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三国乱世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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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历史的改写

话说汉朝末年桓、灵二帝昏庸,朝政腐败,甚至公开买官鬻爵,先有两次“党锢之祸”,后有“十常侍之乱”,更于184年爆发了“黄巾暴乱”。为镇压黄巾暴乱,汉鲁恭王后裔刘焉向朝廷提出了一个影响历史的重大建议,即重用宗室、重臣为州牧,在地方上凌驾于刺史、太守之上,独揽军政大权以安定百姓,史称“废史立牧”。朝廷采纳了这一建议,但是结果却造成了各地割据军阀,包括刘焉在内的州牧上任后基本就不再受朝廷的控制。

189年汉灵帝驾崩,大将军何进为诛宦官诏董卓入京,不料董卓未至事情已泄露。宦官设计杀害了何进,并挟持了少帝刘辩出京,在黄河边上遭遇董卓大军。董卓因而得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后董卓废少帝立陈留王刘协为帝,是为汉献帝。董卓自署相国,又自称“贵无上”,性极残忍。是时“洛中贵戚室第相望,金帛财产,家家殷积。卓纵放兵士,突其庐舍,淫略妇女,剽虏资物,谓之‘搜牢’”。

董卓擅行废立和种种暴行,引起了官僚士大夫阶层的愤恨。东郡太守桥瑁假托京师三公名义移书到各州、郡,历数董卓的罪状,希望各地举兵勤王。190年正月关东州郡群起兵讨董卓,推举袁绍为盟主。董卓派出吕布率军出战,被孙坚击败。

董卓见盟军势大便烧了洛阳、皇宫和宗庙,挟持数以百万计的士民西迁长安。各路诸侯各怀鬼胎,互相猜忌,不乘势进攻反而起内讧,继而互相火拼。后来董卓又被吕布和王允设计所杀,结果遭遇李傕和郭汜疯狂反扑。吕布出走先后投靠袁术、张让、袁绍等人,均受猜忌不能用,甚至被追杀。

194年曹操为报父仇率军攻打徐州牧陶谦,大肆杀戮,一路上鸡犬不留。这引起了士族的极大愤慨,留守东郡的陈宫与陈留太守张邈等乘机叛曹,迎吕布为兖州牧,周围的郡县闻风而降。程昱等拼尽智勇才保得三个县。曹操立即率主力返回,跟吕布激战了两年,才终于收复全部失地。吕布随后投奔了刘备。

自此曹操跟吕布结下不共戴天之仇。

吕布到徐州后不久就反客为主,并于198年击败了刘备。刘备投靠了曹操。曹操和刘备联合进兵,又得陈登父子又为内应,吕布一败再败。曹操围攻下邳三个月,决水围城,吕布军中上下离心,其部下侯成、宋宪、魏续反叛,缚了陈宫、高顺投降。吕布在白门楼见曹军攻势很猛,知道大势已去,于是下令左右将他的首级献给曹操。左右不忍,便于十二月癸酉下城投降。

话说吕布当日被捆作一团,押至白门楼下。曹操在白门楼下摆开阵势,刘备坐于左,关张诸将列之于左;郭嘉坐于右,诸曹夏侯从之于右;曹操自坐中堂坐镇。吕布由四名虎卫士押解而入,但见两边刀枪耸立,个个神色肃穆,曹操威势俨然,便知大事不妙。

吕布欲试曹操想法,便对他大声喊道:“缚太紧,要断气了!乞缓之!”

曹操不为所动,不紧不慢地说:“绑老虎焉能不紧?”郭嘉、程昱听了,知道主公不会轻易饶过吕布,便相视一笑。刘备人情精明,自然也看穿了,但正如史书所讲,他为人“喜怒不形于色”,别人根本看不出他神色有丝毫变化。

吕布久为人主,当然也能听出意思,不禁心中一凛;又见反叛自己的部将侯成、魏续、宋宪皆在立于下首,便感慨道:“吕布自问待诸将也算厚道矣,谁料临急危难之际居然会一起背叛我!”言下之意,这些人今天能反我,明日同样能反你,是绝对不能用,甚至是该杀的。

曹操听了眉目一扬,反讽道:“卿家背着妻子,爱及诸将妻妾,何以为厚道?”历史上关于吕布究竟仅仅是“爱诸将妇”抑或“私通诸将妇”是有争议的,而至于这些妇女又包括哪些就更有争议了,但吕布部将秦谊之妻杜氏很可能在其中。

话说吕布当时派秦谊出使袁术求援,袁术很赏识他便把他留下,以汉宗室女嫁给他。他的前妻杜氏和儿子秦朗留在下邳中,后下邳被围,关羽屡次请求曹操让他娶杜氏为妻。曹操因此怀疑杜氏长得很漂亮,等到城破之后,曹操先迎看杜氏。这一看不得了,简直惊为天人,就留下给自己做妾。她后为曹操生了曹林、曹衮、金乡公主。关羽也因此记恨曹操,后来降汉不降曹与这个心病很难说没关系。

当然此时曹操刚刚破城,还未来得及迎看杜氏,但心中也有了怀疑。这女子即便身为人妻,却连万人敌的关羽都迷得神魂颠倒,可见其魅力。对于素无恩义之名,又在曾跟自己“义父”董卓御婢私通的吕布来说,就更不可能对杜氏没有别的想法了。

吕布听了默然不语,知道事情已至此,曹操很难再容他。可他不甘心又试图说服曹操:“明公所患者,不过于吕布而已,如今吕布已臣服,何需忧虑平定天下之事?但使明公统率步兵,命令吕布统率骑兵,则天下可定也!”

曹操素来爱才,虽然跟吕布结仇甚深,但是他也深知吕布神勇,天下无敌。而且他是谋大事的人,能容常人所能不能容。历史上张绣杀他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及爱将典韦,甚至导致他嫡妻丁氏跟他离婚,如此血海深仇他后来依然能接受张绣请降,何况是吕布呢?

曹操本来已有决断,但听了后又迟疑起来。

刘备素来怀恨吕布,不过他深知人情世故,如果他直接劝曹操杀之,不但会有反效果,而且还会让曹操忌惮。因此他决定旁敲侧击,捋着须冷冷地说了一句:“明公可记得吕布当年侍奉丁建阳及董太师之事?”

曹操听了,立即醒悟过来,对刘备微笑点头,深以为然。

吕布大怒,对刘备咆哮:“大耳儿最为居心叵测,言而无信!明公不要相信他!”

然而曹操决意已下,大手一挥,四名虎卫士把吕布强行押下去,要把吕布缢杀,然后枭首。本来历史上一代枭雄的吕布就此殒命,可是就在此时,忽然乌云毕集,黑风大作。时值十二月,本是隆冬季节,却听得空中传来雷响阵阵,仔细分辨又似有苍龙低吟。

这时吕布已被推到绞刑架面前,正待行刑。吕布心中也是万念俱灰,想起自己随丁原起兵以来,南征北战所向披靡,想不到今日身死白门楼下,都只怪当初妇人之仁,没有一举杀死刘备,又恨不听陈宫之谏,驻兵城外以为犄角之势。若在城外,凭自己手中方天画戟、身上兽面吞头连环铠铠、胯下赤兔马,即便兵败也不至于被擒杀。

就在此时,忽然狂风大作,顿时飞沙走石,天地晦盲。白门楼上曹、刘及诸将等正待吕布伏诛,见突然间天降异象,都惊怪起来。这时又听得城楼下等待押上的吕布部将曹性大喊:“吕将军大将有神,不可杀也!”

是时雷声更隆,风势更猛,甚至把曹军大旗都吹折了,让士兵更加慌乱起来众兵惊叫四散。又听得“不可杀!”的声音传来,行刑人恐误了事,与几个虎卫合力按住吕布,利索地用套绳套住吕布颈部,然后猛力把他推落绞刑架。

吕布被勒住颈部,呼吸不了,自身体重又几乎把他的颈部扯断,生死便在须臾之间。就在此时又见一道黑色旋风从天而降,堕入刑场之内,人马具惊,纷纷溃散,走避不及者都被巨力卷到空中。旋风移动很快就吞没了绞刑架和吕布。

白门楼上曹操、刘备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眼看旋风要袭来,许褚大叫:“保护明公离开!”于是众将簇拥着曹操等人慌张离开。

当时吕布诸将聚集在白门楼下等候发落。混乱之际,高顺乘机挣脱束缚,又夺了士兵丢弃的兵刃,切开捆绑救了旁边陈宫。正要救曹性等人时,黑色旋风已席卷而至,高顺不得已带着背上陈宫逃走。

曹操等人走了不远,狂风便嘎然而止,雷声也无故骤停,众人疑惑之际,转瞬已是风平浪静,烟消云散,重见天日。众人更是惊怪莫名,均有恐怖之心。曹操素来不信鬼神天命之说,见军心不稳当即率众返回要看个究竟。中途却遇上五人奔来:正是行刑手及四名虎卫士。

曹操紧张地问:“吕布可杀了?”

行刑手诚惶诚恐地回答道:“卑职已将其推下行刑架。”

曹操心中稍安,若然吕布死了,军心自然稳定。然而当他率众人返回白门楼时,现场情况却令他大吃一惊。但见全场满目苍夷,甚至连白门楼都被刮倒了。而绞刑架上空挂一结绳,四周搜寻也不见吕布尸首。此外,更让曹操恼火的是,押解高顺、陈宫等人的士官竟然临阵先逃。气得曹操拔剑而出,怒吼要亲自杀了押解之人!

就这样,历史改写了,吕布、高顺、陈宫本来今日当死之人,却意外逃出了生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在曹操又惊又气,几乎乱了方寸之时,忽见郭嘉驻足行刑台上似乎发现了什么。

曹操压下内心波澜,招呼道:“奉孝?”

郭嘉迟疑了一下,随后快步趋近曹操。曹操见其神色有异,示意附耳进言。郭嘉低声说:“卑职见台上有人形印痕,恐有天人降世!”曹操听了大惊,手中宝剑跌落。

正是:未知飞将生死,又闻天人降世。究竟是谁乱了历史,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