣着依次退了出去,响尾心中的不爽却一时难以消散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后一饮而尽。而毒刺仿佛看出响尾在生气之外的情绪,拍了拍她肩膀说:“那是他们村里自己的事情,你也别多过问了,我们还有任务在身,这种事就静观其变吧!也许那些孩子只是闯了祸,他们父母恐吓她们要打死她们,于是这些小屁孩就来你这边装可怜了,毕竟都是父母哪有会真舍得孩子死的。”
响尾觉得毒刺说的有几分道理,而且这些孩子也没说自己马上会死,因此自言自语道:“犯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