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阳悄然升起,长安城的街道上沸沸扬扬,人来人往,摊贩叫卖声呦呵声连成一片。昨晚林氏担心女儿醒来再次自杀,所幸陪同女儿睡了一夜。燕姬屋门前的院子里阳光明媚,花丛错落有致,尽显富裕人家的模样,无不是一个普通百姓家庭所企及的。
清脆的鸟鸣声惊醒了林氏,她睁开眼急忙来到了女儿房间,瞧了瞧女儿熟睡的样子,燕姬正在熟睡,稍稍松了一口气。她很快地起床,穿衣洗漱,吩咐家丁将洗漱用品以及早饭放在了女儿房间的桌子上,自己去厨房亲自煎药去了。
燕姬眯了眯眼,睡眼惺忪,醒了。她从床上坐立起来,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死去,惊讶地四处张望。不一会儿,起下身子,摇摇晃晃地穿好衣服,只见脖子上那红红的勒痕被缠绕的绷带遮住了,似有疼意但比昨晚好了许多。
燕姬瞧见桌子上早已摆好了洗漱水盆以及早饭,自己慢慢地使用起来。洗漱完后,正准备吃饭时,林氏端着一碗汤药进屋里了。
林氏连忙道:“女儿,你醒啦。应该洗漱完了吧。来,把我手里这碗汤药喝了吧。”
“嗯。”燕姬从林氏手中接过汤药,淅淅沥沥地喝着,一阵药苦味儿刺激着她的喉咙,恰似腥臭的水沟一样,味道冲人。
“呀,这是什么药?为何这么苦?”燕姬疑惑道。
“这是长安城名医刘仕霖大夫开得药,你昨晚差点丧命,幸好解救及时,不然我可怎么活。”林氏正经地说道。
“赶紧喝吧。一会儿,我交代你一件事。”燕姬遵从母亲林氏的一席话,乖乖将苦药喝了进去。她喝完,再次疑惑地问道:“母亲,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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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微笑着说:“你随我来。”燕姬冥思不解,母亲此举还是生平头一次见到,虽有疑虑但还是随着母亲去了。
林氏将燕姬带到家中的藏书阁,两人走过一排排书架,来到一处最不起眼的书阁角落里。她转动着角落书架上的一个器皿,忽然间一个暗门从角落墙壁里显现。燕姬惊讶了一番,从小到大都未曾发现过自家书阁还有这个地方,说道:“这是?”
林氏摸了摸女儿的手,微笑着回答道:“这间暗门,是你爹都不知道的地方。这是我多年前命人偷偷建造的暗门,这里藏有一样宝物。你随我进来吧。”燕姬跟随她进入了暗门,一眼望去这是个几平米的小房间,屋内幽暗,暗门正左边放着一个小台桌,桌上支架上放着一幅古老的卷轴。
这卷轴在幽暗的小屋里闪烁着微微光芒,亦有仙气四溢的奇妙景象,分外让人觉得这是非同一般的宝物。而其他地方再无摆放物品,四周的墙壁上皆是蜡烛微光,陪衬着这卷轴一样。
燕姬惊讶地问道:“这卷轴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单独放进此地?”
林氏回答道:“这卷轴名为:山海画卷。它是我林家先人意外所获得。”
林氏所说的这个宝物,原是上古之时流传下来的宝物,后来被林氏先人所得。传闻这山海画卷能实现至善至诚之人的愿望。契约者与卷仙定下契约后,为实现愿望相应的要付出代价,才能实现心愿。
燕姬听后,顿时被这一宝物所惊讶,回答道:“这宝物.......与我有何关系吗?”林氏走近台桌,取下这卷轴递给燕姬,说道:“这卷轴是娘的宝贝,说不定以后你能用得上。我这里有些许银两,你带着这些并帮我保管好这卷轴,与钟离海一起离开汉朝吧。你爹是铁了心得要巴结高官,等你爹哪天想通了,我们一定会再次相见的。”
这卷轴被燕姬接过手中,顿时感觉到不一样的温暖。一刹那间,燕姬似乎察觉到这卷轴中有一股似曾相见的感觉,那种感觉似乎就像曾经与钟离海在一起的时候那样。
燕姬听完林氏的一番话后,心中一阵思索。她想到林氏为了她竟然违背燕太仆,一旦被怪罪下来,燕太仆必定会惩罚母亲林氏。她忍不禁地问道:“母亲,你这样做父亲会怪罪下来的。”
“没事,女儿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林氏笑了笑,带着燕姬出了暗门,关上了暗门。
“若发现了定不会放过你们,记住永远不要回来!”林氏劝从暗门旁书架底下拿出了行李,原来林氏昨晚彻夜难眠,早早地替燕姬收拾好了她喜欢的衣服,准备今天就劝她离去。
“谢过母亲,此生父母养育之恩,定铭记于心。”燕姬跪下来扣头。
林氏回答道:“不用了,女儿能够追求自己的幸福,我就很幸福。”林氏见女儿泪花不止,便弯下腰来托着燕姬双肩,一起站了起来。而后,掏出自己袖口的一条丝巾擦了擦燕姬的泪眼。
燕姬接过行李,心有不舍,却又是母亲所愿。在真爱的驱使下,燕姬只好同意了母亲的做法。两人小心翼翼地来到燕府后门,没有任何人看到,从此门溜了出去。两人走过一条街后,依依不舍地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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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禄,萧靖与彭越将军一同出来彭府,三人在门口道别。萧禄身有七尺高大,相貌俊朗,衣冠楚楚,一表人才,年龄20来岁。可谓是难得一见的古代俊男。萧靖英姿勃发,穿着富贵,年龄18岁。萧禄是萧禄的随身侍卫,跟随萧禄多年。
“今日一事,可见萧禄侄儿青出于蓝,真是后生可畏啊。”彭越笑道。
“晚辈告辞。”萧禄说道。萧禄与萧靖弯下腰与彭越将军告辞。
“好走。”彭越注视着两人离开。
萧禄与萧靖刚从彭将军府中商议要事出来,准备返回萧府。萧靖喜欢逛热闹的集市,一边走一边看,脚步比萧禄走得快。而身后的萧禄走路不急不慢,反而更是一派沉稳之人该有的模样。
“咚!”燕姬与母亲林贤芝分开后,急匆匆地向着熟悉地钟离海家方向走去,结果却不小心撞到了路人。
“你长没长眼啊!”萧靖呵斥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燕姬垂下了头,对这位少年道歉着。
“咦?小靖,你怎么对一个姑娘这般呵斥。记住了,咱们萧府一向和善待人。”走在萧靖身后的萧禄看见了此事,快速地走了过来。
“公子,我不是故意...”
“罢也。你还是向这位姑娘道歉吧。”
“姑娘,对不起。刚才是我的错。”
“不。我也有错。”
燕姬出来前穿戴一身朴素的衣裳,身上的香气却清香怡人。这香气慢慢地飘散在了萧禄周围,萧禄顺着这股香气走近燕姬身旁。
“嗯?这种香味以前也问到过。”萧禄凝视着燕姬,似乎很在意她。萧禄思索了一会儿,再次说道:“难道?你是燕姬!”
“公子,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燕姬抬起头,望着萧禄的脸庞。
“我是萧禄啊。我们以前在皇上出去巡防州地时,曾一起玩过。那时咱们很小。”萧禄微笑道,心中很是开心。在很多年前,燕姬还没遇到钟离海的时候,两位父亲曾与皇上刘邦一同前去巡视州地,两人也在那时候随同一起出游,遂开始相识。之后,因为燕姬私自与贫民相见,被燕太仆禁足多年,而后两人来往逐渐淡去。
今日一见,萧禄心情甚是开心。在小时候与燕姬相见的时候,两人在各自父亲关系紧密的情况下,也走得异常亲近。燕姬在随同父亲出游时,先秦余孽曾袭击刘邦,在袭击途中,差点杀害燕姬,萧禄从小习练武艺,最后带着燕姬骑马逃离。
“萧大哥!真的是你吗?”燕姬双眼凝视着他,随后与萧禄簇拥在一起。
“是啊。是我。多年未见,过得可好?”
“嗯嗯。我过得很好。你呢?”
“我也是。这么多年后,今日一见,你我已长成这般模样。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日一起吃吃饭如何?”萧禄与燕姬松开拥抱。
“萧大哥,今天不行。我今天有一急事。”燕姬慌张地说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萧禄露出略带失望的表情。其实他心里一直喜欢着某位女子,这女子便是燕姬。
多年前,燕太仆将燕姬禁足开始,就只能让燕姬在家中勤练琴棋书画等才艺,每逢佳节时,也只能与母亲林贤芝一同出来。燕太仆深深地知道燕姬已经爱上了钟离海,派人警告钟离海一家后,两人看似不再来往,其实林贤芝一直在暗地里帮助着心爱的女儿燕姬去找钟离海,以至于从未被燕太仆发现。
“萧大哥,今天我有事,就先走了。”燕姬背着包袱,跑开去了,身影渐渐地在人群中消失。萧禄望着燕姬直至消失,心中滋生出一种莫名的痛楚。
“就这样走了...公子。”萧靖感叹着,他从小跟随萧禄一起,便早早地明白萧禄一直喜欢着燕姬。萧禄在多年前,一直想借机来探望燕姬,可总是被燕府家丁阴差阳错地阻扰着,随后匈奴来犯,萧禄被刘邦任命为军中副将随同出发讨伐匈奴军队,战争终于平息,萧禄与燕姬的关系却早已发生地变化。
“就让她走吧。来日,我一定要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她。”萧靖伴着丝丝忧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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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海的家位于儿时相识的小河上游不远处,是一座山间茅屋。屋外篱笆环绕,篱笆外树草郁郁葱葱,篱笆门口一小道延深山下。篱笆内种满鲜花,错落有致的簸箕架上放置着鱼干以及包谷。这地风景宜人,恰似一个惬意自由居住的好地方。
燕姬小时候来过钟离海家数次,后来被父亲发现后,就没有再来他的家里玩耍。一年前,老翁因病去世,只留下兄弟二人居住。钟离海负责砍柴卖鱼为生,而钟离山在两年前因为调皮误入赌场而上瘾,时常不归家。燕姬知道钟离海家的方位,她背着行李急匆匆地来到了钟离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