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别过来!”阿伦娜尖叫着,逃避着另一个拿着匕首的自己。
“这是梦!这是幻觉!”她闭着眼睛暗自从一数到十,用那些祭司教她的办法。
“你醒了?”
她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影。
“你在开玩笑吗?马库斯?”她一把抱住坐在床边的帝国人。
“快准备一下,还有二十分钟我们要登船了。”
“什。。。什么?”布莱顿人突然感觉一头雾水。
“怎么了?”马库斯有些担心地看着布莱顿人。
“我做了一个梦,你死了,塞斯里米亚死了,西德里克死了。我在神殿里被强行治疗了三年。”她有些不可思议地把手搭在帝国人脸上。这是如此的真实。
“一切都会好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阿伦娜有些疑惑。“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就在你身边,你能感受到我,不是吗?”
“不可能,这不可能。”
“加入我们,我需要你。”
“你是谁?”
“加入我们。”马库斯机械地回答她。
“不,绝不!你死了,是我亲眼所见的!”
“加入我们。”
“不!”
她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被寒气吹过,激动之下翻下床摔醒了。
阿伦娜擦了擦撞破的额角,无意间摸到了以前留下的伤疤。
“你在干什么?你在哪里?”她看着窗外的夜空,感到无比寂寞。
那把重铸好的长剑被包在一块布里面和几袋钱有些杂乱的放在桌上。她点起了一支蜡烛,四处搜找着一些东西。
她记得在登船前特意塞在碗橱里面,外面抱着熟牛皮。那几本只写了几页的书在哪里?她移开堆放的碗,盘子,杯子,一切挡在她面前的东西。
布莱顿人翻遍了碗橱的角落也没发现。无意间她回头,熟牛皮上的一根绳子落在枕头外面。
怎么可能?谁干的?她靠着床坐下,把书放在膝盖上,纸上的墨渍已经干了,像血肉和骨头一样不可分离。
“霜落月二十一日,没什么好写的。这是我三年来第一次能够写这玩意,怎么写来着?言归正传,明天我要去抓那个吸血鬼渣滓了,但我连剑都快握不来了。”她随手拿着一支鹅毛笔,沾了一些快干掉的墨水写着。
长剑在桌上反射着月光吸引着她的注意力。
“所幸的是我还记得一些动作,但都是一些不太实用的花俏招式。虽然我不怎么喜欢阿斯垂德,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但这回我还是对她产生了一些好感,她打理了我的。。。”她感觉这个用词不当于是划掉。“她打理了我们的房子,还托埃德蒙重新铸造了那把破剑,这剑我必须两只手才能顺利挥动。”
再写什么呢。阿伦娜把鹅毛笔插入墨水瓶。她决定今天就写这些吧。布莱顿人重新爬上床,但迟迟难以入眠。
她索性穿好外套和靴子,稍微用手梳了一下头发就跑出了房门。
与寒风不断地街道相比,午夜的酒馆里虽然冷清但舒适多了。夏克薇亚枕着包袱趴在一张桌子上睡觉,被关了几个小时后又唱了半天的曲子让她精神劳累。
“噔”一个牛角杯放在她面前。
“谁?”她轻轻揉了揉眼睛
“我。”
“阿伦娜?我以为你睡着了。明天我还要和你去。。。”她有些不满地看着打扰她睡眠的布莱顿人。
“明天你不准跟着我,连独孤城都不准出。”阿伦娜喝完了被子里的水,酒在几小时前卖完了。
“为什么?我会躲在后面的。”高精灵拨了几下鲁特琴琴弦。
“太危险了。其实,我这样去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所以,你打算。。。”夏克薇亚停下来看着她。
“你想的没错,马上收拾完东西走人,没人会知道。但我不想带着你,因为太危险了,我不想把你拖下水。”布莱顿人把手指敲着桌面。“我告诉你因为我想把房子和里面的所有东西给你。我。。。们用不着了。”
“但你答应过瑞姬了,你为什么要违反自己的话呢?如果你出尔反尔,你怎么让别人能够相信你?”
“我。。。我只想拜托这一切,找个没人的地方造间小房子,忘了一切度过余生。额,我忘了我好像不能度过余生了。”阿伦娜像自嘲着一样。
“为什么?”
“心石,在我心脏的位置。我看过一些这方面的书和一些法师的笔记。天呐,一个叫卡瑞由斯的帝国将军被复活后一直活到被冬堡法师解决掉。那我会活多久?我想几百年还是不成问题的。我之前死过一次,被吊死的。马库斯复活了我,用了一地板的灵魂石提供能量。那时候开始我就对他有了一些。。。我想是好感。我其实一直想找机会报答他一下,不是暴打。”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啊?扯远了。”
“你又给了我不少素材。”夏克薇亚简略地在脑海里记下她的经历。
“塞斯里米亚有留给你什么东西吗?比如书。”
“嗯,确实有几本,在她常住的房间里面。我已经放进包里了。”高精灵拍了拍自己的“枕头”。
“一杯诺德蜜酒。”一个带着赛洛迪尔口音的人对打着瞌睡的老板说。
阿伦娜突然怔了一下,她冲过去拉住了那个人。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
“喔喔喔,你要干嘛?小鬼?”这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穿着一件半红半紫的外套。
“你特么是谁?”她握起拳想要发泄她的失望。
“唷,小姑娘脾气不小啊?”这老头没有理她。
“我可以把你打到内脏都吐出来!”
“礼貌。”他推开了面前的酒杯。
“塑造。”他脱下帽子。
“一个人。”他把手杖搁在身边的桌子上。
“啪”
阿伦娜还没意识到自己被打中就摔倒在地上。她想要爬起来,却被面前的男人用手杖按在地上。
“喔喔喔,谢尔格拉。”另一个人走进来制止了他。“你会把她戳个洞出来的。嘿,酒友。我们又见面了!”
“啊,血腥。这小家伙和乌鸦鬼婆睡了一晚上是不是你的杰作?”谢尔格拉收起手杖,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我只是放大了她的欲望而已。”血腥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你知道这糟老头是谁吗?”
“不知道。”
“只要知道他是个比你还疯的疯子魔神就行了。嘿老板,来三瓶黑荆棘酒。”他打了一个响指。
“几小时前就卖完了。”夏克薇亚插嘴回答他。
“我看见柜台下面还有一箱呢?”谢尔格拉用了一个魔法,把那箱酒从地下腾空拎上来。
“阿伦娜,来一口吗?啊,我最近记性不好,忘了你心情不太好。”血腥让谢尔格拉给他倒酒,后者努努嘴让他先替他倒满。
“喂喂喂,溢出来了。如果在战栗孤岛多好,现在我却落得给你倒酒的程度。”他随手倒满了血腥的杯子。
“这酒味道。。。太棒了!”血腥强忍住喝掉了嘴里的液体。“阿伦娜你也来一口吧。”
布莱顿人拿过酒杯一口全喝了下去,然后在地板上呕吐起来。
“咳咳,这是什么东西!”她拿着布擦了下嘴。
“我加了些榨成汁的鱼棒棒。”谢尔格拉有些得意地说。“看来效果不错,非常不错!”
“鱼棒棒是什么?”
“和鱼还有棒子一切有关的东西。”
“如果你指那种棒子的话,鲸鱼的棒棒有两米多长。”血腥享受地看着她继续呕吐起来。
“听说马库斯死了,你觉得呢血腥?”谢尔格拉看着天花板,把话题引开。
“哦,他不是死到现在吗?”
“什么意思?”布莱顿人马上吐完看着他们。
“你先猜?差点忘了,我们还有宴会呢!”谢尔格拉说完,和血腥一起在她们面前消失。
“阿伦娜,他是不是忘了把手杖带走了?”夏克薇亚捡起了那把细长的木棍。
“我真幸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不是什么手杖,这是瓦巴杰克。如果他愿意,他可以把我永远变成一些奇怪的东西。”
“他是有意这么做的。”高精灵醒悟过来看着手中的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