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鸿心情十分沉重,一路上言语不多,但他对苏杭一带的地理路线十分熟悉,一行人在他的带领下,快马加鞭,于第三日一早到达了空明谷。
三日之中,叶晓川每日为苏灵服下一颗“九转续命丹”,苏灵虽不见转醒,但始终留有一口气在,昏迷中时不时低声呼唤叶晓川的名字,叶晓川听了,心中更是难过。
这期间叶晓川从穆语瞳口中陆续得知,隐居在空明谷的这位师叔名叫宋应星,是位精通术数,医术,火器,机关术的奇人,生平最爱听人夸奖,著有一本《天工开物》,因而得了个雅号教做“天工”。
空明谷远离市镇,草木繁茂,李惊鸿虽然知道谷口的位置,却没亲自到过谷中,众人入谷以后,不实道路,只得在谷中乱转,绕了小半天时光,终于寻到了一间二层的木屋。
一行人到了木屋跟前,穆语瞳飞身下马,在门外抱拳行礼,高声道:“宋师叔!千机谷弟子前来拜见!”
屋内沉默片刻,继而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大中午的……是谁来了?”
穆语瞳忙道:“宋师叔!我是“风雷神鞭”徐丹阳的弟子,名叫穆语瞳,六年前有幸见过师叔一面!”
屋内相继传来移开椅子的声音和脚步声,不多时,屋门吱的一声向外推开,一位黄袍老者出现在众人眼前,这老者面色清庸,须发皆白,长得颇有道骨仙风的意味,见了穆语瞳,瞧了她好一会儿,依稀记起了此人,说道:“奥奥……穆师侄啊,常言道,女大十八变,哈哈!老头子我险些认不……”
他话还未说完,叶晓川已抱着苏灵从车厢里跃了出来,落在宋应星跟前,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恳求道:“前辈!求你救救我师妹!”
宋应星一怔,方知穆语瞳是带人求医来了,也顾不得许多礼数,让开屋门道:“快请进来吧!”
叶晓川连连道谢,起身抱着苏灵进入小屋,宋应星引着他进了一件内室,叫他将苏灵平放于床上,上前一搭她脉象,脸上神色沉了下来,细细诊了一会儿,问道:“这位姑娘服了什么灵药?”
叶晓川道:“回先生,是秋水山庄的九转续命丹。”
“若非如此,她的命早就没了。”
“先生!依您之见,我师妹这般伤势……可还有回天之术么?”
“不用担心,有九转续命丹吊着,这位姑娘一时半刻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她全身经脉被大力震断,武功从此废了,行动也会受到影响,能恢复到什么样的水平,全看她的造化。”
叶晓川听说苏灵没有性命之忧,起先还很高兴,没想到宋应星又说可能会落下残疾,一颗心又沉了下去,拱手道:“请先生万万全力施救,不论结果如何,我叶晓川粉身碎骨,也会报答先生的恩情?”
宋应星瞧了他一眼,问道:“你叫叶晓川?”
叶晓川一怔,继而答道:“是,晚辈俗家姓名叫做叶晓川,这是我师妹苏灵,我们是太清殿弟子,方才晚辈心急如焚,望了向先生通报,还请恕罪。”
宋应星点了点头:“叶家小友,你先别急,要想治好你师妹,这其间还有一个难处。”
“有何难处?先生尽管吩咐!”
宋应星脸上露出了一丝诡秘的笑容,问道:“小友,我看你对苏姑娘关切至此,想必你们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不知你可愿娶她为妻么?”
叶晓川不料宋应星问起这个,略微一怔,道:“这个……这与医治伤势有什么关系?”
宋应星道:“关系大的紧,若想治好令师妹,需得用到我的独门针灸术,治疗时要将伤者全身衣服剥光,若是让我这老头子给苏姑娘用针灸,还是……嘿嘿,恐怕有些不方便的。”
叶晓川方解其意,不自觉望向穆语瞳,宋应星又道:“你不用瞧她,针灸治疗时,需要将自身真气灌注道银针之上,输送进伤者体内,令师妹经脉寸断,经不起过度刺激,你与她师出同门,所习内功相同,真气对她而言最是温和,穆师侄虽然是女子,但体内真气于她不同,这施针的人,只有你是最佳人选,因而我才问你,日后愿不愿意娶她为妻。”
屋内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叶晓川身上!
按说叶晓川在京城时,常与他那些出身豪门的“徒弟”们厮混,出入风月场所,直如家常便饭一般。这方面的事理应看得很开,但实际上叶晓川从来都是点到为止,不越规矩,真叫他剥下一个女孩儿的衣服,去看她的身子,他还真不敢。
更何况这人还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师妹!
叶晓川只觉脸上如火炭一般滚烫,犹豫了半天,吞吞吐吐道:“这个……这个……”
穆语瞳这时出言替他解围:“师叔,不然还是我来试试吧!”
宋应星叹了口气,道:“苏姑娘能保住一口气在,全仗九转续命丹的药效,你以别派真气为她施针,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反倒害她性命……”
“先生!”叶晓川忽然抬起头来,说道:“我来为她施针!”
穆语瞳微微一怔,不再多言,宋应星捋须笑道:“很好,那么其余的人都退出去吧,在客厅里等着,没有我传话,谁也不许进来。”
一行人不敢违背,立刻退出屋外,到外厅等候,宋应星叫来一个小童,吩咐他取来诸般用具,又叫他在这屋子当中挂起一道帘子,将这房间一分为二。
小童的名字叫做小虎,生的虎头虎脑,手脚十分利落,不一会便将一切准备停当,退出了房间,宋应星招呼叶晓川道:“叶晓川,你过来。”
叶晓川走至近前,宋应星挽起他衣袖,取出一根银针,道:“我先教你施针的手法和力道,瞧好了。”说着抓起他左手,将银针对准他合谷穴,左右交替旋转着刺了进去。
那银针细若发丝,长约三寸,叶晓川眼见着它一点点刺入皮肉,竟然没入了近两寸,忍不住心惊肉跳,道:“要刺这么深?”
“那是自然,要将针尖送到穴位正中才行,你是习武之人,不会不了解穴道的位置吧?”
叶晓川答道:“晚辈在这方面还算有些钻研……”话未说完,宋应星便将一股真气送了进来,叶晓川只觉合谷穴中涌进一股暖流,那滋味又是舒坦,又是酸麻,略微带着一点刺痛,真是五味杂全,不禁叫道:“啊呦!啊哈!啊哈哈……”
宋应星持续用了一会儿内力,便将银针取出,问道:“施针的力度,速度,旋法,真气用量,可都记清了么?”
叶晓川首次经历针灸,哪里能够记清,说道:“没……没太记清……先生请再示范一次。”
宋应星再将银针旋入,这一次叶晓川虽有心理准备,但是全部心思都集中到刺针出的感觉上,反而更加禁受不住,连声叫道:“啊呦!啊呦啊呦!……”
一行人在门外听得好奇,唐歌喃喃道:“不是要给苏姑娘治伤么?怎么叶大哥反倒叫唤起来了?”
穆语瞳瞪他一眼,“你这家伙,脑子里想些什么!”
唐歌嘿嘿坏笑,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道:“哈哈,叶大哥又在叫了,只是这次声音小了些,有趣!有趣!……”
叶晓川为了将针法学的精准,叫宋应星反复刺了三次,自己又试了十余次,以至于还没开始给苏灵治伤,先把自己扎出了一身大汗,
宋应星待叶晓川准备妥当,将针包交给他,指了指帘子里面,道:“行了,你进去吧!除下你师妹的衣物后,听我指挥。”
叶晓川接过针包,擦了擦额角汗珠,怀着忐忑的心情地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忽而听见苏灵又在低声叨念自己的名字,心中不由得一颤,瞧着苏灵的一脸病容,慢慢又坚定了信念,想道:“师妹,我平日里虽然放荡无行,却不是轻薄好色之徒,今日冒犯与你,实属无奈,望你不要怪我。”定一定神,将针包放在手边,扶苏灵坐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为她宽衣。
太清殿的男女道袍款式差别不大,叶晓川对这件衣服在熟悉不过,三下五除二便将其除去了,再解中衣时,速度却不由自主地放慢了,每解开一个扣子便要停一停。宋应星在另一边等的不耐烦,连连催他快些,叶晓川这才狠一狠心,将苏灵的中衣除了,露出了里面的肚兜。
苏灵的肌肤细若凝脂,光滑而富有弹性,叶晓川每每于不经意间触碰到,便觉指尖似有一道电流经过,心中小鹿乱撞,但想到自己是为治病救人,慢慢平静下来,清了清嗓子,问道:“先生……一件也不能留么?”
“当然不能,行针时伤者血流加快,全身发热流汗,若是穴道四周的毛孔排汗受阻,疗效会大打折扣,男子汉大丈夫,来日向她提亲便是,哪来这么多顾虑?”
叶晓川吞了一口唾沫,终于伸手将苏灵的肚兜也除了去。
少女妙曼匀称的身姿,平日里一直被宽大的道袍掩盖,这会儿终于完完全全的展露出来,叶晓川望着眼前横陈的玉体,胸中好似要炸裂开来,不住在心中默念:“无量天尊!治病救人……治病救人,无量天尊!”
“先分刺她两肩神庭穴,入针一寸三分,左右各旋两次,快做!”
宋应星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叶晓川不由得精神一振,心中逐渐如明镜一般,再看面前的赤裸身体时,便把她当成一张立体的穴位分布图,取出两根银针,依言刺入左右神庭穴,再徐徐注入真气,苏灵于昏迷中嘤咛一声,眉头微蹙,似乎有些痛苦。
“再取单针刺天突穴,入针一寸八分,左旋三次,右旋两次。”
“接着是玉堂,膻中,这**入针二寸一分,无需旋转。”
“再下来双针分刺期门穴,入针一寸二分……”
这几处穴道位于胸口处,叶晓川忙不迭取针刺针,恍然间只觉两片雪白的胸脯在眼前晃来晃去,不知不觉间又有些意乱神迷,所幸宋应星的命令一个接着一个,不容他分神多想,就这般一路沿着巨阙,天枢,关元等穴道行针,一直到了冲阳,丘墟等足部穴道,再从两肩开始,沿着双臂逐穴刺入。
好不容易施完了针,宋应星又道:“你用掌心抵住她头顶,从百会穴处持续注入内力,快!”
叶晓川不敢犹豫,连忙照做,苏灵一声咳嗽,口中,鼻中涌出血来,叶晓川顿时惊慌失措,叫道:“先生!大事不妙!师妹她吐血了!”
宋应星却道:“吐血便对了,不必理会,你现在只管运功,待会儿再替她擦拭。”
客厅之中,四人默然不语,小童上的一壶茶水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始终无人去喝。
“吱呀”一声,内室的房门被人推开,客厅里的四人一同起身,只见宋应星欣欣然走了出来,叶晓川跟在他身后,满头大汗,模样甚是狼狈。
穆语瞳率先问道:“先生,苏姑娘的伤势怎么样了?”
宋应星道:“目前尚无定论,先叫她恢复一阵,等到了晚间,叫叶晓川再施一次针,才好判断。”
唐歌坏笑道:“叶大哥忙了这么久,才弄完了一半?”
宋应星瞪他一眼,怒道:“初学乍练,能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你小子当是画画写字不成?”
叶晓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走上前来,朝李惊鸿长揖道:“李兄,秋水山庄的恩情,在下没齿难忘,如今我师妹病情已经稳定,府上又临大敌,在下不敢耽搁你,请李兄速速赶回吧!”
李惊鸿也不推辞,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告辞了,诸位所乘的车马算是敝庄的小小心意,权请收下。”
叶晓川道:“烦劳向令尊转达谢意,万望贵派能够逢凶化吉,平息这场风雨,日后但凡有用得着叶晓川的地方,尽管招呼一声。”
李惊鸿点一点头,朝宋应星,任平生等人分别拜了拜,转身出门,召集同来的山庄弟子,匆匆上马离去。
众人送出门外,目送着秋水山庄的人走远,穆语瞳道:“宋师叔,你这里可有与千机谷通信用的信鸽么?秋水山庄出了一件大事,我需尽快向谷主禀报。”
“好,你去后堂找小虎,他会带你去鸽房。”
穆语瞳应了一声,快步进屋,宋应星又道:“叶家小友,秋水山庄出了什么事,你师妹又是如何受的伤,你来给我详细讲讲。”
叶晓川忙道:“是!”
几人返回客厅,分主宾就坐,叶晓川便将秋水山庄的前因后果细细道来,宋应星听得仔细,不断捋着为数不多的几根胡须,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待叶晓川说完,伸手在自己太阳穴上敲了几下,一边道:“奇怪……奇怪!”
叶晓川不解其意,问道:“先生所言何指?”
宋应星紧紧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儿,又道:“不对……不对!”
唐歌道:“宋师叔,您就别在这儿买官司了,到底想到了什么,快跟咱们大伙儿说说吧!”
穆语瞳这时写完书信,返回客厅,唐歌见了,立即招呼她坐下,说道:“穆师姐,先生正有话说,你来一起听听!”
宋应星清了清嗓子,说道:“十八年前血战昆仑的事,想必千机谷的弟子都有所耳闻,不知叶家小友是否听过?”
叶晓川略微一怔,道:“坊间传闻,倒是听过一些。”
宋应星道:“根据你的描述,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昆仑派的最后一代掌门,沈默。”
“那时李慕云还没有什么名望,江湖上都以少林寺无心大师为尊,无心大师在收到了一封信件之后,秘密召集了各大门派的优秀弟子和江湖上的侠义之士,远赴昆仑山,向沈默追讨一件关乎中原命脉的事物。”
唐歌忍不住插嘴问道:“无心大师?便是如今少林寺四大神僧的师父么?”
宋应星道:“不错,后来双方僵持不下,最终大打出手,当时昆仑派老掌门铁冠群逝世不久,沈默刚刚继任掌门,羽翼未成,最终被无心大师制服,废去了一身武功,那件事物也顺利讨回,存放在秋水山庄之中。”
叶晓川道:“原来如此,这样一来,之前诸事便都能说得通了。”
宋应星摇了摇头,但我随即想道:“苏丫头像是被大力金刚掌一类的刚猛武功所伤,血麒麟的内功定然至刚至阳,与昆仑派的落雪凝寒功截然相反,所以才说奇怪。”
穆语瞳道:“说不定他武功被废之后,又得到了什么其他的秘籍,练成了另外一种功夫。”
宋应星道,“这种情况我也想到了,可是即便如此,短短十八年的时间,他又怎能达到如此境界呢?说句大不敬的话,即便是明远大师,也不见得能随随便便挥出一掌,把人的全身经脉震断,所以我又说不对。”
任平生道:“这世间偶有奇妙法门,能够让人在短时间内武功大成,或许恰巧被沈默得了去。”
宋应星道:“任师侄所言在理,我等终究学识有限,真有这样的法门,也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这么多机缘聚在一起,也太过巧合了吧!”
众人一时间陷入沉默,半晌,叶晓川道:“还有一事,血麒麟如此大张旗鼓地挑战天下武林,想必这个麒麟宗已成气候,至少不输于当今的少林寺,千机谷等百年大派,即便沈默用短短十八年练成了绝世神功,这期间想要同时组建一个人数规模庞大的新门派也是不可能的,”
宋应星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道:“小道士慧根不浅,不错!不错!”
唐歌笑道:“忽悠人又有何难,沈默只需谎称自己是个什么神什么圣,随便露几首本事出来,也就成了。”
穆语瞳道:“召集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糊涂百姓的确不难,想要把他们个个儿都训练成武功高手,确是天方夜谭了。”
众人讨论了许久,终究只是一些推测,宋应星敲了敲桌子,说道:“此事暂缓议论,你们几个小伙子,跟我过来收拾一下储物室,晚上你们凑合一下,就住在那里吧!剩余的一件空房,叫穆师侄住着。”
众男子起身领命,随宋应星来到储物室,这间屋子是宋应星平日里钻研机关术的场所,期间杂乱的很,各式各样的物料,图纸,工具,半成品或成品胡乱堆放着,三人用了小半日时光,才将屋子整理出来,宋应星望着干净整洁的屋子,笑得合不拢嘴,连连道:“妙哉!妙哉!省了我老头子好大一把力气。”
到了晚间,众人吃过晚饭,叶晓川便随宋应星回到苏灵的病房中,又施了一遍针,这一次苏灵呛出的血少了许多。
叶晓川长出一口气,取掉了银针,替苏灵穿好衣服,叫宋应星进来搭脉,宋应星仔细诊过之后,微微点头,朝叶晓川道:“这丫头没事了,大概明天就会转醒,到时我再给她开张药方,慢慢调理,今晚你在这儿守着她,若有异象,立刻叫我过来。”
叶晓川闻言大喜,心中一颗石头终于落地,再三谢过宋应星,等他走后,搬过帘外的椅子,坐在苏灵床边。
时间慢慢流逝,夜色渐渐深了,油灯里的火焰不断跳动,照应出苏灵憔悴的面容,叶晓川摸出苏灵昏迷前交给他的剑穗,从腰间解下临风剑,将绳端穿过剑柄底部的圆环,慢慢打上一个结,再反穿回去,又打了一个结。
将剑穗固定牢靠以后,叶晓川忽然喃喃道:“师妹,你对我的心意,我何尝看不出来,只是我这么多年来都把你当成妹妹看待,未曾想过要和你在一起,后来我遇见了夏姑娘,便……便喜欢上了她,从此只好对你敬而远之……”
“其实我也知道,夏晴对我来说,便如镜花水月,可是每次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开心,我们常常在晚上见面,名为学武,实为幽会,我们之间,早已与恋人无异,若叫我再对你……对你留情,那岂不是成了三心二意的无耻之徒……”
“唉!哪想到你……你这般执着,又这么傻!门中相貌武功在我之上的师兄不在少数,哪一个不能成为你的良配!你何苦……何苦揪着我这根烂藤不放呢……”
叶晓川用两根拇指用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望着苏灵的面庞,笃定地说道:“你为了我的安危,连性命都可以不要,这份情谊,无论是谁也难以比拟的,更何况……如今我又看了你的身子,师妹,请你放心,从今往后,叶晓川当一心一意伴你终老,绝不负此誓言,至于夏姑娘……我自会和她断了来往,再不挂念。”
不知为何,“再不挂念”这几个字说出口时,叶晓川心中如针扎一般刺痛。
情之一物,谁又能说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