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谷城下的鼠道里时常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恶臭,但被称为破碎的大酒壶的地方却被盗贼工会打理得十分干净,以布林乔夫的话说:“像一只拨了皮的雪鼠一样干净。但一些来客不仅占了一个原先作为商店的隔间,还把这里再次弄脏了,比如一整张人皮,大量占满血液的绷带等等一些恶心的东西。马库斯抱着一堆废弃的绷带和空药瓶并将其扔进一个木桶里。身边的高精灵医师愁眉苦脸地翻着自己的笔记,马贼一来到这里就加入了盗贼工会,亚龙人刺客不是呆在神殿里祷告就是下来治疗,还有一个前梭莫只有晚上休息是能看见她。
“德金迪尔,阿斯垂德怎么样了?“马库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用手拉开帘子,德金迪尔调好一瓶药剂让阿斯垂德喝了下去。
“由于免疫系统被削弱,没发现排斥反应,生命迹象稳定。之前失血过多,需要长时间休息。“德金迪尔几乎一口气说完话,然后深深吸了口气。
“谢谢你,医生。“阿斯垂德躺在床上,把看了一半的书合上。
“是吗?那八圣灵呢?“艾恩伯约恩突然又出现她身边,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继续看着她看了一半的书。“哇,巴兰兹亚传。“
“闭嘴!“阿斯垂德朝他低吼,但发现面前两人一脸茫然看着她。
“阿斯垂德?“马库斯带着试探性地问她。
“那个。。。我和你说过,我在受伤后精神情况不大好。有时我会自言自语。“
“我可以治好它。“德金迪尔不假思索地回答她。
“不用了,谢谢。我觉得挺好的。“阿斯垂德再次转头看向艾恩伯约恩,“我挺喜欢这种感觉的。“后者朝她投来个微笑。
帘子外的塞斯丽米亚不安地来回踱步着,两天前她收到刀锋会残余成员的消息后,就一直联系在裂谷城的梭莫间谍,但迟迟没有结果。她用绿色的瞳孔打量着周围每一个人,盗贼工会的成员,隔间里的三个人,在门口的达志。这里每个人都不可能是刀锋会成员。而大酒壶后面有条上锁的甬道,如果是盗贼工会的小金库,那砸开缩贸然闯入肯定会引起这些暴徒地痞的不满。如果是刀锋会成员的藏身所,那么草率地冲进去还不如直接去喂巨魔呢!
“什么声音?“一个光头的中年男人问。
“像是在斗殴的声音。“另一个女性回答他。
“达志,去看看。“布林乔夫貌似也注意到越来越近的声音。
“你们在。。。?“达志没问完话就被来的人用魔法“甩“进了水里。
“梭莫?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布林乔夫悄悄做了一个手势,所有盗贼手都放到了武器上。
“蛮子,听着。这里有一个残余的刀锋会成员。如果不想惹上麻烦就从我面前走开。“带头的梭莫法师推开布林乔夫,走到甬道前面。一团火焰从他手上聚集起来,然后击碎了门。几十个士兵和他一起跑了进去。
“嚣张得令人恶心!“德金迪尔斜眼看着那些梭莫。
“听马洛和图留斯说,他们三十年前签订“白金条约“时也是这副表情。“马库斯故意斜瞪了塞斯丽米亚一眼。
“别用这眼神看我,我几天前就不在军队了。“高精灵被他看得很不舒服。
“谁知道呢?“
虽然帝国和梭莫签订了和约,但马库斯受父辈影响,对梭莫有种本能的反感,同时也为了摆脱地下不流通的空气,他穿着普通到像邮差一样的衣服来到裂谷城的街道上,相对于雪漫的厚重,独孤城的典雅,裂谷城更多的是街头斗殴。感谢风暴斗篷,把裂谷城弄成一个搏击工会,马库斯暗自想。这种看着别人打架的消遣方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蛮惬意的。但现在顾不得惬意不惬意,他收到了来自马洛的消息,皇帝死了,聆听者也落网了。说白了,他的活全白干了。刺客,医生,马贼,半路拉上的前梭莫和前刺客,在为数不多的交手中也没帮上太多忙。
“马库斯。“绿色皮肤的亚龙人叫住他,“你要走了吗?“他似乎一眼看穿他。
“是的,任务失败了。“马库斯叹了口气,“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马洛现在要我回独孤城报到。鉴于聆听者落网了,我估计。。。“
“塔瑞兹?“扎德拉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语气。
“是的,马洛把她押回独孤城,然后准备把她钉在木桩上。这是几天前的消息了。“
不管她是要被处死还是要接受审判,我都想去看看她。毕竟,她是我一手带大的。“扎德拉快速走了起来,马库斯跟了上去。
“那你体内的毒素怎么办?“马库斯停下脚步
“上次见面时,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德金迪尔还给我弄了一些药来抑制毒素。“扎德拉径直走出城门,来到马厩旁边。
“嘿,就坐了几天又要开拨了?“马厩边一个高精灵慵懒的靠在柱子上。
“塞斯丽米亚?你在跟踪我?“
“没有,我只是喜欢在城外逛逛。不带上其他几个吗?“高精灵站正身体。
“阿斯垂德刚刚换好皮,德金迪尔说过她需要观察一段时间。“马库斯跃上了马。
“当时他对我说完这句话后的三天不到,我就自己起来了。“高精灵也跃上马。
“我们走吧,马库斯。“扎德拉跃上马,一把拉住缰绳,“不停地跑也要好几天才能到,希望我的药够用,那样就不会拖累你了。“亚龙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