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那个女人说起,火车上厕所里的梳妆镜上,被人贴了张人皮面具,镜子上用血液写了“血债血偿!”
“人皮面具!又是人皮面具。”
提起人皮面具,让我突然回想起一个人。
这时候,我心里也担心起来。
因为一直没有见到慕容婉玲他们。
难道慕容婉玲遇到了危险?
我开始慌张起来,边大喊着,边一步一挪挤进了人群。
当我费尽力气,就要挤进厕所门口的候,门从里面被打开。
最先出来的是一个女乘警和一个乘务员。
乘务员喊着:“请大家,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好么?
保持一下秩序,不要惊慌。
请看护好身边的老人和孩子。
不要发生碰撞和踩踏。
大家保持安静。谢谢大家的配合。”
不一会儿功夫,从车厢两边陆续地赶来许多乘警和乘务员。
一时间,原本拥挤的过道里,人群开始被慢慢地疏散。
一直不见慕容和老刀,我越发的担心。刚要进到厕所里时,被一个微胖的乘警拦了下来,我解释道:“警察同志,里面的人,是我的朋友,我必须进去看一下她。”
微胖的乘警说:“同志,案发现场是不允许闲杂人等的,请您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我急了:“那我总得知道,我的朋友有没有事吧?”
这时候,先前走出厕所的那个女乘警赶了过来。
她手上戴了一副白色的手套,煞是夺人眼目。我直勾勾看着她的白色手套出奇。
倒不是她的手套特别,而是她白色的手套里,握着一个圆形的异物。
这异物有玻璃球大小模样,浑身是刺。女乘警用犀利的眼神射向我。仿佛是在警告我,不该看的别看。
她把那圆形带刺的异物,握的更紧了。
她走到我跟前,说:“这位同志,我是这里的乘务长,同时也全全负责这列火车的安全。你请放心,你的朋友没有危险,只是受到了惊吓。你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接下来的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那,我的朋友她人在哪里?”
“他们现在很安全,为了安全起见,他们的行踪,我需要暂时保密。”
“他们?你是说他们三个人?”
“是的,之后的事,慕容教授会在你们见面时候,一一解释。现在,我想通过你了解一些事情。”
“什么事?”
“昨天夜里,你有没有在火车上遇到过什么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我想想……
昨天夜里我去厕所解手,除了遇见一个外国女人之外……对了,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外国女人。”
“外国女人?你能具体说一下她的体貌特征么?”
“嗯……她大大的碧绿色眼睛,金黄色的长发及腰,身材特别的苗条,对了,她说的中国话有点江苏味……”
“你确定,你在厕所遇到的那个女人,是个外国人么?”
“当然,我当然可以确定了。当时的情形是我要去厕所的,但是赶巧她也要如厕……对了,她眉心间有一个很美的红色的小痣,怎么?你们不会是怀疑这个外国的女人,有伤害慕容教授的嫌疑吧?”
“嗯……在没有找到真凶之前,我会逐一排查昨夜10时以后,去过厕所的人。
但是,通过你的描述……”
“怎么了?”
“嗯,告诉你,也无妨。据我对火车乘客的调查和登车备录,这列火车上,根本就没有一个外国人登车……”
“啊!!!没……没有外国人?那……怎么可能。”
“好了,就了解到这里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至于慕容教授,你也不必担心他们的安危。
之后,我们会有所行动,到时候,还麻烦你配合我们。”
“这个我尽力。”
“那好,我就先不打扰了,你先回你的卧铺休息吧,具体的行动时间,我会联系你的。”
我示意向乘务长微笑,转身朝卧铺走去。
这时候,我身后传来那个女乘务长的声音:“这个带刺的东西,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也是唯一的物证,让同事拿去刑侦科化验,看看是什么。”
我边走边思索着她的话。
“这个带刺的东西?拿去化验?”
回想起刚才跟那个女乘务长的对话,我手心里捏了一把的冷汗。
如果没猜错的话,要加害慕容婉玲的这个凶手,就是慕容轻衣。
从之前慕容轻衣在慕容大院里留下人皮面具,再到现在的火车留下人皮面具和血手印,这一系列的动作,完全符合慕容轻衣的手段。
我是有私心的,因为封八门需要慕容轻衣的帮助。
如果慕容轻衣被抓捕,那么封八门没法继续下去了。
我对乘务长撒了谎,没有把昨夜遇到的那个洋女人,对我说的一番话告诉乘务长。
因为,我在心底里一直感觉慕容轻衣身上,有太多说不清的谜团。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那么昨夜遇到的洋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慕容轻衣易容成的。
慕容轻衣曾经在下水道里,跟我讲过这样一句话,“我不仅仅可以变成你的兄弟老刀,我可以变成任何人……”
现在回想,她所说的变,就是易容术。
她既然可以易容成旦角“杜丽娘”,“老刀”……那么她易容成一个外国女人,是再轻易不过了。
那么……接下来,我该去保护慕容轻衣,放她逃脱,而不是协助抓捕她。
这时候,火车的广播里发出一阵声响:“尊敬的k528次列车的旅客朋友们,很抱歉这时候打扰大家。首先在这里向大家致以歉意。
由于之前有人在列车上制造恐慌,所以,经过我们的研究决定,在下一站到站的时候,我们会做一些时间上的改动。
也就是说,到站时,上下车的旅客会被暂时逗留一段时间。
直到我们找到作案的凶手。
希望大家可以理解,并配合我们的工作。
同时,我们的乘警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时刻巡逻,保护大家的安全,请大家放心。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的配合和理解,祝大家旅途愉快。”
这段广播,播放完之后,过道的排椅上,人们又开始议论起来。
有的人嚷着要退票,也有人提出抗议,但大部分人,还是支持乘警的工作。
因为一时抓不到一个凶手,大家的安全就会受到威胁。
我边思索着。边掏出了口袋里的卧铺房门的钥匙。
当钥匙刚刚插入锁芯的时候,我才意识到,现在的房门根本就不需要钥匙。
因为,房门已经被人打开过了!
不对,我再离开房门之前,明明是带上了房门的。
当时,我离开卧铺的时候,我还担心这许多的重要仪器会丢失,所以我离开时,刻意带上了房门。
这种门锁,在带上门的时候,就会被反锁,怎么现在的门会突然被打开了!
“不好!会不会进了扒手,这么多贵重的仪器万一丢了……”
我一个大步向前,用力推开房门。
当我轻轻推开房门的时候,我傻了眼。
我心跳的厉害!
在心脏加速跳动的同时,颤抖的手,再也握不住手里的钥匙,“哗啦啦”的一阵清响,钥匙掉落在地。
只见对面火车窗子的玻璃上,血淋淋的写了四个字:“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