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大道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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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翩翩出手脱困境,深潭又遇双身蛇

在我惊呆的瞬间,一个人影从门后腾空跃起,左脚轻点石桌,右手借势拉住铁链,一跃骑上这头怪物肩膀,接着一个夺命剪刀脚,怪物应身倒地。动作一气呵成,看得我目瞪口呆。

是面瘫!他怎么在这里!

只见他没有停留,借助铁链爬上石室顶端,十分费劲地旋转铁链的转轴,只听得滋滋声响,室顶竟裂开一道约一人宽的缝隙。

这时他看向我,“上来!”

我还在原地发愣,这时地面的怪物又活动了起来。

“上来!它可没那么容易死!”面瘫再次催促。他下到铁链底部,伸手将我拉了上去。

他领着我往那缝隙中爬去。缝隙很窄,人进去只能匍匐前行,好在我们都不胖。在我进入室顶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石室。

石室的门始终呈微开状态,整个石室从墙壁到地面,再到石桌石凳,都是大理石构成,可以说得上清澈透亮,光影映趣,我揉了揉眼睛,发现石桌上的烛台还在,但是那一直燃烧着的蜡烛却不见了。而整个石室里,根本没有蜡烛的影子。更奇怪的是,蜡烛灭了,石室里却光亮如常!

这时,地上的怪物已经站立了起来,它伸了伸手脚,似乎准备上来追捕我们。

“面瘫…陆…教授,它要上来了,怎么把机关关了?”

“别理了!”面瘫没有回头,继续向前爬去。

“什么?!他会追上我们的!”我可不想爬着爬着少一条腿啊。

“它会开!”

它会开?!我见面瘫轻车熟路的样子,相信他说它会开那肯定就是会开。甩开膀子追了上去。

缝隙刚开始的一段并不好走,地面凹凸不平的刮得身体很不舒服,走了一段之后发现前方是倾斜向上爬的路,正愁着怎么抗争地心引力,只见面瘫在地面摸索了好一阵子,接着不知道他按动了什么开关,在下方出现了一条斜向下的坡道,我们向下爬去,只感觉狭道路面越来越光滑,渐渐斜道下斜度更大,可以丝毫不费力直接往下溜。不好,越来越陡,越来越快,根本控制不了速度了……到后来两边的石壁也没有了,自由落体直接掉了下去。

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深潭边上的一个火堆旁边,右边肋骨处、胸腔都很痛,努力坐起来,环视四周,发现潭的上游有一个瀑布,水流很大,落差也很高,难道我是从那上面掉下来的?这应该是一个地下河吧,水流过深潭,向下游流去。距火堆较远的地方一片漆黑,看不清楚是怎样的情形。不远处,面瘫正拿了一根树杈站在水边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水面,他在捕鱼?

“面…陆教授!”我喊了两声。只见他收了棍子,往我这边走来。

在火堆边盘腿坐下。这里很冷,他对着火堆暖了暖手。

“我叫陆寻。”他说道。

“哦,你好,我叫吴霜。”伸出手去,忽又感觉在这样的场合握手十分怪异,又收了回来。

以为他会说一下事情的经过,至少谈一下现在的情况,不料他又低下头去拨弄了一下火堆,没有要再说话的意思。

“你好像很熟悉这里的样子,你以前来过吗?”我实在忍不住了,问道。

他好像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那石室里跟狭道上的开关,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以前来这里寻过药材吧?”我想起金丝眼镜的话。

“我并不知道,”他叹了口气。“我不记得了。”

“你撞伤了头?”我试探着问道。

“可能吧。”他捡了一根干柴,加进火堆里。“进到这座山里面,我似乎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说罢,他又起身捉鱼去了。

我觉得脑子有点乱。面瘫跟赞助商进大山寻药,遭遇车祸失忆,莫名进入大山山体内部却觉得似曾相识。等会,既然是失忆,他怎么知道自己叫陆寻?

也许是其中有什么秘密他不愿让人知道吧。想起金丝眼镜与他说话的光景,似乎他有许多话是不愿说的。毕竟我与他也是萍水相逢,没有理由要求他跟我全说实话。

过了十来分钟,居然真的被他捉到一条白鱼。无酱无料,烤了,吃起来竟也异常美味。

“接下来怎么办?”

“离开这里。”他淡淡地答道。

“呃,怎么离开?”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最后抬头看着顶端,若有所思。

我抬头看去,发现顶端很高,上面全是一片漆黑,看不出轮廓,只是有一些不知是树根还是什么的藤状物悬吊下来,最低的离我们可能还有大约六七米高。他不是说想从这里爬上去吧?

“你的伤感觉怎么样?”他问道。

我深吸了两口气,慢慢站起来感受了一下,奇怪,除了胸腔还略有些疼痛,右边肋骨处也不疼了。我张开左手手掌,发现玻璃的排割痕已完全痊愈,看不出一丝痕迹,小指上的戒指许是因为泡了许久的水,显得有些光亮起来。

“不碍事了。”我答道。

“你知道,锐森,吗?”面瘫注视着我的举动,皱了皱眉,忽然转换了话题。

“什么?锐森?是个人名吗?”

“锐利的锐,森林的森。知道吗?”

锐森——好像在哪里见过,觉得非常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能不能再具体一点范围?”

他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话。

跟这个人交流有点吃力啊,总是说到一半,他好像明白了,我却如坐云里雾里。

“对了,你是怎么到那个石室里去的?”我决定从头开始问。

没有听见他的回答,我疑惑地看向他。只见他正盯着我头顶上方,目不转睛。我正要抬头去看,却听得他低声说道。

“别动。”声音沉着严肃,眼神却丝毫没有移动。

我不敢乱动,石室的怪兽会开机关,会不会此时已在我头顶上方挂着?想到这里,我汗毛直竖。

“等下我叫你跑的时候,你就径直跑到那边跳入深潭,然后往瀑布方向游,明白吗?”他以十分低沉的声音说道。

“好!”我竖起耳朵,只等他令下。

只见他忽然起身,右脚蹬地,借力手上作鱼叉的树条,一跃而起,蹦了足有四五米高,随即叫了一声,“跑!”

我脚下生风,跑到水边,回头一看,面瘫正在半空中与一条怪蛇缠打在了一起。

只见那蛇扁头长信,两颗毒牙奇长,身体硕大,一首两身,此时一边身体缠住顶端垂吊下来的藤曼,另一边身体正和面瘫扭打。只见怪蛇躲过面瘫甩过来的藤蔓,蛇身迅速变换角色,另一边身体掠过面瘫头顶上方,面瘫赖以平衡的藤茎被拦腰折断,面瘫被甩过一边,他疾手抓住另一条藤蔓,不料并未稳住,藤蔓被连根拔下,眼看面瘫就要掉下,这时怪蛇伸出触尾,将面瘫拦腰缠住,接着直往石壁上砸了四五次,这时面瘫全身都被缠住,只挣扎着将头脸露在外面。他全身不能动弹,脸色通红,呼吸困难。我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却不知该如何帮他。

我跑回火堆旁边,大喊大叫,想吸引怪蛇的注意,却不成想它根本不为所动,似乎是一心要致面瘫于死地;我捡起地上的石头,想砸上去,却根本扔不到点;我于是想学面瘫跳跃而上,却有心无力。

这时,面瘫跟怪蛇缠斗的下方,滴下许多鲜血,我惊恐地看着血滴的越来越多,最后几乎是连成线的从上面滴流到地上。完了!

最后我拿了一根燃烧着的长树枝试图去捅它,但忽然见有东西掉了下来,接着面瘫也直直地掉了下来。我赶紧接住,结果被砸了个鼻血直流。

来不及检查他的伤口,我拖着面瘫往旁边撤。奇怪的是,半空中的蛇怪并未马上追来,给我了一点时间缓和。

“往水边去…”面瘫说道,声音十分沙哑。

听到他尚能说话,我略感欣慰。奋力将他拉到水边,正不知如何是好。

“到水里去。它怕水…”面瘫艰难地开口说道。

可是他这一身重伤,能下水吗?

但没有办法,我只能将他背在背上,两人潜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