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透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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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原味阿姐

“那么说,我确实是有一个姐姐的。”离了山,苏祁独自坐在山下的公交车站。那儿不过是立者生锈的铁皮站牌,放着粗陋的长木凳,搭着连莹莹星辉都蔽不住的破草棚,和山下贫瘠的土壤并没有明显的界限。

“母亲在战火中艰难逃生,究竟把谁给了农人?”她继续回想着。

这样的过去根本不能称之为过去,更像是故事里面的故事,对于一个冷静的人,一颗冷静的心,实在是多么跌宕的情节也只报以淡然一笑。

“真是个荒唐的年代!”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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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人赶紧扶起夫人,答道:“苏将军为国戍守边疆我们早有耳闻,今日不应是夫人的恳请,而是我们的责任去保护将军的孩子,我们膝下无女,只有一个儿子,这两个女孩秀气可爱,能收留她们是我和妻子的运气。”

“谢谢!”夫人将手中的大女儿交给农人,“她是我的大女儿,名字尚未拟好,还请二位给她一个名字,抚养照看她。”夫人深深亲了一口女儿,眼泪淌满了她的小脸。

农人抱过她,说:“这女孩的脸蛋如芙蓉般粉嫩,不如就叫她苏芙吧。”

夫人强挤出一个笑脸,对着女儿说:“芙儿,娘到死都会对你感到愧疚,对不起,娘会回来的。小柔,我们快走!”两人抱着小女儿小声地开门离去。

走了不久,主仆二人就听见人马喧嚣,料定是敌人追来了。小柔递过孩子,对夫人说:“夫人,你听我说,第一,谢谢你待我如姐妹,第二,我们要岔开走,我去引开他们,你快抱着小姐走!”

夫人一听慌忙留住小柔:“小柔不要,你我相依为命,我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刚刚放弃了芙儿就要失去你!”

但小柔仍坚决地说:“夫人,别想了,真的来不及了,小柔求求你快走吧!”小柔把孩子塞给夫人,自己往人马声方向跑去。夫人则往密林深处跑去。

孩子已经睡着,夫人在林间迷了路,不久又听到兵器声与脚步声混响,为保万全,她只好兵行险着,把孩子藏在一个捕兽的陷阱里。“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我儿不受野兽侵袭。”夫人一边祈求一边离开,不料还没走多远,就迎面碰上了敌人,碰上了她一直视为亲哥哥的刘跃。

“淑、淑宁?”刘跃一脸担心,小心翼翼地叫她。

“我呸!刘跃,你卖国求荣,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哈!刘跃,贱人,就得配这样的贱名!”刘跃旁边的一个骑着高头大马敌军副将冷嘲道。

“淑宁,你夫君不懂时势,战死活该,你更应该明白,现在应该站到我们这边来。”刘跃道。

“你这个卖国狗贼!枉我夫君待你宽厚如弟兄!连我这种夫人都知道为了国家宁可不要性命,你一个将门之后,竟然做出这样子狗杂种做的事!”季淑宁几近疯狂地指着刘跃骂道。

“哈。哈哈哈。”刘跃冷笑,“那是你夫君自做多情!他从未当我是兄弟,而是一个可以随意使唤!践踏!的随从!”

季淑宁气得失控,一下夺过刘跃的宝剑,又用某种信任和恳求的眼神看了一眼他,看了一眼女儿所在的方向,毅然自刎。

刘跃心疼与自己一同长大的淑宁,小心抱起她的尸体,揣测着她的用意:“淑宁,刘跃哥哥真的有自己的苦衷,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言下之意呢?你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呢?对了,你的女儿……”

林中忽地传来一声狼叫,刘跃一慌,又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派几个士兵前去查探。不久,他们就跑来报告:“大人!有一头狼和一个婴儿在一个陷阱里!”

那个鞑靼人的副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领兵要走,又故意想嘲弄刘跃一翻,怪声怪气地说:“刘大将军最适合解决小婴儿和狼这样的大事情,你们三个留下,当他解决不了问题想要向这狼叛变的时候回来禀报一下。其余的跟我走!”

刘跃没有什么办法,狼狈地向陷阱去。

他一看里面,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一头母狼给那笑着的娃娃哺乳!他一怕:“只有一个娃娃了,莫不是这狼吃了一个?”他查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血迹,便猜测使女带走了另一个孩子或者淑宁已经安排好了。他带回了那个孩子,怕他们怀疑这是将军的遗孤,又恰巧在孩子的襁褓中找到一只金锁,便假做惊讶地说道:“我儿,你娘亲竟恨我到如此境地,前日写信威胁叛变的我要将你丢弃,每想到今日真就碰见了你,她居然连定情的金锁都还来了!”他把孩子强说成自己的,做了些安排,把孩子带在自己身边抚养,怕军中没有奶娘把那母狼也带了回去。

自此,双生的两个小姐妹,一个在农人的家里过着清贫的日子,一个在鞑靼人的军营里过着豪爽的生活……

一晃十六年过去了,两个女孩儿就这样活着,仿佛命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这十六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比如边疆的那户善良的农家又生了个女儿(姜恋),边镇经历了一场持续三年的大旱,就在不久之前,叛国的刘跃因为卧底敌营大立战功被封为安觅王爷,两个素不相识的姐妹各自在不同的环境下塑造了不同的个性。

大女儿姜苏芙,是织锦的巧匠,边镇上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苏芙织的锦,精巧细致,别样华贵,是达官贵人竟相购买的珍品。她能干勤劳,受尽贫苦,是一个传统的农家女儿。

小女儿叫刘苏祁,在军营里长大,在刘跃的指导下练就一身好功夫,虽说贪玩脾气大,但待人做事总是有情有义,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从未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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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公车不至。

夜深露重。苏祁站起来拉伸了一下,无奈地在原地来回踱步。忽然,一辆车拦在了车站前面。

“上车!”里面的人叫。

苏祁笑了笑,上了车,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不想跟你讲话。”那人回应。

“你讲了。”苏祁又笑起来。

“跑?你再跑试试看?下次让你一个人等到天亮也不来找你了。”

“哈!”她生硬地大笑一声,有换用一种看破人生的感慨语气接道:“以后再也不用了。我已经想起来一切了。”

久久沉默中,月亮死命发光,好像要取代太阳的地位似的,用微薄的力量改写着幽冷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