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遇见八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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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遇见八零后》

勇气这个东西其实说起来很是奇妙,一般来说,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可在特殊情况下,管他有没有金刚钻,先把活儿揽下来再说,比方说女人。

现在想想,估计那时是懵懂岁月,或者叫情窦初开,可以在同性面前丢面,但是死也不愿意在异性面前露怯。

我战战兢兢地来到龙山渠的脚下,说实话,是真不敢往上看,因为看了会更怕,可没奈何两只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

只是因为鬼使神差的一眼,已使我悔恨万千。龙山渠像是一条巨龙,耸立在云端,铁青着脸,瞪着双眼,警惕脚下的每一位不速之客。

妮儿和李渊倒是轻松,在一旁做起了拉拉队。亮着清脆的嗓子喊道:“小四,加油!小四,加油!”

既然骑虎难下,干脆硬着头皮,上吧,想也无计,于是我便摸了摸颤抖的双腿,对自己说:“小四,爬吧,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暗暗下定决心,万万不能在女孩子面前丢脸。大不了中途退场,装孙子也不能出事。

正想间,申思、陶云儿、晏子跃早已哧溜溜地爬上去了,转眼间爬了十好几台阶。我只得俯身弯腰,从右侧前进,右侧看起来似乎要平缓些。

每上一个台阶,我都紧紧抓住边上的铁管,生怕脚下打滑,丢掉身家性命。铁管年代久远,早已锈迹斑斑,千疮百孔,像是马蜂窝。

爬了半晌,感觉人在空中飘荡,空气似乎稀薄,脚下似乎漏风,眼前似乎晕眩。我颤巍巍地往上看了一眼,妈呀,申思他们几个早已爬到龙山渠的最高处,坐在水泥台阶上,两条腿自然垂下,在空中摆动。

最可气的,是他们嘴中唱着歌谣,打着整齐的节拍,做着标准的动作,像是嘲笑我的懦弱。

他说风雨中

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士可杀,不可辱,我顿增勇气。誓要爬上巅峰,与那帮鸟人决一雌性。看看下面,妮儿和李渊早已不见,这下坏了,戏到高潮,观众不见。

没料想,正走神间,脚底一滑,整个身子往下倾斜,差点垂直栽下去,幸亏我及时抓牢了边上铁管,才相安无事,看来红颜真是祸水,可惜我这般舍生忘死,红颜却另辟蹊径上山去了,唉,真是可悲。

眼前水泥墩子矗立,一排乌黑的铁棒呈方块状结实地粘在水泥中。我知道,踩着它,就可以达到顶点,成功,触手可及。我马上就可以名垂青史,光耀千古。这样想着,不由得心潮澎湃,激情满怀。

吸取刚才的教训,我这次紧紧地抓住了铁棒,两脚也是结实地踩在上面。哇欧,风轻云淡,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像要飘起来。似乎一伸手真可以抓到天边的云彩,虽然,云彩离我依然很远。

跳进水泥墩砌成的深坑,我不由得长吐了一口气,说实话,贴着地面的感觉真的好极了。申思哇哇乱叫,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壮举而兴奋,还是脑袋里哪根筋发生错乱。

水泥墩砌成的龙山渠远看真像一条巨龙,准确地说,是一条青色的巨龙,因为渠的本身是用石制的,而灵璧石以青色为主色调,古朴和谐,赏心悦目。

据说这座宏伟的建筑是******时期用来灌水上山,种植水稻的。站在渠上,你能准确地感受到当时波澜壮阔的画面,甚至能想象出龙山渠脚下一幅生意盎然的插秧图。

可惜了了,人世沧桑,这才几十年功夫,耗时耗资如此巨大的工程,如今,只剩下观赏的功能了。青龙山脚下,小麦翠然,迎风摇曳。似乎在嘲笑当年的愚蠢与荒唐。渔沟真的是不适合种水稻的,因为水太少。

我没有见过万里长城,但要我说,这若是见过,定和龙山渠没什么两样。看吧,狭窄的走廊,辽阔的视野,耳畔的轻风,起伏的山坡。我们一群男孩子唱呀、跳呀、闹呀、把刚才的惊险忘却得一干二净。

妮儿和李渊慢腾腾地顺着山坡往上走,由于龙山渠很高,只能从塌陷的缝隙里依稀见到她俩美丽的倩影。申思很激动,大声喊道:“妮儿,妮儿,李渊,李渊……”

陶云儿有些不满,冲到:“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吗?怎么见个女人比比吃顿肉都亲。”

晏子跃也笑道:“看来申思这家伙春心荡漾了,难怪那么爱表现。”申思听罢,有些懊恼,不依不饶地说:“漂亮姑娘人人爱,谁说不爱谁变态,你们俩敢说你们不喜欢妮儿?”

晏子跃和陶云儿相视一笑:“呦呦呦,还妮儿妮儿,搞得你们俩跟两口子似的,啥时请我们吃喜糖啊。”

申思不再说话,怏怏地跟在后面。我们便慢腾腾地走,随着山势的升高,前方不远处就是青龙山了。也正因为此地离山很近,估计上来观景地人也增多起来,窄窄的水泥通道里,屙满了漆黑黑的大便,恶心到家了。

我们小心翼翼地躲开一泡泡地雷,不一会,就来到龙山渠的尽头。妮儿和李渊早就到了,见我们来了,十分欢喜。妮儿半仰着头,嗔道:“怎么才来呀,人家都等急了。”

陶云儿捣了申思胳膊一下,说:“你看你,怎么让人家等得好着急呀。”妮儿一听这话,脸霎时红了,申思低着头不吭声,抠着指甲缝。

凉风习习,清爽无比,妮儿齐耳短发,只有鬓角的一缕在风中飘逸,很是好看。李渊挽着妮儿的手,甜甜地笑着,我们一行人继续向山上走去。

龙山渠的尽头,临山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石塘,估计是当年盛水用的,可惜也已闲置。

石塘边青松挺拔,松下怪石嶙峋,无论从哪个角度欣赏,都一幅幅绝妙的风景画。干脆信步向西,一路踏青而去。

青草柔软,踩在上面有说不出的欢愉。美女相伴,看在眼里有说不出的畅快。

在松树林的边上,居然有一小片枫树,高矮参差,错落有致,真是美呆了!

?渔沟这鬼地方,大概只有松树、柳树、白杨树、泡桐树之类的耐旱树种。突然见着几棵枫叶树,别提有多稀奇,就像是茫茫人海中突然出现一绝色美女,别提多让人开心了。

优美的躯干,华丽的姿态,美美的叶子。轻风拂来,簌簌作响。让我们不由自主地坐在枫树下欣赏,谈天,吹牛,做游戏……

枫叶定会记下我们羞涩的笑脸,会倾听我们的欢声笑语。多年以后,我路过那片枫树林,耳畔依然会响起那时的串串笑声,温馨且美丽。

……

快要上课的时候,我们一行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下午第一节是英语,是班主任高老师的课,去晚了,是要命的。

我们便三步并作两步,抓紧往回赶。刚到学校门口,便被拦住,一看,是疤脸。

疤脸一身牛仔,坦胸露乳,胸口雕着一条恶龙,仿佛要吃人,一只洋烟叼在嘴中,吞云吐雾,潇洒自如,好不快活。头稍微上昂,呈60度嚣张态势,后面跟俩小弟,呲牙咧嘴,吹胡瞪眼,狐假虎威。

“疤脸哥,你来了。”我们还没回过身来,申思早已满脸堆笑迎上前去,弯腰60度,足够谦卑,双手前伸,准备和疤脸来个亲切的握手。

这是我最反感申思的一点,一副奴才相,啥时候能有点骨气,唉。

疤脸从头到脚扫了申思一眼,像看着一面玻璃。疤脸没有伸手,只是轻轻弹了弹烟灰,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是来看我老婆的,我们家敏儿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她?”

申思把伸出去的双手顺势捋了捋头发,估计认为发型已经很美了,或是尴尬消除了,这才放下手来。说道:“瞧您说的,疤脸哥,那是您的菜,谁敢吃啊,就在桌上搁呢,没人动筷。”

疤脸象征性地点了一下头,指了指妮儿和李渊,说道:“这俩妞不错,你马子?”申思赶紧摆手道:“不不不,我们是朋友。就一好朋友,没别的。”

疤脸冷冷一笑:“好朋友,他妈这世上有好朋友吗?少他妈装蒜,我还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

“对对对,是我花花肠子。”申思满赔上笑脸,一面扭过头,眨眨眼睛示意妮儿和李渊赶紧离开。

看着妮儿和李渊的背影,疤脸****地说:“身材不错,屁股挺翘。”

说实话,疤脸的嚣张让我实在感到恶心,申思的虚伪与懦弱让我感到愤怒。不由火起,便冷冷说道:“疤脸,你现在是鸟枪换大炮,混好了啊。”

俩跟班的立刻警醒起来,估计已感到我的杀气。他俩对看一眼,撸起袖子,上前一步,嘴里嘟囔:“这谁呀,这么横啊,懂不懂规矩,怎么和疤哥说话呢?”

晏子跃和陶云儿一个跨步站到我后面,双手抱拳,不吭声,但我分明能感到一股子杀气从背后跃跃欲试,让我温暖且坦然。

有兄弟帮忙,我更加壮胆,继续开涮:“呦,啥时候成为八哥了,我记得八哥好像是只鸟诶,哈哈哈。”

我这一笑,陶云儿和晏子跃也附和着大笑起来,申思看了看我,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他是在暗示我收敛些。

接着,申思向我靠了一下,似乎在保护我,接着又说:“疤哥,你别理小四,他呀,嘴大不把门,是和你开玩笑呢。”

疤脸装模作样地拉住正在跃跃上前的俩小弟,一脸镇静且冷冷地说道:“没事,这点玩笑,咱还受得起,小四嘛,毕竟也是咱以前上学时的同学。”这话说的,好像和我同学很久远似的。

疤脸接着洋洋得意地炫道:“告诉你们,我现在可是国家干部,你们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给你摆平。”

“国家干部?啥干部?”申思笑容可掬,亲切无比。

疤脸把目光从我和陶云儿头上扫过,又看了看申思,不动声色道:“准确地说,咱现在啊,可是半个国家干部,渔沟刑警队你知道吧?”

申思吃了一惊,随即缓过神来。继续赔笑:“那当然知道,那是衙门。”

疤脸微微一笑,“不瞒兄弟们说,哥现在在刑警队上班,专门抓黄赌毒,你们啊,哪天要犯事,在刑警队里提我疤脸的名字就行了。呵呵。”

最后的两声冷笑听起来不怀好意,又像是一记警钟。我暗自嘀咕。这刑警队可是国家的警察,是正义的化身,就疤脸这样的,真是刑警队里头的?若是欺骗,那么真相又是什么,若真如疤脸所说,那这警察队伍,可真让人大跌眼镜了。

疤脸似乎没那功夫理会我,更不会等我思考,吆喝着两位小弟,趾高气扬地走进校园,找赵敏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