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晓芬!”刚要出手的庄雨棠听见这声音忽然停住了,僵硬地转过头来,只看见梅坞的村长站在眼前:“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苏祁仰在不到半米的围栏上十分危险,唯一可以控制平衡的就是抵挡住苏祁双腿的庄雨棠。
“你……你也说我错了?”庄雨棠很绝望地想要上前来,可是她一动,苏祁就往下滑了一段。
“停停停!”村长赶紧制止。展昭赶紧往那里跑去。
“站住!”庄雨棠又往后退去,拉住了苏祁怒喊,“你们都不要过来!”
这时候庄严跑到:“雨棠,这些都没有关系,爸爸帮你,爸爸永远支持你。”他几乎要哭出来了,很是紧张这个女儿。
“爸爸。”庄雨棠一见庄严,热泪盈眶,她听话地,木然地把苏祁救了回来。
她们站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谁给庄雨棠打了个电话,作为铃声的《月光奏鸣曲》突然响起。庄雨棠像一个患有强迫症的幼儿一样哭喊起来:“可是她唱了那首歌!我死,或者她死,爸爸,你选择哪个?”
庄严一听到这个问题整个人都定住了,怎么办?“孩子,爸爸不想你死去,也不想你犯错。”
“我错了……”庄雨棠默念着这三个字,抖动着跪在围栏前面。
苏祁在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些精神。
庄雨棠忽然站了起来,在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呼喊时就跳了下去,旁边的苏祁赶紧上去要拉住她,可是没有来得及,反而让围栏旁边的她也失去了平衡掉了下去,只有一只手死死抓住围栏边缘。可是以她的体力,已经很难吃消了
展昭赶紧往前跑来,还好拉住了她的手。
一群人围上来就苏祁,一群人慌忙下楼,村长叹息,庄严哭喊,一切都同时发生。天上开始下起雨来,在这样冷的天气,这雨还真是来得不是时候。
冰冷的雨落在庄雨棠的血上,晕开一大片。展昭紧紧抓住苏祁的手,可是雨水流进来,苏祁的手一点一点慢慢滑下。她已经没有力气了,雨越下越大如同瓢泼。
虽然展昭紧紧握住她的手,旁边的同事也都难以帮上手,可是还没有把她救起来,这雨狂下了一会儿后,手一滑,苏祁还是掉了下去。展昭惊慌失措。周围的同事也都惊叫。
落下的时候,苏祁只是觉得无力。在蒙蒙之中忽然轻声喊了一句“姐姐”。她迷迷糊糊地只觉得浑身都有了力气,双手一展,背后就有一大团云气把她往墙上推,她一下子一使劲,就从四楼开着的窗户里面跳进了教室,狠狠摔在地上。
“苏祁!苏祁!”展昭真的是慌了,一直叫着苏祁,可往外一看,这样密集的雨中,连一大群同事来抬庄雨棠上车的场面都只能依稀辨认,苏祁呢?他赶紧往楼下冲。
可是冲到了一楼,地上仍然没有她的影子。他在雨中狂跑,可是这地方,一个来回还是没有见到苏祁。他正急着,跑回到楼梯口,抹着脸上的雨水,总算松了口气。浑身湿透的苏祁正抱着手臂晕晕沉沉地走下楼来。
“你吓死我了!”展昭真的是急疯了,赶紧跑到她旁边紧紧抱住她。
“我困死了。”苏祁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她也不管身上的疼痛、与冰凉,只是一心一意想要睡觉。
“我都不知道要到哪里找条命赔给你,现在好了,不用赔了。”展昭总算缓了一口气,想想刚才的情景还是有一点后怕。
“你赔什么?关你什么事。”苏祁继续走着,估计腿上摔得也不轻。
“对了,你怎么可能会……”
“风吹的吧,竖直方向上的自由落体加上水平方向上面强风造成的匀加速运动,自己合成一下运动算算轨迹啊。”苏祁一脸淡定。
“你没事吧?”看见苏祁一瘸一拐又抱着胳膊还浑身湿透的样子,展昭才想起要问问。
“没事,明天上班都不会迟到。”苏祁答完后又要回去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毕。
这件案子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庄雨棠就是这些案件的始作俑者。
李书采在参加完励志冬令营后,把这些开心的事情分享给庄雨棠,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她卖弄经历唱的哪一首梅坞山歌给她带来了祸患。庄雨棠没有明显地表现出不对来,但是放了学就以声乐比赛为由,让李书采偷偷请假两天,并在当天把她约到小镜湖边,溺死她后把尸体藏在学生艺术品储藏室里。
为了处理尸体,她找到了梅坞的熟人村长,两人密谋通过孙彩霞运输塑料瓶的方法把李书采的尸体运到梅坞。
在第一次杀人后,庄雨棠仿佛受到了刺激,控制不住地感到兴奋和快乐。胡楚和她出身相似,贫困无助,本把她当作知心的学生,可是在教她唱歌的时候她却屡屡提起李书采的事情,不断重复她对李书采的喜爱与依赖。庄雨棠一激动就把她绑起来虐待,还勒死了她,并根据小提琴家帕格尼尼的经历设计了现场。从此,她开始有意识地设计下一场凶杀案,并买书做起准备。
正当她在电话里面兴奋地把这些事情讲给村长听的时候,合唱团的伴奏林葭儿听到了一切,所以她以肖邦为主题杀害了林葭儿,并把她的心脏挖出。可是在动手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手,还去医院诊治。下午苏祁过来找林葭儿,她对苏祁产生怀疑。当时她用录音机放出《革命进行曲》,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悄悄跑下楼,拿了音乐室的拖把抵住了门把手。
然而她天天看着手上的伤口,钢琴、小提琴都不能碰,没有了抒发心绪的方法,她愈发疯狂。这回她不想布置,也不满足一个人,于是把苏祁和柳馥都叫来了。村长被带回警局的过程中,以上厕所为由,打电话来劝导她,还想帮她走出心结,却被骂画蛇添足。
不过最后,她也算是迷途知返。
这是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