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的清晨是在鸡、鸭、鹅,的吵闹声中醒来的。
“早……”
赵兴布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苏浩然,”……”说到一半的话,被一个哈欠给无情的盖过了。
“喲!今天……起那么早啊!”
看来睡不着的不仅是自己一个人。
“昨天晚上真是够折腾的。”
“昨天晚上的是什么声音——”赵兴布试探着问道。
“谁知道呢?”
“该不会会谁又遭暗算了吧!这世道真是不太平。”
“妈,你真逗,哪又人会用节日的爆竹暗算人,那最多只能算恶作剧。”苏嘉傲笑着说道。
“小孩子家那里知道,遇上心脏不好的,说不定就挂了。”赵兴布辩解道。
苏嘉傲嘟着嘴给母亲回了个鬼脸。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说着苏浩然起身离开。
桌上只留下了一脸愕然地母女俩……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响起了一串敲门声。
木子一脸苍白的躺在了床上,几次试图挣扎着想要起来都失败了。
“请进。”声音细小而微弱。
“木子姐,你怎么啦!”
“快扶我起来。”
“哎呀,那么烫,你发烧了。”子琪摸着木子的额头着急地说道。
“没,没关系……”说着木子瘫倒在床上昏了过去。
“木子姐,木子姐。”李子琪大声叫着。
血!!!在看手臂上暗红色的血早已干涸成了紫黑色,李子琪轻轻地拉起袖子,惊呆了——是枪伤!
什么也顾不上了,子琪背起木子往医院飞奔而去……
看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的木子,李子琪的心剧烈地疼痛着。
在那之前,子琪从来没有看到过木子示弱的样子。木子是那种个性冷静,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说话办事总能让人感受到一股无言的自信,和她在一起,可以依靠她,完全忘了她也只是一个女子。
喝下药,木子渐渐的苏醒过来了。
“木子姐,你到底是怎么啦。怎么会受伤呢?而且还是枪伤。”子琪迫不及待地问道。
“茶茧——丢了。”说着木子眼圈红了。
“丢了……怎么会呢?”子琪自言自语着。
茶茧,据说是一种有灵气的宝贝,原理和毛毛虫差不多,自从出生那天就拼命的吃,直到吃不下为止,之后并吐丝做茧。
不同的是茶虫不但稀缺,而且茶虫以茶为生,而且只吃千年老茶,食量大的惊人,生长时间长,一般五年到八年的时间才能从幼虫长成茧,期间需要大量的千年古茶树上采下的上等茶叶喂养,在茶虫成茧时,需准备一盆清水,在准备一块薄如蝉翼的岫玉,吧岫玉轻轻地放在水面上,再把茶虫放置于玉上,身子卷缩成一团,口里并开始吐丝,其丝浅绿,散发出一股浓郁的奇香……
茶茧一旦化蛹成茧,体内蕴含的茶气和灵气融合交汇,结成了灵丹,任何粗劣的茶叶只要在这颗灵丹上一放,并可成为极品好茶,这自然只是传说。
“木子姐,那么多年来,我一直也没问过,这茶茧究竟从何而来。
这说来话长:
“那年,我和哥哥从李家庄逃出去之后,哥哥为了救我,独自一个人引开了坏人,我们说好去张家庄投奔张叔叔。我当时还小,哪里知道路啊,我在森林里瞎逛了三天,最后昏倒在了路边,是路过的马帮救了我。”
那以后我并在一个刘姓茶庄里帮忙。
那也是当地最大的茶庄。茶庄的生意非常好,每天累得像狗一样,趴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这天,茶庄刚开门,就从外面勇进来一大群客商,嚷着要退货。我赶忙上前查问缘由,为首的是一个粗壮汉子,气愤地说:“小姑娘,你赶紧叫你们老板出来,你们以次等茶叶冒充好茶卖给我们,这是为何?我们这些赶马的,一年到头就是靠着这点跑脚费过日子的。”
就在这时,茶庄老板不知何时出来的,只见他一拱手朗声说道:“云普号创立百年,一向诚信待客,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我们怎么能自己砸了这块金子招牌?大家冷静,可能是误会了。”
只见来人冷笑一声,取出一包茶叶丢在了桌上说:“这是我昨日在你们这儿买的古树上等晒青毛茶,你自己看看。”
茶庄老板拿起茶叶仔细查看果真是自家的茶叶无疑。来人又说:“小姑娘,先给你们刘老板泡上一杯,尝尝再说。”
我并依照来人的话照做,只见老板尝了一口,立刻呆若木鸡。
云普号之所以能在茶叶之乡有立足之位,全是因为刘家祖上那一大山的古茶树,入口醇厚,回味无穷,但这茶入口却寡淡无味,如白开水一般。
刘老板又从其他客商那里取了些茶叶泡上一喝,也是寡淡无味。他愣了半响,让我把钱如数陪给了客商,然后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召集了全部的工人一层一层的查下去,最终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看着那一篓一篓堆积如山的茶叶刘老板欲哭无泪。
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啊!为了挽回自家的信誉,刘老板决定当着众乡亲的面把那批茶叶销毁,也就在搬茶叶的时候我发现了它,它当时还是一条碧绿色的蚕虫,手指粗细,晶莹剔透,竟像是上等好玉雕成似的……
也就在那时我相信了爷爷讲的那个传说。
自那以后我并带着它离开了那里,走进了深山,把它当成宝贝似的天天采来古茶树喂养,直到他长成茧的那天,我并带着它去了省城,各个街头摆地摊——
直到有天下午,独自闲逛的时候来到了一家叫做“半边天”的茶馆里喝茶,就在这时,进来一个人,这个人衣裳褴褛,头发蓬乱,脸色灰暗。几个伙计一看忙着把来人往外赶。不禁让我想起了失散的哥哥,并叫住了伙计。并吩咐伙计给了些冷饭,来人三口两口吃完了冷饭,摸着圆圆的肚皮,“再来杯茶就好了。”
仔细打量只见那人二十多岁年纪,一脸菜色,看样子是饿坏了,木子倒也不介意一招手,让伙计把泡过的茶叶再冲上开水倒了一杯,这茶好是好茶,只可惜做茶的人技艺不过关,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茶叶,说着摇了摇头把茶叶推到了一边。
旁边的伙计一听差点气乐了:都饿成这样了,还穷讲究。可一旁的木子听了心里却是一惊:茶叶是自己卖出来的,加上茶茧润色,买过的人都说是好茶。此人却能在茶汤里面品出是制作工序上的差错,这人不简单啊!木子有意试他一试,就问:“这位客人能否品出是哪里的茶吗?”
这人抹着嘴巴说:“茶的确是千年古茶,只是由于是清明前的春茶,又细又嫩的春茶在杀青的时候对火候和力度都是有非常高的要求,火候欠缺或是用力过度都会适得其反。”木子一惊便问:“这位客人,我看你衣裳不整,却一身本事……”这人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说:“在下名叫李子琪,来这里是来卖茶的,只是在路上遭遇了劫匪,钱财和茶叶都没有了,我一路乞讨来到这里就是希望,能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艺,给自己也找一份差事。”
一听这话,木子就决定留下他,说:“我看你有些虚弱先到我休息客栈休息两天,等身子好些了再说。”
晚饭过后,李子琪正睁着眼睛躺在竹床上想心事,见木子进来,并起身下床,两人并围着桌子喝起了茶,喝完后他又说话了:“贵庄的茶叶在做工和储藏上都做得非常好,而且吸收了少量茶叶精灵的精华,只可惜并未做活称不上是‘活茶’而是‘死茶’。”
“什么?死茶,活茶?”木子听着都新鲜,心想,从来没听说过加工过的茶叶能活,他不服气地问道:“李子琪,吹牛也要像话点,普天下谁能把的茶叶做活?”
“我!”李子琪答得信心满满。
看着两人不相信的眼神,李子琪叹了口气,说:“实不相瞒,我祖上是专门负责贡茶的,有一手做普洱茶的绝活,掌柜的对我有救命之恩,李子琪无以为报,愿帮掌柜的做一回活茶,以报大恩,但是我们祖传的手艺必须要有掌柜手里的宝贝配合才能做出活茶。”
木子一惊,警惕地想自己手中的茶茧,他是怎么知道的。
李子琪似乎看出了木子的心事笑笑说:“不瞒掌柜的,只要一闻这味,我就知道这茶吸收了茶茧的精华,对于茶茧我想掌柜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之所以敢保证能做出‘活茶’也全是因为有了它。”
第二天一早,李子琪并走街串巷到处收集竹笋叶,中午的时候抱着一大捆竹笋叶进了屋关上门就再也没有出来,一直到太阳下山才打开门。木子和子琪进屋一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竹笋叶编织而成了笼子,冷不丁一看还以为是时一个鸟笼。笼子里还放了一个碗,碗里装满了水,正扑扑地冒着热气。这水可不是普通的热水,而是“阴阳水”,所谓的阴阳水是头天子时将滚烫的开水倒入茶罐内(瓦罐是有讲究的,必须是常年熬茶的茶罐)然后盖上盖子让热水在瓦罐内蒸腾,热气在盖子上不断凝聚结成水珠,在掉回热水内,这样循环了一夜,罐内的水就是阴阳水。
店里的伙计疑惑地问:“我们又不养鸟,你捣鼓了一天,编个鸟笼干啥。”
李子琪笑了笑,神秘地说:“自有妙用!”
说着并把茶叶拿了来,只见李子琪吧茶叶放进了笼子里,然后用一匹竹叶盖在了瓦罐上,接着示意木子把茶茧放在了笋叶上……
片刻之后,奇迹出现了,茶茧竟活了般地蠕动起来,伴随着一股淡绿色雾气生气,扑进了龙团茶里,香气随即四散开来,令人心旷神怡,这种香气里有着说不出的美好。
掰了一块放在水杯里一泡,刚一入口,店里的伙计赞叹道:“天下竟有这么好喝的茶!”木子也赶紧喝了一口,奇了,那茶真的像活了,不仅入口醇厚,陈香味布满口腔,竞自己直往嗓子眼儿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