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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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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日李不为辞别封不平几位师兄,如鸟出囚笼,也不辨东西,一路上出王屋山就走到了这三门峡。看着面前奔腾不休的黄河。

不由得低声吟道:““黄河九天上,人鬼瞰重关。长风怒卷高浪,飞洒日光寒。峻似吕梁千仞,壮似钱塘八月,直下洗尘寰。万象入横溃,依旧一峰闲。”

这首水调歌头,乃是金朝‘元好问’所做。据说这三门峡可是大有来历。

昔年,相传大禹治水时,凿龙门,开砥柱,在黄河中游这一段形成了“人门”、“鬼门”、“神门”三道峡谷,三门峡即由此得名。

那日李不为和封不平切磋比试结束后,几人不免大醉一场,酒酣耳热之际,各个尽述心中之事。

尤其是断臂的丛不弃,推杯换盏之间,尽是和他说一些见不得光的江湖计量。

李不为心中诧异之余,倒也没有鄙视丛不弃,反而用心记下了丛不弃所言。

因为他明白丛不弃,也清楚丛不弃的苦心。江湖从来就不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地方。

几人刚开始尽是谈论一些,江湖上的所见所闻,慢慢的就把话转移到了李不为的武功上面。

虽说是师兄弟,但言语难免间,也能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李不为重活一世,自然听得明白,再说他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也没有敝屣自珍的习惯。更何况,这里再坐的都是自己的同门师兄。

所以借着酒劲,也是不避讳,直接将自己知道,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接着便是封不平,他的‘狂风快剑’可是让成不忧和丛不弃眼馋的很,丛不弃矜持一些,没有当面说出来。

可成不忧不管这些,直接开口就嚷嚷着要学‘狂风快剑’,也不知道封不平是不是有意的。

借着成不忧的话,直接就将初步完善的‘狂风快剑’的修炼法诀背咏了一遍,然后又详加解说一遍。对成不忧和丛不弃的疑问也是,尽心竭力的解答。

对于封不平如此直白的心意,李不为有岂能不知,当下也是用心记忆。

可随着封不平的解说,李不为却不有的皱起了眉头。‘狂风快剑’的确是一套不凡的剑法。

可能是封不平因自身经历见识有限的缘故,再加上一心追求剑法完美,反而忽略了‘剑’的重要性。

要知道‘剑’乃是人身体的延伸,如若手足,目的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杀人,这是‘剑’的根本。

而‘剑法’也就是‘技’的存在,只是为了增加‘剑’的威力。达到出剑的目的。

可李不为在这套‘狂风快剑’中却感觉到了,剑和剑法的一丝相驳之处。

华山派的剑法之所以著称于世,并在鼎盛之时,与少林、武当齐名当世。更是力压中岳嵩山派、南岳衡山派、东岳泰山派、北岳恒山派、独尊五岳。

一方面是源于华山派人才辈出,另一方面是华山派剑法独树一帜,精妙非凡。

华山剑法,以传自全真七子之一的郝大通所传的剑法为范本,经过几代人的推陈出新,千锤百炼,才形成一整套完善的剑术体系

华山无限风光尽在「奇、险」二字中,「奇,险」往往与秀美相映相衍,因此华山剑术奇拔峻秀,高远绝伦,招式处处透着「正合奇胜,险中求胜」的意境。

封不平是华山剑宗的传人,自然深知华山剑法之神髓所在,因此在创‘狂风快剑’之时,自然而然的就将山谷狂风的‘狂、快’溶于自己的剑法之中。

走的也是华山剑法‘正、奇、’相合的路子,虽想法很好,做的也不错。可其中有一个硬伤。

受限于封不平自身的阅历,见识,所以‘狂风快剑’自然也就局限在了‘狂风’二字当中。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理解‘狂风’二字的含义。

‘狂风’的本意便是破坏,将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切东西摧毁消灭。

可封不平却恰恰相反,他取‘狂风’中‘风’的快为意,以快如风的剑,营造出狂风一般的剑势。

如狂风巨浪一般将让人靠近不得。如风快剑要杀人,可狂风却拒敌与门外。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怪不得,书中封不平一出场,就败在了令狐冲手中。要不然即便是令狐冲的独孤九剑在高明,恐怕也轻易胜不得封不平。

要知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封不平的剑法既然敢叫‘狂风快剑’那自然是很快。

只要封不平能将剑法中的这一点不和谐的地方,找出解决的办法,恐怕到时候两者之间的胜负就难说很了。

‘独孤九剑’是专门寻人破绽,破尽天下武功,‘狂风快剑’是快到极致,也是无物不破,破尽天下武功。

当时为了顾及封不平的面子,李不为没有当场说出来,在临走的时候,给封不平留了一封信,诚恳的将自己心中的所想,如数的写在了信中,但愿封不平能理解自己的一片苦心。

站在渡口,沉思中的李不为突然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目光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原来吵闹的声音是从渡口的传来的,吵架的人是这渡口以摆渡渡人为生的两个汉子。

入目所见,只见其中一个汉子,穿一件黄褐色的短袖汗衫,头上罩着一块白巾,身材矮胖如皮球,正扯着嗓子和一人在对骂。

另一个汉子,穿着一件绿幽幽的长袍,头戴方巾,手里拿着一把破扇子,一脸悠闲的一边扇着他那把破扇子,一边和那矮胖子对骂。

“矮胖子,就你这幅摸样,还敢称老爷,也不撒泡尿,自个照照,自各儿是什么德行。”拿着扇子的人,左右瞧瞧面前这位,道:“在说了,让大家伙评评理,你有这样的老爷嘛?”

在渡口码头等着渡人的船家,听拿扇子的人这么都起哄道“不像。”

矮胖子的也不甘示弱的道:“你管我,我从生下来那天起,就是老爷,不像某些人,明明是个破落户,穷的叮当响,到处给人称祖宗。”

两人越说超越来劲,你说我一句不是东西,我骂你一句不是好人,什么乡间邻语,与之相比都是小儿科。

听着两人说话挺有意思的,李不为也就不有自主的笑了一声。

可这一笑,却给他惹来了麻烦,只见吵得正欢的两人齐齐驻声,向他望了过来。

说着话,两人尽然往李不为在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说道:“小子,你笑什么,难道你认为我不像老爷,所耻笑羞辱与我。”听着两人异口同声的话,李不为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两人根本不是互相对骂贬低对方,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李不为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两人的不怀好意,李不为却看得感觉的清清楚楚。

心道:没想自己第一行走江湖,只是看热闹,跟着笑了一声居然就惹来这无妄之灾,真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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