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固定的时间,我来到陵寝等候。
日上三竿,才看见门口出现一个娇小的身影,上身穿着一件丝质长袖白衬衫,衬衫下摆掖在一条天蓝色喇叭裤里。这是来的最晚的觉醒人了。
“你好,我叫张童,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是你要带我去取命牌吗?”这个叫张童的女孩一米六的个子,长的很清秀,尤其是眼睛,乌黑明亮,配上她甜丝丝的笑,真是个讨喜的女孩子。
“你好,我是领路人,请随我走吧。”我对她说。
“啊,你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呢,哈哈。”张童是个很有活力的女孩子,同时也很话多,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我一天说的话也没有她这会说得多。
开启影壁时,我请她安静一些,能不招摇的时候就尽量低调,这是我的处事原则,作为“钥匙”,更需要如此。
打开影壁后,我们进入通道,走出没有多远,张童便消失在了黑暗里。
作为家族的觉醒人,每个人都只能觉醒一种血脉力量,而且是固定的几种类型。
但是,我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只有我和大祭司知道,那就是我能感应到自己周围百米范围内的觉醒人以及他们的类型,甚至能感受到他们力量的强弱。
我不知道自己十岁前是否也是如此,大祭司知道后叮嘱我这件事情要保密,所以对谁我都没有说过。可是还有一件事,连大祭司我都没有说过,那就是我感应到的大祭司的力量非常特殊,与旁人不同,但是我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看到张童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的血脉力量是阴影,一名普通的阴影者。
此时,看到她的消失,我并不惊慌,顶多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罢了,以前我也遇到过这种爱表现的族人。
没过半分钟,张童就被一名白发老者牵着手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爷爷!我跟他开个玩笑罢了。我要是知道你在这,我就不闹了。”张童嘟着嘴,对旁边的老者说。
“这么重要的事你还开玩笑,都是平时我们惯得你,今天不许胡闹!”白发老者叫张庭山,是一名优秀的阴影者,负责保卫祖宅的安全,有族人取命牌的时候,他会隐藏在通道里,以防万一。
“山爷爷”,我恭敬的说道。
“呵呵,朗殊啊,这是我的孙女,平时缺少管教,肆意惯了,你不要生气。”老者客气的说。
我没有想到这名少女是山爷爷的孙女,看到少女一脸委屈,笑了笑说:“没关系的,小孩子嘛,玩闹很正常。”
“说的你好像多老似的。你还没我大呢吧?”张童听我这样说,不高兴的说道。
“闭嘴,朗殊比你懂事多了,年纪虽然小做事却沉稳成熟。我就怕你今天胡闹一路跟着你,不许再这样了,老老实实跟着朗殊去取命牌!”山爷爷训斥道。
我听懂了山爷爷的意思,他作为祖宅这段通道里的守卫,隐藏在我们的影子里进入,止步于黑色空间,再随着取完命牌的族人离开。作为祖宅的守卫者,是一件秘密的事,自己的家人也不能透露,山爷爷以这个借口打消了孙女的怀疑。
张童果然老实了很多,剩下的路程都很平静。张童进去取命牌后,我便飞到灯火石上,看着这满壁的火心蔓,心里一阵感激。
等候的时间很无聊,我拿出书自顾的看着。我来到祖宅后平时陪伴我的除了凡哥就是书,张家有的是书,没事的时候我就找个地方自己看书,经常看的忘记时间。
几个时辰后,张童走了出来,一脸的不高兴。
“怎么了?”我问她。
“喏,”张童伸出手,我看见一个大约一尺长半尺宽的不规则命牌,“什么嘛,不是内命牌也就算了,还这么难看!我都跟妈妈说好了,要把命牌做成耳钉戴的,这么大,给猪戴正好!”
“内命牌很少的,”我安慰她“我见过比你这个更大的,像个石头。”实际上我在骗她,张童的命牌确实是我见过的最大最难看的了。
外命牌的族人为了带着方便也为了隐藏,通常会把命牌作成饰品样式,小的就是耳钉戒指,大的是挂坠。可以随自己喜好在命牌的周围镶上木头或是其它金属,既美观又实用。
“我不能改变你,但是我可以让你变得更美”这是凡哥对他的命牌说的话,凡哥也是外命牌,而他的命牌不大,拇指肚大小,凡哥做成了项链,金丝楠木镶边,而金丝楠木是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去古墓里“借”的。
几天后就到我18岁生日了,希望我的命牌不要和张童的一样,我在心里不厚道的想。
张童还在抱怨,我则履行使命将她带往祖宅。
祭祖仪式完成后,我将张童带离祖宅。回去的路上,张童一改活泼好动,一脸凝重的问我:“张朗殊,你已经拿到命牌了吗?”
“还没有”我回答她。
“你知道吗,祭祖的时候我看到。。。。。。”张童还没说完,就被冒出来的张庭山叱喝住了。
张童不该和我说这些,她犯了族里的大忌,不过通道里没有别人,自己的亲爷爷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朗殊啊,你看,童童年纪小,不懂事,她不是在村子里长大,这次取命牌才回来。在外边被她父母惯得自由散漫惯了,呵呵,你看。。。。。。。”山爷爷笑着对我说。
我明白山爷爷的意思,对他说:“山爷爷,张童什么都没说,命牌取的很顺利,你带张童回去吧。”
山爷爷听我这么说,放心了下来,对我道声谢,带着张童离开了。
“有亲人真好”这是我一直的渴望。
送走山爷爷他们,我从“大仙庙”返回祖宅。走到溶洞的时候,忽然兴起,顺着那些钟乳石和石笋上下翻飞,绕过石柱,穿过一个又一个的石洞,飞的忘乎所以。我喜欢飞翔的感觉,在飞翔中我能感到单纯的快乐。
正在我高兴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不适时的想起:“唉呀妈呀,我以为是一大萤火虫呢,闹了半天是你。”
我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你咋这各应人呢。”我学着凡哥的语气对他说。
“哎嘛,你这东北话挺溜啊。你在这飞啥呢?鞋丢啦?”凡哥一直为自己特有的戏谑而骄傲,从不理会别人的感受。
“你又去‘取经’啦?”我调侃凡哥。凡哥说我骨子里和他一样,幽默,只是被我表面的闷骚盖住了,只有他才能挑起我的假不正经。我不置可否,不过和凡哥在一起的时候我确实和平时不一样,我说是凡哥这个老不正经带坏了我。
说说笑笑,互相拆台,我们一路往祖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