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斯把船停靠在岸边,在几个奴仆的帮助下,他们花了半天的时间就到了独孤城的码头。这是他变成吸血鬼以来第一次行走在烈日下,灼热感刺痛着他每一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但无论如何,至少那种瞬间变成灰的担心没有发生。
他这次来独孤城是为了救出或者杀了那个被关在监狱里的吸血鬼,以防止计划的泄露。原本他想参加前往幽空地穴的行动,而几个地位更高的吸血鬼已经出发了。这样也好,他想,至少可以减少独孤城的伤亡。
他跳上岸,四个奴仆跟着他一起上岸。他没有穿着吸血鬼喜欢的那种高档皮革制成的外套,他仅仅传了一件随处可见的大衣,带罩帽的。那把漂亮的长剑被包裹在一块布中,斜背在背后。他并不希望那把长剑被雨水腐蚀,或者被小偷顺走。至于那把短刀,他随手别在腰间。几个奴仆也各自背着钢弓,带着斧头和长剑以防万一。
“先生,独孤城到了。“一个奴仆礼貌地说道。
“好的,你们在这等我。“
“抱歉,文加墨说过要你时刻在我们视野范围内。“
“你。。。,那你和我来,其他人呆在着看着船。“马库斯暗自为无法摆脱他们而恼火。
那个仆从将距离立即缩短到五步左右,跟在他后面。马库斯走到城门口塞给守卫一个沉重的钱袋,顺利地进城了。独孤城没有变,除了那个被过载后的焚化砸出来的坑被填上了。
“文加墨允许我去酒馆吗?“
“我没记错,你是不喝酒的,先生。“
他怎么知道的?马库斯好奇地看看他。“你吃过饭了吗?毕维斯?“
“出发前吃过,先生。“叫毕维斯的仆从恭敬地回答他。
想的真周全。他暗自嘲笑自己竟然和一群活了几千年的吸血鬼比心机。
“马上到监狱了,尽量不要和我说话,尽量不要用武力,记住了吗?“
“知道了。“
马库斯走近杜尔城堡,守卫拦住了他。
“亮明身份。“
“马库斯。“
“马库斯?你已经死了一周了。“守卫警惕地拔出剑退后两步。
“我从吸血鬼那里逃出来了。这个好心人救了我,我是来向图留斯报告的。“
“进去吧。“守卫拔剑插回剑鞘。
马库斯推门而入,图留斯和往常一样背对着门口。
“毕维斯,你去找迪兰娜,我引开他们注意。“
“但没有人发现我们,先生。“
混蛋,马库斯只能推门进入监狱。如果他贸然杀死这个讨厌的奴仆,以他现在是吸血鬼的身份难以让别人相信他的话。
监狱里只有寥寥数人,算上两个守卫也不到十个人,多数囚犯被拉出去修补建筑和城墙了,只有两个重犯被关在里面。
一个正在低声祈祷的布莱顿人,一个躲在阴影里的黑暗精灵。马库斯认出那个布莱顿人,她刺杀了皇帝。他有意离开她一段距离,如果被她认出,接下来就热闹了。所以他径直走向黑暗精灵,那个精灵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
“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吗?”
“没有。”
“守。。。卫。“马库斯极不情愿地喊来守卫,他知道下一刻就要拔剑砍向自己曾经的同胞了。
“什么事,公民。“守卫不知道自己将大难临头。
“我有图留斯将军的命令,放了她。“
“但这事归艾丽西弗领。。。呃。“守卫的脸被获取吸血鬼力量的手爪拍得变了形。
“警。。。啊!“另个守卫背后插了一把斧子倒在地上。马库斯搜出钥匙打开了牢门。精灵抽干了还没断气的守卫的血。
“我们走。“迪兰娜拔出守卫的武器,穿上毕维斯带来的外套,推开了门。
或许没人会想到吸血鬼会再度袭击,守卫,士兵和行人只是匆匆躲开快步行走的三人。他们也得以在尸体发现前快速离开独孤城。
他们不知道这时又有两个人走进监狱,他们只看到两具尸体,和一个不知所措的囚犯。
“塔瑞兹!发生了什么!“
“吸血鬼呢!“另一个人惊恐地问道。
“马库斯,他变成了吸血鬼,杀了守卫,放走了吸血鬼。“塔瑞兹有些发愣地说着。
“圣灵啊!“亚龙人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叫了出来。
马库斯和其他两个人一刻不停地沿着城门外的街道冲向码头,船和其他四个人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了,熟悉的灼热感再次扑面而来。
“你好,迪兰娜女士。“一个在码头等待的奴仆微微向她鞠了躬。
“船怎么样了?“
“好。。。呃!“奴仆脖子上插着一支短箭倒在地上。在码头停泊的船,废弃的仓库,甚至屋檐都站满了士兵。他们的制服既不像军团,风暴斗篷或者本地守卫,他们穿戴着几乎全封闭的钢铁头盔和护手,厚重的护甲。他们手持一把把钢和硬木做成的武器,每次射击完毕,只需装上箭失,借助把手拉弦,最后扣下扳机。马库斯这时想起吸血鬼经常挂在嘴边的黎明守卫。
这种高效的武器在第一轮射击就报废了一半那些仆从的盾牌,失去盾牌的仆从未来得及反应就倒在箭雨下。
现在唯一能掩护剩余四个人的只有岸上的几个板条箱和船上的一些木桶。黎明守卫们借助箭雨开始缩小包围圈,希望从侧翼攻击他们。
“啊!“又一个仆从中箭摔入海里。
“马库斯,挡住侧面的那几个!“迪兰娜双手扔出冰矛击中了一个黎明守卫。
“等等,箭的密度弱了。“马库斯冒险探出头,几个黎明守卫已经拿起战斧和剑冲了过来。
两发冰矛从马库斯背后飞来击中了一个冲过来的家伙。马库斯将火球扔出,但他故意打偏,使火球在阻碍黎明守卫的视线同时不至于杀死他们。
船开始离开岸边,但黎明守卫似乎聊到此举,几把抓钩飞过来,阴险的勾住船帆和船尾,绳子则捆在两匹马上,船开始向岸边一去。
“马库斯,用火球烧掉绳子!“迪兰娜的乌青色皮肤显现出一层油光,烈日使她精疲力尽,无法再扔出更多的冰矛。
马库斯向往常一样希望将火球凝聚在手上,但火焰跳跃了几下暗了下去,一阵眩晕感冲击着他的大脑。他想起芙拉和他说的:“永远不要在太阳下和黎明守卫战斗。“他现在才懂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马库斯?你还好吗?“黑暗精灵推了下他。
“我有办法了。“
“别告诉我,你想。。。“她还没说完,马库斯跳上几步外的码头。拔出背上的长剑架开来袭的武器,然后迅速拔出腰间的短刀翻滚到马匹旁边砍断了两根绳索。面前十几个黎明守卫各自举着盾牌缓缓靠近他。
“马库斯,上船!“迪兰娜把手伸出来,马库斯收起短刀冲向船。就在他开始倒数步伐时,左腿失去知觉让他摔倒在地上,一支箭矢钉在他小腿上。
“马库斯!“迪兰娜的声音已经逐渐远去,他不可能上船了。
他拔出箭矢,勉强站起来。“别过来。“他双手斜举着长剑,他并不精通双手使用一把剑,但眼下如果不能一剑结果一个敌人,那就只有等着被敌人结果了。
“我想谈谈。“马库斯拔剑竖了一些,因为黎明守卫离他更近了一些。
“谈什么?吸血鬼。“一个没带头盔的黎明守卫走了出来,这是个兽人,他背后还跟着几个盔甲各异的佣兵,显然这些人是刚招募的。
“我。。。我也不知道。哦,对了。我知道他们最近活动频繁的原因,他们在找一件东西!“
“找什么?在哪里?“兽人有些激动地揪住他衣领。
“我。。。记得怎么走,但是是那个地下洞穴叫什么我忘了。“
“卡图尔,拿铁链锁住他的手,拿走他的武器。“兽人放下他,转身叫来一个黎明守卫。
“杜拉克,你就不能换个人吗?他砍我一剑怎么办?“这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看上去十分矮小的红卫人慢吞吞走了过来。“小子,不要乱来,不然我把你鼻子削下来。现在把剑交出来,还有那把小刀。“
“别损坏这把剑,我还没用过。“马库斯不情愿地把武器交了出去,虽然他这次避免了伤亡,但毫无抵抗地把武器交出去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先把他带回城堡,向伊斯拉恩那个光头报告。卡图尔,你看老他,他敢跑就打断他腿。“叫杜拉克的兽人于是召集齐所有人收集完箭矢,至于马库斯则被锁着手和他们一起前往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