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陈龙,醒醒,你的电话响了。”坐在陈龙旁边的李春平推了推已经睡过去的陈龙。
“唔,能是谁啊?额,不会是杨琳说的那个人吧?你快看看。娘的,不接着电话睡觉都不踏实。”坐在后座的王利伟听着话,赶紧探过头来。
“恩,好。我看看。135...还真是。你俩别说话,我先接电话。”陈龙冲着两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接通了电话,”喂,是杨主管吗?”
“我是杨云鹏,你是陈龙么?你们现在到哪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喏喏的声音。
“开扩音,开扩音。怎么听着是个娘们。”旁边的二人在那叫嚷着,陈龙无奈只好按了免提。“不好意思啊,杨主管,你刚才说什么,麻烦再说一遍。”
“你是陈龙么,你们现在到哪了?”电话那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对,我是陈龙。我们现在...”陈龙抬头望了望两人,“你们知道咱现在到哪了么?”
“有病吧他,咱第一次来着鸟不拉屎的地方,你看外面光秃秃的一片,谁知道呢。”说着,李春平拉起了窗帘,露出了窗外的景象。
“你叫他别挂电话,我问问别人。”王利伟跟陈龙说完,扭头问了一下过道另一边的一位乘客,谁知道那个乘客也不知道。这可急坏了三个人,赶紧问旁边的人。
“哎呀,三个哥,告诉他咱坐上车了不就行了,咱是12:40发车的,现在是三点二十,问问他几个小时到,不就得了。”王利伟旁边半倚着座位,盯着手机的刘福祥突然放下手机,把头伸过来说道。
“恩,杨主管,我们12:40发车的,大概多久能到?”陈龙一边说着,一只手把刘福祥伸过来的头摁了回去。
“大概得五点吧,那个往矿上跑的车是四点半发车,不知道你们赶不赶得上,等会我给司机打个电话,让他看看能不能等等你们,那我赶紧联系他。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把东西带好。嘟...嘟嘟...”电话就挂了。
“我擦,万一坐不上车,怎么办?在那住一晚上?”李春平有点不忿的说道。
“住一晚上不也挺好,体会一下新疆的风土人情。”这是王利伟的话。
“哥,不是说新疆特别乱么?晚上咱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宾馆呆着吧。万一...”刘福祥还没说完,就让人捂住了嘴,“说什么呢,那是南疆,这是北疆,安全着呢。”王利伟翻了翻他的白眼。
“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等到了以后去车站看看就知道了。我再睡会,你们该干嘛干嘛。”陈龙收起了电话,把身子往座椅下面挪了挪,闭上了眼睛。
眼见着陈龙闭上眼睛假寐,王利伟跟李春平两个人对视了一下,也只好各自在自己的座位上捯饬起了手机。
汽车到站的时候,陈龙已经醒了,16:46,比“杨主管”预计的要早一些,陈龙四人下车以后急忙忙的拖着行李就去买票,却被告知这里不卖去金矿的车票。几人出了车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清楚了去哪。给他们摆摆手,说不拉他们,但是给他们指了指路。司机说那个车站离这里不过两个路口,在马路对面的大院里。
“娘的,这年头,真怪了,给钱还有不赚的。”李春平跟王利伟在那抱怨着,其实陈龙也是一脸的郁闷。
“一个地方总有那么几个人跟别人不一样吧?走吧,赶紧的,都55了,快点,也不知道车走了没?”陈龙说着说着就有点不耐烦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叨叨这些。
“恩,快走!”王利伟拉了一下还在那叨叨不停的李春平。
等到四个人赶到车站的时候,门卫告诉他们车已经走了,刚刚发车五分钟。陈龙气的直跺脚,掏出手机一看“17:07”。
“现在怎么办?不会真要在这住一晚上吧?”刘福祥紧张兮兮的看着三人,眼目光从三个人的脸上看过来,看过去。
“怎么办,怎么办,凉拌,我给杨云鹏打个电话,问问哪家子宾馆便宜吧。”陈龙看着刘福祥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一想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尽量克制了自己的脾气。
电话打通了,四个人拖着行李箱又沿着来时候的路,往回走,在下车的那个客运站对面的旅馆住了下来。房间很大,里面足足有五张床。有独立卫生间,电脑是坏的,电视好使,只能收三个台。
“什么破宾馆,是人呆的地方么?”李春平打量着房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行了,累不累,里面有浴霸,你们洗不洗澡,不洗我先去洗澡了。”陈龙对着三个人说,边说着边开始脱下了上衣。闻了一下,恩,都酸了。随意的往床上一丢,把下身的衣服也脱了下来,赤着身子抱着衣服就进了卫生间。
外面的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刘福祥先动了腿,把肩上的包一摘,往后一躺。可是躺下没多久,就噌的起来了。“啊”在地上大叫着,不断地用手扑打着自己的头。
“怎么了这孩子,”王利伟跟李春平看着刘福祥在那跳着,拍打自己的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龙听着外面的动静,探出头来,“福祥,你怎么了。”“哥啊,床上有蚂蚁啊,爬我头上了。”
“靠,我以为什么,你等着。”李春平说着,转身出了门,不一会手里掐着一根蚊香进来了。“呐,晚上你换张床睡吧。”
“不会那张床也有吧,”刘福祥一脸后怕的看着李春平。
“要不晚上我搂你睡。这么大的小伙子,还怕这个。是不是小时候干坏事了。”说着,王利伟不怀好意的看着刘福祥。
“我洗完了,你们洗不洗澡,洗澡快点,一会下去吃点东西,就睡觉吧。这一路都没有睡个好觉。”陈龙擦干了身子,等着三人洗澡。
晚上七点多,四个人出了门,因为都不熟悉,就在楼下不远的一家川菜馆要了两个菜,四碗米饭。陈龙嵌了一块干煸芸豆刚吃进嘴里,立马端起旁边的水一口喝完,“呼,这么难吃的干煸芸豆,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个菜我不吃了。”
“不能吧?开饭店的能做得多难吃。”王利伟一脸狐疑的翻着白眼,也嵌了一块。“呸,老板娘,这菜谁做的。给我过来。你家干煸芸豆搁味精不要钱是不是,唔”,还没说完,王利伟捂着嘴就往洗手间跑去。
“不能吧,算了,我还是尝尝这个地三鲜。这个看起来挺正常的。”说着,刘福祥嵌了一块土豆,“恩,这个没事。哥,你们尝尝。”
“我擦,不行,我得找老板娘问问,叫他给我换了。什么玩意儿啊,比我做的都难吃,”王利伟在一边刚坐下,不依不饶的道。
“不好意思啊,今天厨子不在,做的菜不好是吧,我给你换个菜吧。稍等。”老板娘很和气,把菜撤掉以后,不到十分钟送上了一份炒鸡。盘子不大,但是盛的满满的。
“吃好了,几位。”老板娘忙完了以后,看着几个人把饭菜都消灭了,然后走了过来打招呼。
“老板娘,这个炒鸡不错,挺好吃。”刘福祥用牙签剔着牙,对老板娘说道。
“呵呵,这是我做的,好久没做了,我也不知道手艺有没有退步。你们觉得好吃就行,”老板娘听到有人夸奖自己做的菜好吃,顿时笑了起来。
最后四个人,回到了宾馆,躺到了床上,看了一阵子电视,翻过来覆过去,就是那么三个频道,觉得没有意思,都捧着手机,不多久就没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