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大道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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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限将至空余叹,情势逆转又聚首

耳边的风呼呼响着,速度越来越快,如果不是提心等待最后那“啪——”的一声,我想这应该也是一个十分愉悦的体验。

过去生活中许多的片断在我脑海中闪过,作为家中独子,如今要死在这里,父亲及年迈的祖母该会十分悲痛。但他们都是异常坚强之人,父亲中年丧妻,一生征战商场,起起浮浮;祖母青年丧夫,只身一人将三个儿子扶养长大,可称得上巾帼英雄,他们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我跟他们比,实在太庸碌无为。从小家境较好,按着常人的轨迹上完大学,毕业之后几年过去了,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未来得及报父母恩,家人情。

我泪流满面,觉得十分对不起这生命。

想到这里,我突然发现这深渊还未到底,这是有多深?

我觉得头晕目眩,似乎周围的事物都慢了下来,风声似远似近,十分飘渺。我不知道这是将死的原因还是真实的感受,仿佛身体在水里游荡,下落的速度十分缓慢…慢慢地,我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度醒来时,我感觉到阳光刺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接我上天堂的光芒?我本是不信基督的……

我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棵大树,绿色的植物,明媚的阳光!不知怎的,我掉到了一个山坡上,蓝色的上衣下摆被撕掉了一大块,旁边是我的背包,我感觉前额颇为疼痛,用手一摸,发现布条缠住一些捣碎的草药包着,原来上衣下摆在这。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发现没怎么受伤。只是面瘫呢?

我背上包,在附近一边呼叫他的名字一边寻找。四周都是低矮的草跟灌木丛,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见到他。在山坡的另一边,我找到一棵果树,上面长了许多野果,我摘下一颗,咬了一口,清甜可口,非常美味。

我吃了好几个野果,在树下坐下。试图回忆掉下深渊后的记忆,但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估计是掉下来磕着头晕了。肯定是面瘫将我救到了这里,并包扎好了伤口。那他人呢?

莫不是他将我安顿好之后,又遇到了什么麻烦?可是这里光天化日的,阳光普照的样子,怎么也想像不出会有什么怪兽会来到这里。难道是人?

思绪怎么也理不清楚。这里看起来像是荒郊野外,也没个通讯工具,为了能有个好的视野,我摘了两大捧野果装进背包,接着往山顶走去。这座山并不十分陡峭,是普通的沙石山,树木比较矮,但也长很比较好。

越往上走,我发现黑褐色裸露的岩石越多,树木也就越少了。当我爬了近一个小时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尖叫入耳。

“吴霜!”一个身影飞扑上来,是湘江!后面跟着一瘸一拐的四胖,看到我们,扔了拐杖,将我二人一起抱入怀中。

“我掉在了一个地下河的沙滩上,”当我问他们怎么在这里的时候,湘江说道,“迷了路在里面转圈圈,后来遇到了胖哥,”

“什么胖哥!哪里有胖哥,叫四哥!”四胖插嘴道。

“遇到了四哥,”湘江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后来我们就顺着你指的道路一直走,就出来了。”四胖接过湘江的话,说道。

“我指的路?”我觉得莫名其妙。

原来他们见到各个岔道口有手绘的箭头或简单的文字指路,顺着道路一直就到了这里。想必是面瘫留下的罢。

大家找了一个较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我将野果倒出来,拿给他们充饥。

“那你们有没有见到面瘫?”我想也许他安顿好我之后,回去接他俩了呢?

“面汤?”四胖一口一个野果,含混不清地说道。“我还米饭呢!我是这么觉得,他既然给我们画了标志,应该不会再去寻我们了。”

讨论了一会儿,四胖的意思是既然他能将我救出来,还抽空给他们留了记号,出来后还给我找了草药包扎了伤口,那说明他肯定没有受伤。没有受伤就不用担心了,肯定是****想干的事情去了。

我想了想,觉得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