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卡塞尔总部的几位吗?”来人这样说道。
于是从飞机上下来的众人转过头去,便看见人群簇拥下金发少女微微笑着,约摸二十来岁,天生的金色波发翻滚着自肩头打下;猫绿的瞳,交手而立的姿态也像猫一样优雅。
“卡塞尔总部的各位,欢迎。”女人微笑着走上前,说的是流利的中文,“我是英国分部的Kay,是本次负责接待各位的派遣员。叫我‘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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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路明非被丢在家里,坐在屋子中央孤单地摆弄着玩具。白色的阳光从大大的窗子扫进来,在铁皮火车上激起破碎的光。
路明非不断地把变形金刚模型和奥特曼模型撞在一起,发出呯呯嗙嗙的声音,好使这块空间显得不那么寂寞。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屋子好大、好空……好可怕……
突然雪白的光亮被挡住,路明非疑惑地抬起头看向眼前挡住阳光的人,却在下一秒呆住了。
路明非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孩子,比他幼稚园班上那个最漂亮的女孩儿要漂亮多了;就算是电视戏剧里西方油画上面那些高贵圣洁的安琪儿,也没有他面前的这个孩子美丽。
站在他面前的是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穿一身精致的黑色小礼服,头发软软地泛着阳光。男孩的皮肤很白,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而是一种类似于玉石般的莹白;睫毛很长,垂下眼睛甚至可以在眼睑下投下阴影。男孩的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但毫无疑问已经是一个美人胚了;或者说,这个孩子,已经是一个绝顶的美人了。
那个男孩真的太漂亮了,以至于路明非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喂,”过了好久,路明非才讷讷地,伸出手在空中晃了晃,“你是……真的吧?”
男孩并没有像平常的人们那样,没有像那些清楚别人说出这些糊里糊涂的话是因为自己太漂亮而感到高兴的人一样莞尔一笑,相反,却露出一种让那个时候的路明非难以理解的表情。
那个时候的年幼的路明非完全不能明白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当然,后来他长大了,便明白了。可等到他明白自后,他却不能再记得那天那个男孩的脸,以及男孩脸上的那个表情。
那种表情,名为“悲伤”。
男孩轻轻地说:“哥哥,你还是不记得我啊。”
接着男孩抬起头来,稚嫩却美丽的脸上涂洒晨光。他向路明非伸出手,似乎是要行孩子间的握手礼,纤细的指尖被阳光映得晶莹剔透。
男孩说:“哥哥,我是路鸣泽。”
路明非醒了。
机舱里仍然是嘈杂的发动机声,诺诺和奇兰还在睡,楚子航已经醒来很久,正在看笔记本;见他醒了,就朝他点点头:
“飞机还有四十分钟降落。累的话,可以再睡会儿。”
“喔、喔……”路明非嘿嘿笑了两声,重新躺回椅子里。
刚才那个梦是怎么回事?路明非躺在椅子里想,那是小时候的自己、是自己家里的场景啊,怎么会有路鸣泽?
话说回来果然路鸣泽那小子在小时候就那么漂亮啊。明明跟那个时候的自己一样都是差不多大的小屁孩,可举手投足间都是那种贵族的风范,让人觉得他本来应该是个又绝世又牛逼的大美人,可是为了什么不得已的事只得像柯南一样缩水成了小孩。
……然后为什么这几天老是梦到他?思春也不带思得这么频繁吧?……呸呸呸思你妹的春老子才没思他呢魂淡!!……老子不喜欢男人老子是直男。嗯,对我是直男是直男……路明非揉揉脸,用疑似自我催眠的方式再次睡了过去。
正午是一天中最明亮的时刻,英国也不例外。难得的晴天,跑道上的彩灯熄灭了,霓虹灯管细蛇一样的半透明的身体蜿蜒伸展在地面上。四周高大的几何形建筑是阴沉的水泥色,在雪白的阳光下威严耸立。
机场里停着不亚于当初日本分部阵容的车辆和穿着黑色制服的人群,黑压压如同连绵的山峦。上一列航班的人们拖着行李箱三三两两走向出口,一边向制服们投去惊讶的目光,制服们丝毫不为所动,全身心投入到“迎接贵宾”的任务中来。
时值初秋,熹微的晨光漫天,被车灯照得如同正午的白昼。飞机里正走出几位来自卡塞尔的贵客,从候机厅上空看去像黑鼠一样渺小。
“啊,是卡塞尔总部的几位吗?”来人这样说道。
于是从飞机上下来的众人转过头去,便看见人群簇拥下金发少女微微笑着,约摸二十来岁,天生的金色波发翻滚着自肩头打下;猫绿的瞳,交手而立的姿态也像猫一样优雅。
“卡塞尔总部的各位,欢迎。”女人微笑着走上前,说的是流利的中文,“我是英国分部的Kay,是本次负责接待各位的派遣员。叫我‘凯’就好了。”
“……好man的名字啊执行官大人。”路明非心想,“明明是个看起来是个淑女……”
与上次在日本分部负责接待的某只中二的象龟不同,凯的亲和力很强,就像是你常去玩的邻居家的大姐姐一样。她脸上总是微笑着的,这种笑容既不是献媚也不是讨好;有大家闺秀的那种矜持,却没有幽闺深阁的疏远。
“咦,这次没有包场啊。”路明非从楚子航身后探出头来,疑惑地向四周望了望,感叹般地说道。
“李嘉图……”奇兰尴尬地拉了下路明非的胳膊。
“是,”凯仍然微笑着,“因为是规定呢;英国人也是崇尚节俭的哦。所以抱歉了呢,”她微微皱起眉头,做出有些疑惑的表情,“这位……?”
路明非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失态的话——好吧失态这个词似乎是路明非的专有动词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一只手挠着头一只手伸出去同凯握手:“啊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啊路明非,我是路明非。”
路明非明显感到凯的手指僵了一下,但很快平复。随即她弯起猫绿的眼睛轻快地向路明非点头:“路先生您好。”
“MSKay,你好,我是恺撒·加图索。”恺撒走上前,同凯握了握手,即使是黑眼圈也不能掩盖他满脸的风采。其实对于英国和意大利通用的礼仪还有拥抱礼,但由于身为中国人的未婚妻在身边,拥抱礼自然不太适用,恺撒便自然地选择了握手礼。
“你是这次的派遣员?”恺撒似乎是赞许般地说道,“很年轻啊。”
“谢谢。”凯大方地回应道,微笑的猫绿的眼睛像是一弯碧绿的湖,“恺撒先生也很年轻,久仰……屠龙英雄的盛名。”
恺撒微笑——看起来是在得体微笑的脸上似乎写满了“屠龙这种事对我来说志在必得非我莫属”的欠扁文字。
“说到屠龙,”凯抬眼,目光在人群中迅速但礼貌地扫过,“诸位中应该还有一位斩杀大地与山之王的楚子航先生。”凯看向队伍中一个背着长条背包的面无表情的男生,走近几步伸出手去,眼底金绿的光深沉如同湖底,“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楚子航先生吧。”
楚子航的脸显得有些不自然,眼神黯淡了几秒才伸出手,开口说:“楚子航。”
“久仰。”凯微笑。
“那么这位是……”凯转向一旁一直看向别处、一语不发的诺诺。
诺诺偏过脸来朝凯笑笑,眉眼间有些冷淡的疏远:“陈墨瞳。”——并没有上前握手的打算。
“你好,”眼见有些冷场,奇兰连忙走上前同凯握手,“我是奇兰。”
“哦……你好。”凯的脸上依然是微笑着的,丝毫没有被刻意疏远的尴尬。她微笑着转过身,身后的黑衣人自动分开一条道。她优雅地侧身做出“请”的动作,优美的身体曲线让人有一瞬间的失神:
“承蒙关照。请各位随我来。”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干什么?”路明非点开《火影忍者》下一集,搂着抱枕仰倒在沙发里问。
伦敦分布安排给他们的住处是TheRedLionHotel豪华客房,虽然没有日本分部那么贴心的凌波丽抱枕、原木家具、恺撒专用版黄金土豪级配置服务,但就凭巨大的水晶吊灯、红丝绒地毯、纯白真皮沙发来看,也算是客房中最顶级的了。
客房是双人房,本来是安排恺撒、楚子航一个房间,但同时被双方严辞拒绝了:
“如果要降温的话我有威特驰冰酒,不需要楚子航的脸。”恺撒抱着胸倚在墙上如是说。
“刚好我也没有给你降温的意思,”楚子航冷冷地说,“不过酒是用来升高身体温度的。”
而后为了防止两人“谁先移开视线就谁输”的游戏进行得太火热以致空气都能看到火花噼里啪啦的情况出现,路明非只好嘀咕着“牛郎战友都一起白做了么大哥们您们还真是情比金坚情同手足情意绵绵啊”跟奇兰一起与恺撒和楚子航做了对调。
于是现在变成诺诺独自一个房间、恺撒与奇兰、楚子航与路明非一个房间的局面。
路明非倒是无所谓跟谁一间屋子,反正只要有WiFi和电脑就成;他只是有点担心奇兰。
希望奇兰不会被某只中二的高大上吓哭。路明非默默祈祷。
楚子航沉思了一会儿:“休息。”
“诶……?”
“伦敦分部的意思是要我们在这里住几天。”楚子航顿了顿,换了种说法,“逗留几天。”
路明非懵了:“……逗留几天?校长不是说要我们去白令海峡看看彩虹是怎么回事么?逗留几天是什么鬼?”
“确实是这样,”楚子航说,“但是分部想让我们在伦敦游览几天再出发。”
“游览?”路明非来了兴致,“去哪儿去哪儿?”作为一只穷狗,好不容易出国一次,有好玩的地方当然要去看看。
楚子航点开笔记本上的行程表:“初步打算明天参观圣保罗大教堂,路程比较远。”楚子航顿了顿,“所以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休息。”
“师兄你还记得刚开始的问题啊……”路明非捂脸,“如此缜密的理性思维让我等文科男情何以堪……”
沉默了一会儿,楚子航突然说:“说道理性思维,你最近在这方面提升了不少。”
路明非一愣。
见路明非没接话,楚子航只好自己继续说下去:“你最近很努力。……对于课程的学习。”
路明非还是没接话。
楚子航只得直接切入正题:“……是因为上杉绘梨衣吗?”
房间里响着鸣人“佐助!佐助!”的喊声和各种打斗以及忍术发动的动画音乐,两个人都没有作声。看起来路明非似乎只是专注于看火影而没听到楚子航的问题,而楚子航似乎也不介意路明非的态度,两个人都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
很久动画声音突然停止了——路明非按下了暂停键。屏幕上是静止的、加持了三勾玉写轮眼的佐助特写画面,鲜红妖娆诡异如妖。
路明非缓缓开口说:“不是。”
楚子航一怔。
路明非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我努力……不是因为绘梨衣。”
“师兄你想啊,”路明非把脸转向楚子航,慢慢地说,“人都是要一点一点才能改变的吧。就好比一个**得不能再**的**丝有一天因为一个契机一下子就蜕变成高富帅,这纯属不可能的事,明摆着是扯淡。这对我来说也一样。……如果真要说的话,我觉得……绘梨衣应该是契机中的一个吧。”顿了顿,他又说,“……我觉得我还没高尚到那种地步,那种……什么为了别人拼命努力的地步。”
是啊,人呐,都是要一点一点才能慢慢改变的。你的【改变】是初芽,【契机】是土壤和雨;你凭着这些【契机】慢慢成长慢慢改变,然后等到那个对你最重要也是最大的【契机】来临之时、到那个时候,你将褪去陈旧的破碎的外壳,踏尽枯骨斩遍荆棘,成为君临世界的……王。
楚子航显得有些震惊,过了几秒他开口道:“她喜欢你。”
路明非苦笑:“我知道。”
楚子航补充道:“可你不喜欢她。”
路明非怔了怔,然后慢慢点头:“……对。”
“我很感谢绘梨衣,”路明非又说。他眼睛盯着地面,认真地边想边说,“她应该是第一个喜欢我的女生吧?……虽然准确来说是喜欢上包装过后的我啦……我很感谢她,谢谢他喜欢我。……可是她是不应该喜欢我的,因为……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啊。”
路明非想如果再来一次梦中婚礼的话,他想要握住的还会是诺诺的手。这是无可厚非、毋需辩驳的,——因为他喜欢诺诺,从来都是、一直都是。
他也知道这样做也许会对不住绘梨衣,可没办法,人都是自私的,都是些自私的混蛋,在两件物品同时落水时首先抓住的,必定是自己的喜爱之物。比起对不住绘梨衣,他更不想对不住诺诺。
“呵呵,这样说好像我有多少女生追似的。”路明非自嘲地笑笑,抬手抓了抓头。
事到如今他也可以平平淡淡地正视、平平淡淡地谈论自己那时的感受和心情——因为绘梨衣之死于他,并没有到能让他绝望的程度。而能让他绝望的事情会是什么?诺诺的死、世界末日、还是别的什么?路明非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他希望那一天永远都不要到来。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的话——
楚子航愣住很久才开口:“不,你说得对。她喜欢你,和你喜欢她……是两件不同的事。”
……就像他喜欢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却不知道、不确定那个女孩是不是也喜欢他一样。
路明非“嘿嘿”笑着挠了挠头:“说得有点矫情了。师兄你没事儿了吧?没事儿我就继续看火影了,佐助鸣人打得正嗨呢……”
楚子航摇头:“没有了。”
“那我接着看了啊。”路明非转过身子按下播放键,画面上佐助开始发动千鸟,冰蓝的闪电缠绕在指尖如同激荡的浪角。房间重新充斥起昂扬的火影音乐。
楚子航顺手拿过村雨擦拭,反射在剑刃上的黄金瞳让他想起路明非刚才的目光。
那不是因为某次契机才产生的眼神,而是一次一次不断积累慢慢产生变化的眼神——不容侵犯,长成雄狮的幼师一样——竟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楚子航抬头看向路明非佝偻着看火影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师弟……已经拥有了这样的眼神?
午夜,楚子航已经睡熟,我们的路明非同学依然在补番。补的番就是路明非同学看了一整天的《火影忍者》,这部被称为三大民工漫之一的日本动漫。火影特有风格的音乐回荡在房间里,热血澎湃得让人觉得就算睡熟的人也会从梦里跳起来一起嗨的感觉——不过对楚子航同学无效。
“哥哥晚安。”冷不丁床边传来一个声音,路明非几乎就要真的跳起来——几秒钟后稳住阵脚故作淡定地看向床边——电脑忽明忽暗的屏幕光映亮一张孩子的脸,小巧精致恍如谪仙。
——路鸣泽。
路鸣泽趴在床边凑向电脑,软软的头发擦过路明非的脸,让后者有一瞬的失神,但很快反应过来,于是后退十厘米做出防卫阵势:“——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唔,哥哥在看火影啊,”路鸣泽却丝毫不在意,单手捧着脸随意地说着,“火影的漫画完结啦,哥哥知道吗?”
“咦、、……咦?”路明非呆住。
“今年十一月的事嘛,刚刚完结。”路鸣泽说,一副“我也很感兴趣”的样子,“哥哥可以搜搜看啊。”
对于像路明非这样的一个只追动画不追漫画整天不看外界新闻的热血(?)少年当然是不知道火影完结的消息的,于是我们的路明非同学非常震惊,立刻暂停动画低头打字——很快度娘就给出了结果,文字夹杂着彩图密密麻麻。
路明非怔怔地盯着电脑屏幕,定定地说:“丫坑爹的岸本……竟然是这种全配对式结局,我还以为是all独呢……”顿了一下,又说,“佐助鸣人没在一起啊……我还以为他俩会在一块儿的……”
路鸣泽看了他一眼:“在基督教里,同性之爱是罪,是不被上帝所认同的。”
“去你的老子不信基督!”路明非白路鸣泽一眼,回过头继续滚动鼠标,“……咦还有剧场版最后一部?……卧槽这啥截图?……靠这剧场版妥妥地‘有关【700话鸣雏佐樱180度惊人大转弯】的写作疑惑解答读作添油加醋专栏’吧?!”
路鸣泽走过来,在路明非旁边的床上坐下,眨巴着纯黑的眼睛:“好吧,其实我跟哥哥的想法是一样的。不过有这个剧场版也没什么作用啦。”他的声音低下来,眸底涌过金黄的星海,“……无论再怎么粉饰中间的过程,也无法改变结局的违和。”
“就是说啊丫佐助前一话还非鸣人不救对小樱高冷写轮眼大中二本质持续侧漏后一话跟鸣人打完就突然变身三好青年对鸣人热情程度急转直下反复强调鸣人只是‘朋友’还温柔戳小樱额头……少主的口遁级别原来已经如此之高不这哪里是口遁简直就是身心气脑万能格式化机啊!!”路明非扔掉鼠标抬手捂脸。
“哥哥要淡定啊,”路鸣泽拍拍路明非肩膀,“毕竟岸本大叔总不能画个BL结局吧,三观不正会被禁播的诶。或者只要哥哥你一句话,只要哥哥你一句话!我保证火影结局立刻改为佐鸣!要清水要R16还是R18只要哥哥你一句话!而且何止不会禁播广电总局还会大力呼吁群众积极观看火影佐鸣结局哦亲!”
“亲你妹!”路明非翻白眼,“是只要我一条命吧。”
“答对啦。”路鸣泽笑吟吟。
“哥哥就别伤心啦。”路鸣泽突然说,“比哥哥伤心的人还大有人在呐。”
“什么意思?”路明非一愣。
“外国论坛上有个妹子说她追佐鸣追了11年,”路鸣泽望着电脑屏幕,眼里冰蓝的模糊看上去没有任何温度,“她认为佐助鸣人之间是爱着彼此的,但不是同性恋那种。他们爱的是对方的人,而不是对方的性别。她一直这么想,坚持了11年。【←←这是真的】”路鸣泽慢慢地说,“同样这么追佐鸣而且在10年以上的中国人外国人还有很多,哥哥才追了4年,那些追了十多年的人们可要比哥哥还要伤心得多的多啊。”
“……也不是伤心,”路明非苦笑,“就是一直看火影,就默认佐助鸣人是一对了,现在看到这个结局心里堵得慌……”
“鸣人追佐助整整六年了吧?……如果他们这种感情都不能在一起……”路明非轻轻地说,“那还有谁能在一起呢。”
众叛亲离,还是追逐着与你的羁绊。从未想过放弃,从未想过斩断;为你哭,为你下跪,为你挨打,为你死。……我不明白,如果这种感情都不能名之为“爱”的话……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配称而为之呢?
“同性之爱是罪。”路鸣泽说。
“是罪……又怎么样呢?”路明非轻轻地说。
那是爱,也是罪;是世俗所规定的、无法僭越的戒则。可即使是罪,即使不能为世俗所接受,即使万劫不复身陷炼狱……可面对着这样的一个追逐了你那么久的人,你或许会觉得,那些所谓的世俗、戒则……打破又如何?
“哥哥这么想其他人可不这么想呐。”路鸣泽耸肩,“虽然哥哥这么想,但你看我都追你那么久了哥哥你还是不把命给我……”路鸣泽眼泪汪汪。
“滚一边去追的性质不一样!!”路明非立刻解除文艺状态抱胸怒吼。
“每次一谈起这个愉快的话题哥哥你就是这个反应。”路鸣泽叹气,“谈谈生意不好么?我们一起天天向上嘛。”
“上你妹还有这个话题根本不愉快好么!!”路明非继续抱胸怒吼。
“好好好,那么我们来谈一个愉快的话题,比如……”路鸣泽像个乖乖孩子一样并拢双腿双手按在膝盖上,眼睛亮晶晶的,“哥哥明天要去的圣保罗大教堂?”
路明非一怔,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你果然又知道了。”
“看来哥哥已经逐渐习惯我对你行程的掌握了呐。”路鸣泽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