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人图问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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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风起北境

用晚膳时,父亲母亲只是聊着家中琐事,了解子女的近况,还谈及大哥的婚事。毕竟他大哥也十九了,一般的世家公子极冠之后就会娶妻生子,在古代可是先成家后立业的,像郑融一样到现在也没娶妻生子的已经很少。他大哥立马反对得说道:“娘,你怎么突然操心这事来了,我还不想成亲呢。”他们的娘怒作生气的样子说道:“这可由不得你,以前你总是让你父亲当说客,这次可是老祖宗都发话了,谁反对都没用。人家张长史家的大公子儿女都一双了,你倒好娶个妻还推脱。”说完还瞥向他们的父亲,郑都督苦笑得立马表态:“融儿,你这个年岁是该成亲了。”

“父亲你怎么也这样说,不是说了等我当上将军再成亲的吗。”

“什么当将军再成亲,你不当将军就不成亲啊,你两个妹妹也到了快出阁的年纪,你不成亲,让她们什么时候出嫁啊”这下让他大哥没话说了。只是郑邈的二姐羞涩地说:“娘,不是在说大哥的事吗,怎么一下说到我们了,我可还不想嫁,陪着你不是很好。”

“等你大哥的事办完,就该轮到你了,前几天梧州的陈刺史还托人来说媒,想跟我们家结亲,娘让人去打听这陈家的大公子心性和才干怎么样了,看看能不能做我家的姑爷。”

说得郑邈他二姐羞红了脸,低头只顾吃饭了。郑邈这时还取笑他大哥,轻声得说:“大哥,我未来的嫂子可别像娘,不然你就有的受了。”他大哥听了直点头,还不停的跟他眨眼示意。

他们的娘亲发觉了异常,说:“邈儿,你是不是再说娘的坏话啊。”

“哪有的,我是跟大哥说未来的嫂子可要长得跟娘一样美,一样温柔”他娘亲听完立马就笑了:“还是邈儿懂事,会夸娘,不像你父亲,可不会说这么好听的话。”他还在吃饭的父亲马上抬起头:“夫人,我什么时候没说过的,成亲之前我可是……”

他的母亲立马打住他父亲的话,“在孩子们跟前,说什么呢”这下大家忍不住都笑了,他母亲恼羞的看着我们郑都督,像是在说“这下被孩子们笑话了吧”,我们的郑都督也只好假装咳嗽一声道:“大家赶快吃饭。”说完自顾自的吃饭,都不敢看他母亲。

用完晚膳,父亲把郑融和郑邈叫进了书房谈事。书房里只剩郑都督夫妇和他们两兄弟。这时的父亲坐在高堂没有了之前的笑容,而是一脸严肃,身姿挺拔,自有一股气势显露出来,这才是大离的北境都督,闻名天下的儒将。郑邈也不自觉的端坐着,等着父亲开口。

“邈儿,如今你大哥也常年在前线,家中之事都由你母亲一人承担,你也不小了,是该为我们分忧了,今天这事本不想让你知道,听说你最近懂事了不少,想想还是应该告诉你。”

“父亲是不是军中有大事发生?”郑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大哥告知你的?”

见父亲问起,郑邈想了想便说道:“是这样的,今天韩教头说父亲调他回军中,韩教头来了府中一年,从没调回前线大营过,我便问起过是不是有事发生,但韩教头他也不清楚,但父亲下午回来后就急着与州府的官员们在府中议事,这事一般不常有,我便猜想定是有大事发生,问了大哥,但大哥也没详说。”

听完,他父亲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这次我们北境大营确有大事发生。”他父亲叹了口气说:“我们大离将要对北乾用兵了,这次不是像往常一样,在边境打打闹闹了,皇帝是想倾举国之力开疆扩土,建立无上功业。”

“父亲,您是不同意陛下的决定吗”见父亲叹气,郑邈问道。

“不是不同意,陛下想开疆扩土,做历代先帝没有做到的事这没有错。虽说我们大离现在风调雨顺,兵强马壮,国势也空前的强大。但是西乾一直是厉兵秣马想一统天下,历代帝王也是加强军事建设,军力一直是三国中最强的。虽然西乾的皇帝年事已高,最近几年也天灾连连,但西乾的朝廷仍是稳如泰山,国势也并不比我们弱。现在开战,我们并不占优。”

“夫君,那你上奏陛下你的看法了吗”

“我接到密旨后,就上奏陛下了,我的看法是在等几年,从潜龙司收集的密报看北乾老皇帝现在是强弩之末,但一直未立储君,大皇子和二皇子争着当储君势如水火,等老皇帝故去,肯定会朝局震荡,到时我们再发兵北乾,时机比现在肯定好,皇帝陛下正值壮年,等几年也无妨,按我们皇帝陛下的睿智应该能想到,不知为何他一意要现在开战,让我们暗中部署,以迅雷之势发起攻击,打个北乾措手不及。”

“那夫君可有把握”王夫人担心地问道。

“虽说突然进攻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北乾毕竟是军事强国,他们的谍报司不可能没一点消息,等他们稳定下来开始应对,我们的攻势可能就会受阻。而且北乾的世家不像我们大离在朝廷中势力庞大,北乾的皇权更加集中,皇帝的命令执行起来比我们迅速的多。以我的看法我们最多打到北乾的燕云两州,到时就要面临他们的反扑,最好的结果能占领燕云两州,如果到时两军僵持的话,我们大离的那些世家肯定联合起来会阻挠陛下继续进攻,战争继续下去肯定会损害他们的利益,极有可能会让陛下退兵,得到北乾的和谈赔偿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可如果等到北乾老皇帝归天,两位皇子因争夺皇位造成北乾朝局震荡之时我们再对北乾用兵,到时定能有更好的结果。”

郑都督接着说道:“现如今我们也只能趁北乾不备,突然进攻。因此在大军进攻前不能走漏一点风声,现朝中很多官员都不知道,为了能瞒住北乾的谍报司,不让他们发现端倪,现在武器粮草运输都是秘密进行,我最近都没时间回家了,融儿也要去梧州跟陈刺史商谈粮草押运事宜,他也没时间回家了,夫人家里就有劳你操心了,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娘,免得她老人家担心,邈儿你要听你娘亲的话,好好孝顺你奶奶。”

“孩儿明白,您和大哥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

父亲脸上又浮现了笑容,“邈儿真是懂事了。”当晚郑邈在父亲书房聊了几个时辰,也请教了很多问题,直到三更才回房睡觉。

第二天一早,父亲和他大哥就匆忙得赶回大营了,还有他的韩教头。看着父亲他们骑马远去的背影,和娘亲充满担忧的神情,郑邈穿越后第一次感受到离别的失落。听完早课,韩教头的离开使郑邈也没心情一个人去武场练武,他打算今天出府逛逛,于是叫上德明和德力两个跟班出府去了。三人来到了拒北城最热闹的长乐街。“少爷,快晌午了,前面就是醉香楼了,要不我们去那用午膳吧”德力提议道。“好啊,很久没尝醉香楼的美味了,就去那”。在小二引领下来到一个雅间,郑邈入座后见两人还杵在那不坐就开口道:“你们两个也坐吧,这不是府里没这么多规矩。”随后醉香楼的大掌柜在小二的告知下立马赶来,一脸笑容道:“郑公子可是好久没来我们醉香楼了,难得大驾光临,最近我们小店新推出了几样招牌菜,要不您尝尝,绝对的美味。”

“好啊,那几个招牌菜都点上,另外来壶青梅酿”。这青梅酿是郑邈每次必喝的,如今的酒跟前世可大不一样,由于酿造技术的落后,这酒如同后世的果酒,清爽甜口酒精度极低,喝多也不会有醉意。这世的烈酒也有,但都被皇家和大世家垄断,都是价值千金,民间少有人喝得起,一般酒楼也酿不出来。不过对郑邈而言,这些低酒精度的酒正合他口味,就像喝饮料般,别有风味。四人正高兴的吃着,突然传来嘈杂声,似乎有人在争执。

“德力,出去看看什么事情”郑邈皱着眉头说道。

一会儿德力进来说道“公子,是长吏家的马公子跟别人争雅间,几个做生意的人订了雅间碰巧马公子也来吃饭,争着要雅间,两不相让起了争执。”一听是自己原来的狐朋狗友马连英,郑邈放下筷子,“走,去凑凑热闹。”说着,起身走了出去,德力他们也跟了出来。一到外面就见马英和另外几个穿着青衫的男子站在一间雅间的门外对峙着,马连英的两个护卫似乎想要动手的架势。德明这时说道,“公子,小心一点,那几个的人的内力修为不弱,那个站在后面的人我都看不出来,至少是武师巅峰,马公子的几个护卫可不是他们对手。”

郑邈一听,德明虽是郑家仆人,但他天赋不错,经过家里的培养,年纪轻轻已是半步武师,是他娘放在他身边保护他安全的,连德明都不是对手,那闹起来,马连英还不吃亏。于是郑邈扫了那些人几眼,其中站在后面的一人眼神阴厉得让人感觉不自在。“连英”郑邈喊了一声,这马公子扭头一见是郑邈,峥嵘的脸马上露出笑容,“邈哥儿,你怎么也在这”。郑融说着走了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这几个人要坐雅间,我好生跟他们说这雅间我要了,请他们去大堂坐,他们不给面子,还理直气壮说先来后到,哼,这拒北城还没有人不给我马连英面子的,我不没得坐,他们也别想坐”马连英气呼呼的说着。

郑邈估计是外地来的人不认识马连英,不然在这拒北城一般人可不会跟马家公子作对,马公子的纨绔可是城人皆知,若是起了冲突吃亏地可是马连英,于是便对马连英说说“你去我那一起吃饭,这间就留给人家吧,再说也是别人先来的。”

马连英想了会儿,看着那几人说道:“今天我给邈哥儿面子,不跟你们争了。”这时站在后面的那人走了上来,朝郑融拱手示意,“多谢这位公子了,我们几个做生意来到此地,想找个雅间安静得谈点事,得罪你这位朋友了,要不今天你们在这醉香楼的花销有在下来付,就当作赔礼了。”那人借坡下驴也不想闹得太僵。

“赔礼就算了,不过你们要是真的做生意,可别得罪这位马公子,他是北境州长吏的公子”’郑邈指着马连英说道,马连英一听立马又趾高气昂起来,“别啊,邈哥儿,你可是北境都督的公子,我可不能跟你比。”

那几人一听都督二字,神情明显一变,只有方才讲话的不为所动,镇定自若地说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二位公子了,要不这雅间就让给……”

这时马连英有点不耐烦打断那人道:“行了,今天这事就算了,你们吃你们的饭去,邈哥儿我们也吃饭去吧,我可是好长时间没见你了。”说着拉着郑邈就走向隔壁雅间。郑邈看着那几人若有所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想做生意的人都这么好的修为吗?只是被马连英拉着走了也就没多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