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墨羽见辛若眼里露出来的防备,他自己也想到了,脸上也有了抹淡淡的羞红,不注意瞧觉察不出来。
大臂一揽,又把辛若圈在了怀里,“既然不疼,那就接着睡,她们大方那是她们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倒是想替他拜堂了,也得问他愿不愿意。
瞧她的样子,要真是代替了,还指不定怎么样呢,不过当初他心里确实有闪过别的想法。
就听辛若抬头看着他道,“还好你没找公鸡代你拜堂,不然我就把它炖了,然后在屋里给它摆个牌位,早晚三炷香的供奉着。”
展墨羽嘴角抽了抽,还好跟他想的有差别,展墨羽瞅着辛若,问道,“那我呢?”
辛若眨巴了一下眼睛,一本正经的道,“哪凉快哪呆着去。”说完,故意板起了脸,咬了牙问道,“相公,你这么问,不会当真想过找公鸡跟我拜堂吧?”
展墨羽揪了辛若的鼻子,估计他要是说是,这上下咬合的牙齿就得在他身上留下一连串的牙印了。
不过他还是实话实说了,“我当时想找对公鸡母鸡拜堂,咱两直接……”他们直接洞房就好了,结果到现在连房都还没圆。
展墨羽说话的时候,辛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就是防止他说假话糊弄她,听他说找公鸡母鸡代替他们两个拜堂时,咬紧的腮帮子就忍的疼。
再见他眼里的流火还有一丝丝的委屈,辛若猜到他后面的话,不由的红了脸。
亏他想的出来,要真这么做了,福宁王府还不得笑死全大御人啊,光是那掉下来的牙齿估计就能把福宁王府给埋了。
辛若忽略他眸底露出来的丝丝委屈,拿手捏了捏他的鼻子,“相公,你要当真那么做了,估计现在大御有一半人只能喝粥了。”
展墨羽自然听得出辛若的弦外之音,把揉捏他鼻子的手扒拉下来,瞪了辛若一眼才道,“在他们眼里我原就是个半傻子,做事惊世骇俗点有什么好奇怪的,一板一眼的才奇怪呢。”
辛若想也是,不过好在这厮没真的这么做,辛若不再纠结那些不可能再发生的事了,倒把心思又放在了展流暄与冰娴郡主的身上。
外面的唢呐鞭炮可是就没停过呢,就是再困被这么大声音闹着睡的着才怪呢。
“相公,你不去我还要去陪在母妃身边呢,不然母妃一个人受累怎么办,”辛若心疼的道,短短一两个月,王府要连着办两回喜事。
光是那些个贵太太夫人,看着人眼睛就头疼,还得招呼着,还有府里乱七八糟的事,一天下来得费多少心力,还有二太太三太太在背地里使绊子。
辛若见王妃辛劳的样子,真是心疼不已,老夫人还诸多刁难,当初就该想法子让王爷禁她的足才好。
不过就算是禁足了,这孙子娶亲,她又怎么可能不出现呢。
因为心里有气,所以变着法子的为难王妃,她要是不去,还不定说王妃怎么娇惯着她,丢王府的脸面呢。
展墨羽听了眼神也黯了下来,要不是因为他,母妃也不会委屈自己,便道,“那你别累着了,那些事谁爱管谁管去。”
辛若连连点头,再继续窝在一起,辛若真不敢肯定那时不时游走在她腰间的手会不会挪位子,忙掀了被子起来,迅速的穿戴好衣服。
外面墨兰紫兰早守在了外面,紫兰一张嘴都快翘天上去了,气呼呼的。
见了辛若忍不住指着外面道,“少奶奶,奴婢都快被他们气疯了,那群狗仗人势的奴才,哪都不去就对着绛紫轩门口吹唢呐。
吹的人头疼,这才什么时候,就把您跟少爷闹醒了。”
辛若也皱了眉头,她原以为府里四下都这么热闹,敢情就绛紫轩门口这么闹腾着呢。
墨兰也是不愠之色,这不是故意欺负人吗,真当她是软柿子,踩着她给冰娴郡主做垫脚石呢,辛若嘴角轻勾,目光微冷,洗漱完,就带着墨兰紫兰出了院子。
外面十几二十个吹鼓手,正兴高采烈的吹着,见了辛若她们,吹的更是欢了,为首的是个总管,见了辛若,只是点了点头算是行了礼,“奴才见过二少奶奶。”
紫兰见他那轻慢的态度,气的直咬牙,正欲开骂,就听辛若笑道,“真是辛苦各位了,一大早的就来我院子外热闹,怕是还没用早饭吧。
墨兰,你和紫兰两个把厨房的糕点拎几盘子来,让他们吃饱了继续吹,少爷喜欢这个调调。”
紫兰听了愕然睁大了眼睛,少爷喜欢这个调调?那先前皱眉恨不得让冷侍卫出来扔人的是谁啊?少奶奶莫不是又和少爷绊上了吧。
墨兰却是笑着点头应了,拽着紫兰就走,紫兰鼓着嘴,万分不情愿,气都被气死了还送糕点给他们吃,见墨兰给她使眼色,这才会意,咧了嘴笑,哼,让你们吹的欢畅。
不一会儿,墨兰紫兰就带着南儿北儿拎了四盒子糕点来,殷勤的招呼他们吃着,他们这些人哪里没有用过早饭啊,不然能吹的那么起劲么。
不过这些糕点真是好吃,就是饱的,见了也让人食欲大增,不由的大快朵颐了起来。
辛若到了王妃屋里,老夫人,王爷他们都在,卢侧妃见辛若这么迟才来,眉头就皱了起来,王妃却是拉着辛若的手问,“这么早就来了,羽儿呢,你们可用过早饭了?”
辛若点点头,回道,“来之前用了两块糕点,这会子不饿,相公也醒了,正在屋里生气呢。
母妃,是您让那些吹唢呐的守着绛紫轩的吗,都吹了大半个时辰了,吵的相公说头晕,他们再不走,相公估计忍不住要砸人了。”
王妃听了眉头微蹙,她何时叫那些吹唢呐的去绛紫轩了,还吵的羽儿没法子休息,正要去问周妈妈。
那边卢侧妃却是开口笑道,“姐姐,那些吹唢呐的是妹妹让去的,这不是见羽儿和辛若都成亲一个多月了,都还没圆房。
就想着先在她们院外热闹热闹,让他们也跟着粘粘喜气,早日把房给圆了,也好了了姐姐一桩心事。”
王妃被说的脸一僵,羽儿是和辛若成亲一个多月了,没圆房也是事实,可要是天天的挂着嘴边,这不是在说羽儿娶了媳妇不知道疼么。
还有羽儿他们何须借着暄儿的喜气了,王妃沉了脸吩咐周妈妈道,“去把人赶走。”
周妈妈听了福了福身子,转身抬步便要往外走,那边一个小丫鬟匆匆忙进来禀告道,“不好了……”
卢侧妃一听这三个字,气的直咬牙,“该死的丫头,大喜的日子乱说话,给我拖下去掌嘴。”
王妃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哼道,“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本妃院子里的丫鬟还轮不到你做主。”
卢侧妃气的咬牙,那边老夫人听了,脸也沉了下来,看着王妃的眼神就冷了些,王爷放下手里的茶盏,皱了眉头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小丫鬟见卢侧妃说要掌她嘴,吓的腿都打颤,这会子听王爷问话,忙回道,“就是那些吹唢呐的,突然嗓子发痒。
吹出来的音调不齐整,污了二少爷的耳朵,二少爷要将他们扔湖里去。”
辛若听了,嘴角微扬,开口却是为他们叫屈,“真是难为那些吹唢呐的,天还没亮就在我们院子外吹了,这么长时间过去,嗓子不哑才怪呢。
这要是吹不好唢呐,待会儿跟着大哥去宁王府迎亲,这一路吹吹打打的,怕是会让外人听了笑话。”
王妃眉头也皱了起来,淡淡的看着王爷道,“现在时辰不早了,过不了一会儿,暄儿可就要去迎亲了,如今吹唢呐的嗓子哑了,这找人代替的事就交给卢侧妃去办吧。”
卢侧妃听了只拽紧手里的绣帕,气的面容都有些扭曲,咬了牙道,“一群不中用的奴才,不过才吹了个把时辰,就嗓子哑了。
姐姐手底下的人办事可真是不利啊,王爷,定是有人见不得暄儿好,故意破坏。”
王妃脸色微冷,卢侧妃口中故意破坏的可不就是她了。
正欲开口,就见辛若睁大了眼睛道,“怎么会呢,上回侧妃和母妃商议的时候,我可是明白的听母妃是把这事全交给侧妃办的啊。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当真是有人办事不利,成了心不让大哥好好娶亲啊,难为侧妃还先紧着我和相公了。
我们起来之前,他们可是吹的欢畅呢,差点就把屋顶给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绛紫轩办喜事呢,辛若在这里谢谢侧妃了。”
卢侧妃一时噎住,这才想起来人确实是她找的,也是她让人卯足了劲吹的,一时堵住嘴接不来话。
就听辛若吩咐墨兰道,“快去拦着少爷,别让他真将人扔去了湖里,虽然嗓子哑了,吹的不太齐整,好歹凑合着用啊,不然没了他们,这叫大哥如何去迎亲啊。”
墨兰憋了笑,福了福身子,连忙着往外走。
还未出屋子,就听见王爷的呵斥声,“糊涂,谁让你让那些唢呐手去羽儿院外吹的,还不快去重新再找一批来,再耽搁下去,就要误了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