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救……救我……”地上已经不成人形的物体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他这怎么弄的?”随即赶来的羊羽捂着口鼻,防止那股散发着焦肉和血腥的气味入侵自己的鼻腔。
“不……不知道!”那个医疗员一脸惊慌的缩在千武的背后,用与她身份并不相称的眼神看着那个还算是人的伤员。
“怎么了怎么了?”该隐不知从哪个角落冲出来,然后,看都不看的就踩在了那团肉的边缘上。
“呜……”该隐似乎踩到了什么重要部位,伤员又是一阵呜咽。
“你tm踩到伤员了,蠢货。”羊羽看从那团肉中冒出的血正在不停的加快,直接上去就是一脚,把该隐踹的后退了几步。
“啊!我艹,这堆东西还是人吗?”该隐并没有对刚刚那脚计较,而是一边吐槽一边动手开始清洗伤员的伤口。
混合着血迹的酒精在地上缓缓的流动着,好像要将这片大地渗透,让每一角都染上血腥的气息。
伤员的创口实在是太大了,不是用纱布包扎就能解决的。看起来就像被人剥了一半的皮后又经历了强烈的爆炸,血肉模糊这个词,绝对是对他最好的诠释。
“这已经不是能不能救的问题了。”该隐停下手中正在切割烂肉的手术刀。
“那是什么?”
“这是能不能活的问题。”
“你在tm的说废话!要你们医疗员干吗的?没死就给我接着救。”羊羽脾气似乎很暴躁,不知是因为看到了这样的场景,还是因为刚刚下车的那一刻让他回忆起一些永不愿回忆的东西。
“唉唉唉,我又不是说救不了,你急什么嘛?”该隐笑了笑。
卧槽,这个时候他还笑得出来?
他拿出一支装满蓝色荧光液的试管,晃了晃,里面的液体虽说有些粘稠但还不至于凝固。
“原本他这个情况是要进行医学判定的,但是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伤到哪。到处都是肉。反正只要没伤到脑子,能不能完整的恢复我不知道,反正能保证他不死就是了。”
米诺依有点不信的看着该隐,嘲讽到:“那是什么?你的祖传秘方?”
“我靠,怎么连你也不学好,静跟羊羽去学那些骚话。”该隐骂了一句,敲破试管,将里面的液体洒在伤员身上。那样子,就像是在到一盘水一样毫不在意。
“就这样?”尤影暗问。
“就这样。”该隐怂怂肩“是死是活你们自己看吧,五分钟内能起效。”
“五分钟?!”
话刚说完,伤员身上洒了液体的伤口出就开始飘浮起一层薄薄的蓝气。
“该隐,你修仙了?”
“什么修仙!那是纳米机器人!用来在你们缺胳膊少腿断肠烂肾时候用的,秘密学园白上了?”该隐反嘲了米诺依一句,算是当做刚刚的报复。
“我又没有入过学。”米诺依不满的小声嘟囔了一句。
“咳咳,伤员身上的血块开始凝结了。”千武看气氛不对,插进来一句。
“哎!我去,真的有用啊!”人们纷纷围上去。
“所以我说吗……”
……
车站深处
童话看着眼前推成一堆的身份铭牌,那么多队友,全都在这里了,一个不剩。
“艹!”童话重重的锤了一下地,这些人的死,让他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自己也越来越有必要来承担。
“你们……放心吧!”童话久久凝视着眼前这堆沾染着队友鲜血的铭牌,最终只说出了这句话。
但这些同伴的牺牲,已经深深的记在他的心里,他们的仇,他一定会报!
不管怎样!
你们放心的安息吧。
……
“咳咳。”伤员吐出一口血,已经看的出口鼻的地方了。
“怎么样!”
“还好,不过,不知道他内部受损如何,还要慢慢恢复。不过……他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巨人所为。”该隐跳起一团烂肉,上面的刀划痕随处可见。
羊羽蹲下,翻起伤员的眼皮问到:“喂,还好么?”
伤员勉强的睁开眼睛,扫视过众人一圈后又闭上。
“喂喂!又隔屁了?别啊!”
他把伤员丢给了该隐后,也学着伤员刚刚的眼神扫视过一遍在场的所有人。
“哗啦!”旁边传出碎砖翻动的声音。
“谁!”
“我。”来者淡定的回答到。
是童话,尤影暗紧张的神经缓和了些许。
童话三两个箭步窜到羊羽旁边,贴着他悄悄说着什么,但其音量实在太低,尤影暗根本就听不到什么。
“我们继续前进!”童话和羊羽说完后,大声的宣布到。
“喂!等等,危险解除了吗?”
他微微点头:“据我刚才的观察,这里已经不存在危险因素。现在我们向发电中枢前进!”
众人都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装备用具,并跟着童话前进。
羊羽突然发话:“哎!那个医疗兵,你等一下。”
“嗯?怎么了?羊羽上校。”她回头,眼神中依然充满了对尸体的恐惧和害怕。
“嗯……你们先走吧,我有点事问她。”羊羽朝尤影暗挥了挥手。
“那你们快点。”尤影暗停顿了一下,接着往前走去,直到消失在车站黑暗深处。
“那么,有什么事吗?上校?”她歪着头问,同时也往羊羽的方向靠了靠。
羊羽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才笑笑说:“啊,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刚才被吓到的样子蛮可爱的,像只受惊的小猫。”
“真是的!上校,就因为这个啊!我们快走吧,不然待会跟不上他们了。”她也笑了笑,然后牵住了羊羽的手向前走去。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来着。”羊羽满不在乎的被她边牵着手往前走边找着什么东西。
“什么啊?上校,如果是说我可爱的话,待会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也行啊。”
“不是啊。”她感觉自己的头部突然被一个铁硬而又不缺乏金属质感的寒冷的东西顶住了。而羊羽,也突然停下来,当然,被她拉着的手也没松开。
她回头,看着羊羽正平稳的举着一把枪正对自己的头部,而他的脸上,依然是那毫不在意的笑容。
“我还没问你呢,你是谁?我可不记得,我们的部队中有你这么一个医疗兵。”冰冷的枪口映衬出的白光,仿佛映射出了她内心最真实的那份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