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用到帅帅的梗,仔细看哦!)
踢门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身穿华丽繁复的长袍,身上配饰无一不精,一看便知出身不俗。
只是原本中等的容貌偏偏眼窝深陷,精神略微萎靡,身子很明显被酒色掏空了。
跟着他进来的还有几个公子哥,个个也都是衣着华贵,这几人很明显跟这个踢门的年轻人是一起的。
秦子阙歪坐在那里,也不起身,一手撑着头,另一手晃动着手中的茶盏。少年的手不大,却手指纤长,柔嫩,烦着柔光,比一旁胭脂的手还要好看上几分。
他讥讽道:“我当是谁,这不是昨天输给我,还对胭脂姑娘死缠烂打的林青云林公子吗?你找本公子何事?”
林青云踏步进来,气势汹汹:“你一个外地来的臭小子,竟然敢一直霸占着胭脂姑娘,今个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这云州城谁说了算。”
他进来,可跟着来的那几个公子哥只有两个跟着,其余的还在门口看热闹。
秦子阙瞄了一眼,心中明了。
他挑眉轻声道:“这云州城谁说了算?难不成是你?”
林青云被噎住,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不妥当:“云州城自然是逍遥王爷说了算。”
他说完还低头想了想,这么说没错吧。
可是对面的秦子阙故意嗤笑道:“真不愧是偏远之地长大的土包子,连句话都不会说。”
一句话是把这屋里所有的公子哥都给得罪了,那几人都对他怒目而视。
秦子阙才不在乎这些,他就是故意的:“让少爷我好心教教你,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管到了哪里,都是皇上说了算。懂吗?”
林青云又气又怒,可又偏偏说不出反驳的话。
刚才那些话若是拿出去,就会成了大逆不道的证据,要是被有心人拿去利用,一个大帽子扣下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子阙继续讥讽:“你这样的脑子也亏得是在云州城长大,若是进了长安城,你连一天都活不下去。”
他说的话毫不客气,把林青云的脸说的青红交加。
旁边一人拉了他一下,小声说:“我们是来争胭脂姑娘的,跟这臭小子说这么多做甚?”
林青云这才猛地反应过来,立马叫嚣:“秦子阙,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我们几个今天来就是告诉你,这胭脂姑娘从现在开始不再接待你,你滚蛋。”
三个人冲着秦子阙,一副你不滚蛋就要揍你的架势。
秦子阙还是一派闲适,翘着腿问:“爷若是不走呢?”
林青云看着他的模样,就很想过去打他,可他还是有些教养,不会亲自动手,喊道:“你不走,我自有办法让你走,不光让你走,还能让你半年都出不了门。”
这便是威胁了。
秦子阙毫不在乎,点点头:“爷倒是想知道你怎么让我出不了门。”
他现在的模样得意闲适,比跟人对骂还要气人,对面的林青云自从看见他就想揍他,此时实在是忍不住了。
“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给我扔出去。”
话音落,就有五六个大汉越过众人冲进来,屋里顿时拥挤起来。
韩湘子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这会看了看那几个大汉,快速的估算了一番,还是悄然往秦子阙和门口之间挪了挪。
秦子阙推了胭脂往里面去:“拳脚无眼,莫伤了你。”
两边人马上要打起来,胭脂无奈只能出来劝阻:“两位公子对胭脂抬爱,胭脂受之有愧。只是今天的事因胭脂而起,能否请两位莫要伤了和气?”
一个天姿国色的女子,盈盈下拜,露出柔弱纤细的脖颈,引人恋爱。
林青云看的眼都直了,抬手说:“今个就看在胭脂姑娘的面子上,放你小子一马,滚蛋吧。”
秦子阙讥讽道:“你总是滚蛋滚蛋的,你滚一个给爷看看。”
“你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林青云气的喊道:“人家胭脂姑娘都不愿意伺候你,你识相的就快走。”
“你不是她,又怎知她不愿?她不愿伺候我,难不成喜欢伺候你?”
秦子阙挑眉挑剔的看他:“你让大家看,这无论从哪个方面,你跟我放一块,孰高孰低,一目了然吧?”
“你满口胡言……”林青云平日里也是个能言善辩的,可不知为什么遇到这个秦子阙就变得张口结舌,总也跟不上这小子的思路。
秦子阙还在挑衅:“莫非你是嫉妒我?”
林青云几乎跳脚:“公子我嫉妒你什么?你有什么可嫉妒的?”
秦子阙起身,轻轻转了一圈,带起衣袂飞扬,一派闲适潇洒。末了,用左手食指一挑前额发丝,嘴角微挑。
“嫉妒什么,一目了然吧!”
少年面容俊朗,眸子清明,仿若有漫天星辰倒影其中。嘴角微翘,得意自信,仿若这世间任何事都难不倒他。
对面的人看的呆了一瞬,站的最近的林青云和胭脂都红了脸。
胭脂低下头往一边退去。
林青云则是恍然回神,颤抖的手指指着他:“你,你,你……”
一直默不作声的韩湘子也低下头轻笑,对于他来说容貌不过是一副皮囊,不该有美丑之分,可那一瞬间他竟然也心中微动,很想把少年那一刻的模样画下来。
韩湘子把这归咎于最近在烟花之地混迹太久,道心不稳了。他一心二用,一边看护着秦子阙,一边默念道德经。
林青云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最后一指胭脂:“不能什么话都由你说了算,胭脂姑娘你说,你选他还是选我。”
被点名的胭脂愣住,为难的看看他,再看看秦子阙。
不管选谁都势必得罪另一个,这让她如何选?
“我,我……”
林青云催促道:“快选!”
秦子阙站出来挡在胭脂前面:“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你还是别为难胭脂姑娘。”
林青云说:“那好,我们来比试一场,谁赢了就可以做胭脂姑娘的入幕之宾,输的人再也不许踏进这里一步。”
秦子阙的眼中快速的闪过得逞的笑:“我本来就已经包了胭脂姑娘一个月,若是输了就输了这一个月的银子。可你若是输了,什么损失也没有,爷我太亏了。不赌!”
“那你想怎样才肯赌?”
秦子阙看看左右,大声说:“听说你家是做米粮生意的?”
林青云狐疑看他:“是又如何?这在云州城都能打探到,难不成你还要威胁我?”
秦子阙笑道:“若是你输了,便按照好年景的市价卖给我两百石糙米,如何?”
“什么?这不可能。”林青云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可也知道米粮的事非同小可,不是他能拿来打赌的。
秦子阙鄙夷看他:“就知道你做不了主,这样,爷也不为难你,那就一百石如何?”
林青云看他这么在乎粮食的事,警惕的问:“你要这么多粮食作甚?”
秦子阙嗤笑道:“也不怕你笑话,爷我看上一个姑娘,比……”
他快速的指了胭脂,又收回手:“还要动人。为了博得那女子一笑,我用尽了各种办法,只可惜啊,美人根本无动于衷。”
按照他的表现,这样的事倒也正常。
在场的公子哥都做过这种事,也就不觉得奇怪。
林青云狐疑道:“这跟你买粮食有什么关系?”
秦子阙懊恼的说:“与我一起追求那美人的还有一个人,我跟那人打赌,谁要是能在一斗米一斗银的云州城低价买到米,便算赢了。”
林青云还是很怀疑,并没有马上答应。
他想了想说:“若是公子我输了,我可以给你银子。就算赢了,爷也可以把你花出去的银子补给你,我不差这点银钱。但是你想买粮食,那不可能。”
如今粮食都是限量出售,谁也不能买超过一斗粮,一百石那就更是妄想。
秦子阙嗤笑道:“爷我不差你那点银子?我早听说你在家里还不如自家二弟受重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只不过是一百石粮食,你也不敢做主。切,当真没用。”
他鄙夷过,就转身拉着胭脂:“这般没用的公子哥可千万不能跟,没有前途的。”
任谁也受不了这样的话奚落,林青云的二弟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他看看左右,让人把那些无关的人都撵出去,干脆豁出去了:“我跟你赌!只不过,只能卖你五十石,多了没有。”
秦子阙很是失望,想了想才说:“五十石就五十石吧,聊胜于无。”
韩湘子在旁边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只要赢了赌约,他便能拿到五十石粮食,可以救助更多百姓。
这一刻秦子阙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也高大了许多。
正看着,就见秦子阙往他这边转头,快速做了个鬼脸,得意的样子掩饰不住。
韩湘子惊愕一瞬,又摇头轻笑,到底还是个孩子。
秦子阙又说:“赌什么,你来定!”
他很自信,根本不在乎赌什么。
林青云就有些狐疑,仔细盯着他,就见他又用食指挑起前额的发丝,黑亮的眸子转过来。
林青云觉得心里一跳,不敢再看,有些慌乱的说:“就赌背书,在这屋里选一本书,半炷香的时间,谁背的多谁便赢了。”
“背书?”秦子阙脸上自信的笑立刻消失的一干二净,眸子慌乱的四处看。
林青云更加自信,还以为他是不敢:“就赌背书。是你说由我定的,不能反悔。”
秦子阙还是很为难,就是不肯答应。
韩湘子心知不好,赶紧过来说:“我替你背。”
林青云瞥了他一眼,却发现这人跟秦子阙长得很像,只是沉着脸,好像黑煞神。
他一心要赢了赌约,也不多管,喊道:“不能替,只能自己背。秦子阙,难不成你不敢?”
秦子阙立刻像炸了毛:“谁说爷不敢?背就背。”
若是输了,刚才一番举动也就白做了。
韩湘子还想再劝,却感觉他的手悄悄拉了自己的手,在手心里轻轻摩挲。
少年转过头,挤眉弄眼,快速的给了暗示。
他自信从容,哪有要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