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远比南希想象的严重，到现在，她始终在庆幸自己在那一刻下了飞机。
警务人员动手搬走了地下室的几个罐子，而在地上挣扎的婴儿也被控制住了，放进了笼子里。
被两个警察禁锢的闵金凤嘶声大喊，“别碰我的孩子！”
小小的面孔扭曲充满憎恨。
南希扶起舜凌，环视地下室，下一刻，便闭上了双眼。
墙上密密麻麻是痛苦蜷缩的怨魂，男女老少皆有，满墙的血腥，惨不忍睹。
警务人员们开始收拾工具。
“好了，现场清理完毕，我们走吧，舜警官。”马局长微微一笑，拍了拍舜凌的肩膀。
舜凌点点头，正要跟上马局长。
“等一下！”南希拉住舜凌的手臂，咬住下唇，抬眼马局长，声音颤抖，“还没···清理完毕，墙壁里面，可能还有其他的东西。”
马局长回过头看向南希，精明的目光扫视她的全身。
感觉到南希颤抖的身子，舜凌后退了一步，靠近她的肩膀，沉声说，“再检查检查吧，马局长。”
马局长向助手使了一个眼色，助手点头表示明白，将即将离场的警务人员喊住。
“麻烦各位砸开墙看看。”
叮叮当当的砸墙声此起彼伏，大概砸了十几分钟，一名法医倒吸了一口凉气。
墙里逐渐浮现骨骸的痕迹，整面墙砸开后，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几乎没有空隙。
这些都是闵金凤抓来喂养婴儿的无辜牺牲者，也许是路人，也许是手下。
马局长的神情变得凝重，这几乎是十年来最大的一起屠杀案，手法残忍至极。
出了闵金凤的家，南希才觉得活过来，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真的很感谢舜警官的舍身相助，为我局破了一起大案，衷心感谢！”马局长紧握着舜凌的双手，“舜警官的妻子也是聪慧过人。”
南希尴尬地笑了笑，放开了一直挽着舜凌胳膊的手。
舜凌也不解释，淡笑道，“马局长过奖了，这是我的工作。”
马局长一群人走后，天色已暗。
路上来回的车辆多了，舜凌和南希站在马路边上，沉默着，想说的话一大堆，却不知如何开口。
“谢谢。”舜凌似有似无地眺望远处一抹淡黄的灯光。
南希深呼吸一口，“不用。”
紧接着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南希站得脚酸，内心嘀咕着。
你说话啊！继续说话啊！难不成要在这里站一晚上？
这时候，南希的手机响了。
如同看见救世主，南希拿起手机接通。
“喂，哪位？”
“南希，不好意思，可能需要你来局里一趟。”
“······”
出租车在公路飞驰，路灯在窗边不断后退。
南希打了一个哈欠，精神极度紧张后的放松总是会带来一丝困意。
不一会儿，脑袋已经小鸡啄米了。
十分钟过去···舜凌看向在肩膀上呼呼大睡的南希，垂眸间，荡起一丝柔情的涟漪。
“舜凌，安心地让她当你的眼睛吧，适当分给她一些信任，你会轻松很多。”苍叔的话在脑海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