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疑惑时,天忆突然冷不丁地问了我一句,“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我,弄得我有些发毛,我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结巴道,“我……我就是好奇。”
他再凑近我一寸,“好奇?只是好奇?”他威胁地挑挑眉。
我吞了口唾沫,一把推开他,道,“当然了,我就是……看到路边的情侣那样子,我就好奇地想问你一句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完,还故意嘁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心虚,他这才坐回电脑旁,道,“这样最好,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心遇到骗子,专门来骗你这种纯情小女生。”
我嗤之以鼻道,“放心吧,我才不会被骗呢。”他不置可否嗤了一声。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拿过包,把埋在包包里埋的极深的被裹了纸的一个方块东西拿了出来,他状似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问道,“什么东西?”
我得意道,“好东西。”我开始拆包装。他一直看着我的手,本以为拆开之后他就能看到秘密,可等我拆开一层纸后,居然还有一层,他不禁眉头微皱,我也不在意,手下不停我的动作,继续拆纸,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包装纸好似永远拆不完似的,我还在拆,他数了数,已经拆掉了七层,他终于不耐烦了,问道,“你这里年究竟放的什么?金块儿?还是就只是一堆纸?”他看看时间,道,“你已经拆了十分钟了。你干脆直接告诉我你里面究竟放着什么好了,省的浪费我的时间,不然再看你拆下去我就要睡着了。”正在他碎碎念时,我终于拆完了最后一层包装纸,仿若大功告成似的长长呼出一口气,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邀功似的举到了他面前,我心里预想的是,他会非常的激动,然后和我一样兴奋地想要大叫,然而预期中的惊叫声没有盼来,盼来的却是他眼皮一翻,一副极度无语的表情,这反应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场景啊,我歪着脖子看着他心理落差不是一般的大。我问,“你这什么表情啊?难道你一点也不惊喜一点也不兴奋吗?”
他挑了挑眉,一脸无语道,“有什么好兴奋的?我还以为你藏了什么古董还是什么旷世奇宝呢,原来就是这丁点钱,能让你激动成这样,真是没见过世面。”
一听这话,我就不乐意了,我从床上跳起来,把手里的红票子在他面前甩了甩发出人民币的唰唰纸声,道,“‘就这点钱’?你有没有搞错,你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可是两千块钱,两千!我大半个月工资呢,是一大笔钱好不好?说我小家子气,好像你很有钱似的,不还是靠我收留?”
他嘁了一声,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
我凑过去笑嘻嘻道,“听这话,你好像很有钱似的,你是不是想起点什么来了?难道你是哪个跨国集团老总的公子??”
他嗤笑一声,“电视剧看多了吧?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富二代让你碰到?人家在哪?你在哪?”
我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他道,“人家吃饭是在高级西餐厅,你吃饭是在路边摊,人家住的是远山别墅,你住的是城中村,你们能有交集吗?怎么遇上?除非天上掉馅饼,只可惜,这年头,连做这种梦都是奢侈,更不用说现实了。”
我被打击的体无完肤,低头喃喃,“干嘛这么打击人,我又不是想艳遇高富帅,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只是说万一,万一你是哪个失踪的富二代,我不就对你有了救命之恩了吗?要点报酬总不过分吧?我就是想改善一下生活嘛,至于这么说我吗?我都好久没有买过一件新衣服了。”
他见我受了打击神情有些委顿,于是从我手里拿过钱,道,“那这钱,我就收下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半晌才道,“这钱......”
他道,“这钱本来就该是我的,是我帮你解答了你们公司的问题,还让你赚了名声,让你们公司拿到了一笔投资,说起来我可是你们公司的大功臣,这点钱就算是报答我的报酬了。”
“可是……”我盯着他手里红红的一摞红票子,心疼的紧,犹豫一下,还是道,“可是,我就算没有功劳,也算有苦劳吧,要不是我在公司上班,你也拿不到这笔钱的啊,所以你是不是也该分我点?”
他学古装电视剧里在私塾求学的学子样子念书时的样子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我也可以直接去你们公司找你们领导谈一谈,以一定报酬为基础为你们公司提供答案支持啊,也就是精神劳动,到时候恐怕收入不是这么一点吧?所以你最多就算是个透露给我赚钱信息的人。”
我急了,道,“那毕竟你还是没有去啊,所以你理应把这部分报酬给我吧?”
他沉吟片刻,道,“好吧,算你说的对吧。”说着,他从手里那一摞钱里抽出了三张大钞递到我面前,道,“那这就算是你的报酬了。”
“这么少?”我郁闷了,心道:这哪里够寄回家里的呀,光养活我自己还差不多。
他挑了挑眉,问道,“你不会是想多要点钱然后寄给你那些刻薄家人吧?这样,你老实交代,你这么宝贝这笔钱究竟想要用来干嘛呀?”
“我……”我迟疑一下,老实道,“我想寄到我二叔家里去,上次你不是也遇见他了吗,应该听到他说了,他的孩子生病了,我想能做一点是一点嘛。”
他嗤笑一声,道,“他是骗你的。”
我一惊,道,“不可能,谁会拿自己家的孩子编造这种谎话?”
他拿钱在另一只手掌上拍了拍,发出“帕拉帕拉”的纸钞声,道,“我看你这个二叔可不是什么善类,还有你那个三叔也是,很有心计,我观察过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的,而且衣服新亮,一看就是刚买不久,哪里像是有个重病孩子急需要钱治病的父母样子,而且演技也太烂了,一眼就被我看穿了,该打零分。”
我见他说的煞有介事,有点半信半疑,他还能看出什么演技来?我虽然跟家人亲戚一直不怎么亲近,可也没发现他们是在故意骗我啊?
“不信?要不要改天我们突然袭击回去看一下?”他提议道。
我仍然是有点怀疑的,犹豫着点了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