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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九三四坠龙记

17岁初入高中那年,我就读于沈阳一所武校,因不打不相识,结识了小寻,并结拜成了兄弟,他曾为我讲述这样一段故事,时至今日,仍叫我心驰神往,惊叹不已!

儿时,他常听爷爷讲起尹家祖上,也就是他太爷爷“尹遇”,曾是关东一代享有盛名的阴阳先生,因江湖人称“尹半仙儿”,为此很少有人知晓他太爷爷的名讳。

传言太爷爷因受过某位“天人”的点化,才练就一身为民除害,降妖除魔的好本领!至于那位传说中的“天人”究竟何方神圣?对外界只字未提,就算是他们老尹家直系,也要等20岁那年,才有资本保守并传承这段真相!以及授予这身本领!

他小时候时常赖着爷爷早日告诉他,可谈起此事,一向疼爱他的爷爷,都会大发雷霆,并警告道:“你个小兔崽子,长大了不就知道了?在和我叨叨个没完,把你扔到大gai(街)上,让‘拍花子’领走!”随着年龄增长,他后来也不在像儿时那般好奇。

自太爷那辈儿起,尹家历代都善用些奇门异术,包括如今的他,近年来越发觉得他神经敏锐,行为古怪!前几日帮我“盘道儿”的老爷子,也是他引的门路!虽说这尹家的功力是一代更比一代弱,但就现在社会而言,他自己都说:“没啥卵用”!

1934年夏,太爷时岁39,爷爷也还只是个娃儿,尹家一脉不问缘由的从热河省(老东北四省之一)省会承德县,迁居到了田庄台,当夜乌云蔽日,雷雨交加,太爷爷孤身一人耸于村口前,仰天长叹:“我炎黄之地终究难避倭寇邪欲,惜九霄之上,盘龙皆泣!师父啊,我该如何是好?!”

太奶冒雨赶来,躲在不远处凝视着太爷,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她是个识大体的女人,不多问,不扰涉,就那样一直默默等候着太爷。这也是太爷娶她的原因,身为阴阳师,如若家妻相左,必当此生无为...

不用回头便知晓太奶藏其身后,太爷悠悠的道:“翠云啊,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明日天坠奄龙...我在此目送,为其超度...”

太奶很识趣的走了,几番依依不舍的回望,终究回到家中。

几个时辰过后,雨亦未停,忽寒风四起,飞沙走石,黑洞洞的棉云卷成一柱穿天奇景,太爷心说,“来了!”

片刻劲风见缓,云层之中,一条金鳞巨龙坠天而降,刚好落在太爷正前方百步外的林地上!

快步前行,趁乡民们还未闻声赶来,他定要询清其中隐情...

当时爷爷还小,但已然记事儿,据称:此龙长约三丈三,头大如碾般,冠耸双角,吻有须,鹰足扇尾,通身甲!

太爷一掌摊指悬于心,一掌长触龙眉心,神交道:“夔祖(龙)啊,夔祖,本家尹某人,今日斗胆度你,言于我,枉为长...”其意是问:应龙在上,是否还有遗愿托付于他。

应龙像是感应到了传达,猛然睁开双眸,眼角似有泪,凝视着太爷,没多久便长眠于世...之后爷爷无意间问起此事,太爷说其什么都没有对他说...

后七日,太爷协周边地域内威望最高的几名僧、道,齐力布下阵法“长生祭”,为夔祖超度亡灵!末夜子时,亡龙化尘升于天,次日清早,前来探望的乡民们见龙没了踪影,太爷与僧人道士们也都打道回府了,仅留几盏“起灵烛”。

没过几日,此事便在民间传开了,据说还上了报纸,而太爷自那次事件后,便一病不起,常卧于床,归隐于山...

就连一个月后的二次坠龙,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太爷都未能出面度化...在之后没几年,中日战争就爆发了...

爷爷二十岁那年,太爷借助残存余力将其所有本事,口头传授给了爷爷,待其掌握后,太爷便再没言语过一声,直至撒手人寰,享年53岁!

唯有一桩事儿让老太爷此生耿耿于怀,那便是二次坠龙时,他不在场,没能助夔祖化尘升天,最后只落得在海河交汇处,腐烂成尸的下场。其龙骨大都被政府收回,零星残骼却散落民间,至今下落不明!其角不翼而飞,只占得此物暗藏于数里外的“天归山”中,具体方位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