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当即哏了脖子,可她还记得自己不敢接陵容郡主的话,免得被人指责她不懂事,连累少奶奶挨骂。
紫兰鼓着嘴站在那里,辛若回头瞅着她,轻叹一声,“方才进屋之前是不是被人撞过?”
紫兰愕然盯着辛若,愣了一秒,点点头,“被个冒冒失失的小太监给撞了下,不过,他道歉了。”
辛若看着紫兰那后知后觉的样子,忍不住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南儿推攘了一下她,咕噜道,“少奶奶的意思是你被人栽赃了,你有前科,这一回都闹到皇上跟前了,看你怎么办。”
紫兰想哭了,那边就有人提出来收身,这么手脚不干净的丫鬟,就该拖出去砍了才是。
已经饶过她一回了,还敢再犯,这丫鬟手脚不干净,可是主子御下不严。
辛若就这么被扯了进来,说这话的是建宁侯夫人,辛若轻揉了下太阳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作答好,只得瞥头去看展墨羽。
那边皇上也看着这边,皇后道,“不如就搜搜吧,本宫不信福宁王世子妃的丫鬟如此不知礼数。”
辛若立时哭笑不得,皇后,您太高看紫兰了。
她不知礼数在前,还傻不拉几的被人算计在后,辛若站起来,深呼一口气,回头瞅着紫兰,“荷包呢,拿出来吧。”
紫兰把腰间的荷包拿出来给辛若,然后去搜自己的身,果然还有一个荷包。
紫兰撅了嘴巴,想哭了,一天连着被打击两回了她,紫兰紧紧的捏着荷包,万分不情愿的交给辛若,还是南儿抢过来的。
然后送到辛若手上,辛若叹息的将荷包递给了王妃,“母妃可认得这荷包?”
王妃瞅着荷包,左右翻看着,点点头,“这是母妃亲自绘的图稿让丫鬟送去元府让你绣的。”
王妃说着,眸底带了质疑的看着展墨羽,展墨羽在心底大呼无辜。
他只是不小心把荷包遗失了,没想过会惹出来这么多的事来,他可不是故意的。
辛若接过荷包,对着荷包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别怪她,她要胡诌了。
今儿这荷包既是到她手里了,那就别想再还回去了。
辛若抬眸看着皇上,“这荷包乃辛若亲手所绣,一共有两个,一个给了相公,一个送于了半月夫人,里面还有两枚铜钱。
是在南禅寺开过光的,祈求保佑平安所用,后被半月公子随身佩戴,已经遗失许久了。
半月坊曾出高价寻找过这个荷包,一直没有音讯,直到今天被丫鬟眼尖瞧见了,就想偷偷的拿回来,请问若芷公主,这荷包是如何得来的?”
若芷公主听辛若这么说,有一瞬的怔住,原来真的有半月夫人,那边璟浩然却是咕噜来了一句,“自然是半月公子亲手送的了,不然……”
璟浩然话才说到这里,一块糕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过去,璟浩然忙侧身相让,然后瞪着展墨羽,辛若磨牙,恨不得上去敲他两棍子才好。
展墨羽脸更是青黑的,另一头右相大人听了眼角就没停止过抽动。
一个荷包,里面只有两个铜板,竟然闹出来这么多的事,不过,想来世子爷也不大可能把世子妃绣的荷包送人。
瞧样子没少为这事解释,这北瀚也真是的,明知道半月公子是大御人,还想着挖过去为他效力,旁人去也就算了,福宁王世子爷可能吗?
那边若芷公主起身回道,“这荷包是我无意间拾得,一直想当面还给半月公子。”
那边枚儿忙跪起来,过来要接过荷包。
辛若眉头陇紧,怎么这么不识趣,她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应该顺着说帮着转交才对嘛,非得亲手相交。
只怕不仅是她要嫁半月公子,而是北瀚要她嫁给半月公子了。
辛若扭头瞅着展墨羽,展墨羽接过辛若手里的荷包,手上一用劲,一推粉就掉了下来了,包括那两个铜板。
展墨羽毁了荷包,那边岚冰揪着两个人进来,一个太监,正是之前撞紫兰的,一个宫女,正是偷荷包的那个。
皇上不知道岚冰这是何意,但是知道他是展墨羽的暗卫,不由得瞥头望着展墨羽。
展墨羽淡淡的回道,“荷包是如何丢失的,没人有他们两个清楚了。”
皇后眉头扭着,回皇上道,“皇上,今儿是您的大寿之日,既然荷包已经毁了。
这两个人就交给臣妾审理吧,一准给北瀚公主一个满意的交代。”
皇上点点头,皇后就让人压着他们两个下去了,那边若芷公主盯着展墨羽跟前一堆粉愣愣发呆,枚儿嘴撅的没影了。
紫兰更是气,之前就是因为她坏的事,方才要不是她,少爷也不会把荷包给毁了,气死她了!
那边右相大人出来打圆场,把这个话题给盖了过去,那边跃林郡主眨巴着眼睛,感叹出来一句,“半月夫人的针线活肯定不怎么样。”
阮文浩好奇的看着跃林,“为何这么说?”
跃林昂着脖子道,“要是够好,她干嘛要用辛若姐姐做的荷包?肯定上不上台面呗。”
阮文浩摇了摇头,把自己腰间的荷包拿了出来,“那可不见得,再差还能差过你这手艺,我都好意思戴出来了,半月公子怎么不好意思?
我一直想问,别人绣的都是鸳鸯,你绣鸭子给我是什么意思?”
跃林当即哏的脖子红了,“那就是鸳鸯!”
阮文浩脑门几根黑线掉下来,欺负他没见识还是怎么的,就算没见过真鸳鸯,假的也见过不少了吧。
再说了,御花园不就有鸳鸯么,可没谁把鸳鸯绣的跟鸭子似地。
芝兰在后头站着,咕噜道,“郡主跟福宁王世子妃学的针线,这个就是鸳鸯,变种的,长的有些些像鸭子而已。”
这哪是一些些,就是鸭子好不好,阮文浩瞧见跃林鼓着嘴的样子,不再辩驳。
能绣个荷包给他就不错了,鸭子就鸭子,辛若没教她绣猪已经不错了,“相比较变种的,我更喜欢纯种的鸳鸯,下回绣纯种的吧。”
这边辛若低着头,盯着桌子上的糕点,突然头发被人拨弄了一下,辛若瞥头望过去,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展墨羽摇摇头,眼角却是瞥着那边的端钰和璟萧然,辛若正要低头,展墨羽又来了一句,“凑过来点,头上有脏东西。”
辛若不疑有他,凑过去,展墨羽抬起胳膊。
辛若却是瞅到他袖子里的东西,眉头轻扭,然后低头去看自己的腰间,当即眸底冒火,“你把我的荷包给毁了是不是?”
展墨羽眼睛有些躲闪,辛若咬牙,伸手去扭他,“让你毁我荷包,你知道我荷包里搁了什么你就下狠手,你成心气我的是不是?!”
展墨羽被辛若捏的呲牙,“里面除了张纸,什么也没有啊。”
辛若气的想捶桌子了,展墨羽盯着辛若,“什么纸那么重要?你说,为夫赔你一张就是了。”
辛若鼓着嘴看着他,“这可是你说的。”
展墨羽点点头,辛若脸色立马转好,“你昨晚画的押,明儿陪我逛街的,做人要言而有信,出尔反尔的是小狗。”
展墨羽低头拨动着桌上一堆灰,他可不信那纸上写的是他画的押,只是现在也没法对证了,他算是栽他娘子手里头了。
展墨羽抬眸,又见璟萧然嘴角的笑,当下脸更黑了,“亲为夫一下,为夫就答应你明儿逛街。”
辛若睁大了眼睛看着展墨羽,不知道他哪根筋没对上,大庭广众的亲他,她脸皮可还没那么厚,辛若紧盯着展墨羽。
见他瞪着那边的璟萧然,璟萧然也再看着展墨羽。
辛若眼睛一眨,“相公,你别告诉我,他也看上你了。”
展墨羽没差点就被口水给呛死,脸色更黑了,紧紧的盯着辛若瞧。
辛若慢慢的抿了唇瓣,展墨羽沉了声音道,“还说为夫的桃花旺盛,娘子的更旺盛。”
辛若抽了两下嘴角,眼睛四下的瞄,有么,有么?她怎么没瞧出来。
辛若耸了鼻子道,“相公瞧错了吧,一准是看你的,只是不小心扫到我而已。”
这个回答,展墨羽高兴不起来,但也没揪着不放了。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那些时不时朝他娘子看过来的眼睛给他剜了才好,大御大家闺秀那么多,紧盯着他娘子瞧算什么?!
展墨羽端着酒喝起来,那边岚冰从后面绕过来,俯下身子禀告道,“有人易容成紫兰的模样潜进了王府。”
展墨羽蹙了下眉头,果然还真是不死心,眉头一冷,三个字吐出来,“让他偷。”
岚冰领命出去,辛若瞥头看着展墨羽,有些纳闷为什么不直接抓起来呢,直接逼供不更好么。
辛若疑惑的瞅着展墨羽,展墨羽轻摇了下头,辛若就没再多问了,四下都是人,万一走漏了什么消息,可就不妙了。
紫兰站在一旁,眉头扭的没边了,手一直捏着自己的脸,怎么会有人易容成她的模样呢。
她招惹上哪路神仙了,以为倒霉两回已经是极限了,想不到还有第三回,紫兰发现她的脑袋不定哪一天就被人给害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