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了许久,始终不见那鬼影出来,我心里也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踏实了不少。
我四处打量着,这处墓室的角角落落,除了尸骨,确实没活人。
这里也不能再待了,那鬼影连同它姥姥地,一路追我到这里不放松,也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
心里想着,照了下胳膊上露骨的伤口,鲜血还在不停地淌。在这么下去,过不了多久,我就流血不止,永垂不朽了!
眼下没有可以包扎的,我就一口咬着秋衣的一角,右手扯着另一角,一圈圈缠着胳膊上的口子。
刚要起身,就突然觉得一阵眩晕。
我缓了好一阵,强忍着疼痛,慢慢撑着身子爬了起来。
走出这处墓室,远远看着,才发现这通道连着的,是另外一处墓室。
这种俩俩对立隔着一条大通道的墓室,在奇门五行风水学中,叫做“天斩-穿心煞”。
两个紧挨着不到10米的墓室,叫做“天斩煞”。
而两个对立的建筑,若是之间的距离不到10米,叫做“穿心煞”。
这两种反道而行的建筑,是极大的阴煞之风。
而这两个相对的墓室,却是更加的阴煞至极。
我心里一颤,一个人在这盛死人的墓穴里,不免有些担惊受怕。
往后退了几步,只觉得脚下湿漉漉的。身子瞬间失去重心,一屁股摔倒在地……
我右手撑地,慢慢抬起脚,朝着脚下看。
一滩鲜红的液体,渗得我头皮发麻。
我拿了手电,朝这路上看去,
竟是一路暗红色地“血丝”。
爬起来要跑的,对面不远处远一个身影朝我走来。
“是谁?是陆蓁蓁么?”我嚷着,拿着强光手电照了过去。
只见对面那身影,身材高大,梳着一大中分,嘴里吐出一阵白色的液体,发出“呃呜……呃呜”的怪叫。
这身影慢慢朝我靠近,
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王霸!陆蓁蓁?”我强忍着伤口的疼痛,故作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呃呜……呃呜!”怪声从王霸嘴里再次发出!
“别他妈的装神弄鬼!”
没等我上去踢他一脚,王霸这羔子,居然一个跟头,摔在我跟前。
“装死给谁看?你把陆蓁蓁藏哪里了?”我一脚踢在王霸的屁股上,他却有任何反应,哪怕是发出疼痛的呻吟。
我觉得不对头,急忙伸出右手,朝着王霸的鼻孔探了过去。
“啊!”我顿时吓得大叫。
我不敢相信这王八羔子居然就这么死了。我又伸出右手,朝着他的鼻孔探了过去。
他确实没了呼吸……
就在我还在为他莫名死去,感到不可思议的时候,他双唇却轻轻地蠕动着,嘴巴缓缓地张开了。
一条细长的舌头,从王霸嘴里吐了出来。
那舌头带动着一个长着角的人脸,慢慢地,爬了出来。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怪物,有壁虎那么大,身下两双尖尖的利足。最奇怪的是,头上一对长着小角,伸着一副狰狞的人脸,却闭着眼睛,嘴里吐出长长的舌头,就这么一吞一吐地朝着我爬。
我抬起双脚,却因为抖得厉害,怎么也迈不开脚。
“入坎休之门者!死!……入坎休之门者!死!”
“入坎休之门者!死!……入坎休之门者!死!”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又那么的耳熟。
她拖着长长的语调,从墓室里发出来。
“小妞儿!看你长的如花似玉,怎么这般狠毒,看!你看!你看你把你刀爷脸上给挠的!
今儿个还真是倒霉,遇到你这么个如花似玉,蛇蝎心肠的女人!被你一破相,让刀爷我以后还怎么挂马子?”从墓室里,又传出一阵男人的叫骂。
根本顾及不上那一男一女的对话,因为那长着双角人脸的怪物,已经顺着我的腿,朝着我上半身爬来。
“他妈的,滾开!”我慌乱中拿着手里的强光手电,朝着“人面寐妖”一阵乱打。
这怪物虽一直闭着眼睛,身子若是动起来,却是异常的灵敏。
我的一通乱打,丝毫没有伤到它的身子,反而激怒了它。
它那根长长的舌头,“呲”一下朝我张开的嘴巴伸来。
想必王霸就是被这怪物,钻进了嘴巴里,才命丧此地,我可不想重蹈覆辙。
然而还是晚了,这怪物的长舌头触到了我的嘴唇。
这怪物你舌头坚硬无比,那味蕾仿佛如一根根铁钉一样,瞬间刺的我嘴唇发麻。
“呲”的一声,我嘴唇上喷出一股鲜血。我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右手的强光手电,死死地瞄着这怪物的头。
恨只恨我现在手里握着的,不是那把瑞士军刀,还好。这微型手电也极其的结实。
我使出“飞雷式-一剑封喉”,正巧打在了这怪物的头上。只见这怪物一声痛叫,头上两根角被手电击碎。
它碎掉的角一根落地,一根直直插进了这怪物的头里。
只见怪物头上被刺伤的地方,冒出绿色的液体。
这怪物果真是不知死活,不见棺材不落泪。
居然还在做着殊死挣扎,一副更加张狂的叫声后,身子后退,像弓弦上发出的箭一样,朝我脸上冲了过来!
我早有防备,左手强忍着胳膊上的疼痛,伸出了食指和中指,一记“飞雷式-观音手”不偏不倚地,就这么硬生生夹住了这怪物。
“他妈的,看你还嚣张!
想我盗门的飞雷式-观音手,原本是盗取财物的招式,今天不成想,却用在降伏你这人脸长舌的怪物身上!”我说着用上了十成的手劲儿,往死里狠狠夹着那怪物。
直到那怪物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我才罢休。
我顺势把它摔在了地上,又不解恨,一脚死死踩在了它的尸体上,直到它五脏六腑被踩了出来。我摸了一把嘴上的鲜血,朝着对面的另一处墓室跑去。
墓室没有“八卦棺阵”那样灯火通明,我拿着微型强光手电,朝着四处照。
这墓室的一角,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像个僵尸一样,直直伸着双手,一步步朝着缩在墙角的男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