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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没有关系与关系

“唉~没想到……竟然发生过这样的事……”我轻叹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很难想象吧?中仪门竟然发生过这样的事。”慕容言卿苦笑道。

“可是,为什么说桐叔是背叛者呢?他明明是中仪门的救世主不是吗?”我突然想到了重要的一点,脱口而出。

“因为六仪门里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四个人。”他的眼睛里透露着无奈,“现在是五个人了。”

我算了算时间,突然愣了一下:“十三年前,你才7岁,怎么会知道这些?”

“是桐叔的日记。”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本来这件事是中仪门的绝密计划,只有三个人知道,是我爷爷慕容期、桐叔慕容桐和我三姑慕容舒。而日记我是在三姑下令焚烧桐叔遗物的日子到来之前,偷偷找东西留做纪念的时候发现的。”

“你三姑慕容舒是不是在第一时间下达了这样的指令?”我皱了皱眉,问道。

“你怎么知道?几乎是在请求张家外援的同时,对外宣告桐叔反叛慕容家投靠了孟家,与孟家里应外合对慕容家进行了夜袭,而桐叔也早已死在之前的混战之中,说他的东西不能就在这个家,就下令夜晚焚烧。而那日记……”他说着,从身后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本子。“就是这个。”

“这也是设计好的吧……你三姑和爷爷知道桐叔的习惯,怕事情败露才不得不这么做。毕竟要骗过别人,就要先骗过自己人。”我端起茶水轻笑了一声一饮而尽。

“桐叔是我从小到大对我最好的亲人。我去他的遗物中找寻纪念的东西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虽然是中仪门的‘叛徒’,但他一直是我的英雄,如从前一样。”他看了一眼窗外的方向,一种黯然的神态浮现在他的脸上,但只是一刹那,他就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他总是如此,谁叫他是个职业演员呢?“哎,语丫头,我今天说的话你到外面可不许乱说啊,不然老爷子还以为我要谋反呢~”

“我知道……”我微微扶额,对他的职业精神表示赞叹不已。

“今天就到这里吧,不然一会儿老爷子回来了,那帮人可拦不住他……”他对我一笑,开门走出房间。

我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和他一起走了出去。这不,刚一出院子的门,就看到中仪门门主,也就是慕容言卿的父亲慕容吏向我们走来。

“老爷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慕容言卿有点儿惊讶,随即看向我,露出神机妙算的得意之色。

“慕容叔叔,好久不见了。”我笑着向慕容吏打招呼,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哟,小语来了,怎么有空来叔叔这儿玩了?”他也笑着和我寒暄,带着中仪门门主的威严。

我看了一眼慕容言卿回道:“我在东仪门待的没意思了,就来找您的宝贝儿子解解闷呗~”

“你这好不容易来一回,可要多呆几天才好啊。”一旁走来一个温婉的中年女子。

我抬眼看去,来的人正是慕容言卿的母亲,许若清。“当然好了,阿姨,那我可不客气了哦~”

“你这丫头,从小看着你长大的,跟阿姨还有什么好客气的。”许若清笑着说。“我们这上海啊,最近变化可大着呢,这几天让言卿带你出去玩几圈,他啊,闲着也是闲着呢,倒不如让他也出去玩玩,不过今天就别出去了,好好歇歇,等会儿让厨房给你做点儿好菜。”

“谢谢阿姨。”我点了点头,然后不易察觉的看向慕容言卿,给他施了个眼色要他快点找个借口让我们脱身。

他立刻会意,毕竟这是我们的默契。“语丫头啊,累了吧,你的房间在那边我带你去。”然后看向慕容吏和许若清说:“老爷子,妈,让语丫头先去休息吧,想聊天改天让她陪你们聊个够行不行?”

“瞧你这话说的……好好好,带语丫头去休息吧。”许若清摇头失笑。

我编了个要慕容言卿陪我看上海夜景这个烂却合理的理由制造了我们两个独处的空间,就开始继续谈那些事。

虽说是夜上海,夜晚八点,我们走的大街上,倒也没那么多人,也许是离城区太远,也许是上海的夜生活还没有真正的开始。

吹着有些凉意的晚风,我拢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畅快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我偏过头问他:“其实我最想问的,就是桐叔和麒麟到底有什么关系?”

“那个麒麟神像?”他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非要说的话……”

他沉思了一下,突然抬头恍然大悟道:“对了!是麒麟宫。”

“麒麟宫……那不是我们乔家的组织么?这和你桐叔有什么关系。”我疑惑的看着他。

麒麟宫,是东仪门乔家的直系组织,负责执行东仪门的命令,是东仪门在社会暗规则里生存的命脉组织,以麒麟为图腾和圣物。

“以前听爷爷讲过,桐叔,好像不是慕容家的人,是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而来到慕容家隐姓埋名的,一来就是二十多年……”慕容言卿一边回忆一边向我娓娓道来。“这表面上倒是没什么关系,但是……”

“你不会猜测桐叔以前,是麒麟宫的人吧?”我虽是脱口而出,但我觉得应该就是如此的。

“这很可能,说起麒麟,在六仪门里第一反应就会是麒麟宫,但是这个已经无从考证了,桐叔、爷爷还有前任麒麟宫宫主现在都死了,你二叔精神失常,父母也失踪了……也许没有人知道了。”他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的父母,从事考古研究工作,却在5年前无故失踪,就算是动用整个东仪门,却至今仍然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我收起思绪:“恩……也许这会是个关键点也说不定,多留意一下吧,如果有什么情况记得告诉我。对了……”我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挑了挑眉,看着我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想找更多的中仪门的人旁敲侧击的问问这件事。”我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这不行!”他立刻就回绝了我。

“我有分寸的。”我毫不惊讶,浅笑着看他,我知道最后他会同意的。

“我说了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他有些不耐烦,毕竟他最不愿回忆起的,就是有关这个“背叛”的英雄的一切。

“我想知道的是慕容桐还不是慕容桐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你难道……不想知道吗?”我严肃了起来,露出了东仪门主的威严。“你一直不愿意回忆有关慕容桐的一切、不愿去调查,正是因为那时候的你就算知道了一切,也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

“别说了……”他低下头,有些颓废的靠在了旁边的护栏上。

“现在今非昔比了,有我帮你,我们一起调查,你一定会知道一切的,让所有对不起桐叔的人都付出代价。”我向他靠近了一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应,意料之中的回应。

“好……”他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坚定和愤恨,他要让那些造成中仪门灾难的人都付出代价!

然后他突然笑了:“这么久没见,你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永远看人都那么一针见血呢……”

“因为我是东仪门主啊。”我回以一笑,我相信他能明白这个笑容中有多少的无奈。

因为我是门主,东仪门主,所以我必须变成这样,必须成熟,必须成长,尽管,我只有18岁。

但是我从来不比周围的任何成年人差,为了在这个黑暗与光明交织的区域里生存,我只能学会用不同的样子去对待不同的人。

也许,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但是我别无选择。

从13岁父母的突然失踪开始,我就被迫学着和那些在社会中摸爬滚打的“生意人”接触交往,5年了,我已经习惯了。

“真是难为你了。”

“作为乔家家主的女儿,这是我能好好活下去的唯一之路。”我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我的世界天高海阔,别总太小看我啊……”

我缓缓地睁开眼,然后恢复到普通女孩的样子笑道:“别在这里替我打抱不平了,回家吧,不然一会儿有女飞贼打劫我可拦不住啊~”

他也一秒回到常态,我想,这是我们这种人,必须做到的。

他又笑嘻嘻的说道:“语丫头啊,这除非是女超人,不然哪个女贼人打的过你啊~”

“也是哈,恩……不过我袖手旁观你不会介意吧?”我得意的看着他。

“你……不过,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弱吧?”他还特别加重了“那么”这两个字,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恩……是是是,不过,也就再强那么一丢丢吧。”我笑道,同时伸出手向他生动的表达我所说的一丢丢到底有多小。

“……”他顿时语塞。

“好了,回家。”我拽住他的袖子拖着内心受挫的他走向中仪门总部的方向。

我们都不约而同的,回到了原本的样子,这一路,没有人再提起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