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南威王军与小羊岭各处出入口燃烟闷岭。
小羊岭内,南赣亦未意料到还能有此一招!
看浓烟在岭边四处升起,安于岭内各处的伏兵皆只得回营。
“寒冬无风,浓烟积聚不散,便会沉留低处,此处需尽速撤离。”陶羽圣进言道。
南赣不再犹豫,下令拔营,细数营中尚缺一人,问:“祖商衡何在?”
“回主帅,祖将军在清点撤回来的兵马。”
“哼!”南赣心知他二人对自己心中不满,本就是外邦将,就算来了一个邴广陵,也只是出于应付。
“小羊岭地形复杂,大军在其中行军缓慢,不宜夜行。”达奚拓骨讲道。
南赣点点头,表示赞同:“传令全军,四更造饭,六更拔营!”
...
是夜,营帐内.
“将军,帐外有人求见!”
“这个时候?什么人?”
“他只说他自九阳城来。”
伏风惊从椅子上站起来:“快传!”
帐外走进来一人,穿着北兵的衣甲,见到伏风,半字不言,只将一封书信呈上。
伏风接过书信,拆开阅览,确凿无疑是父亲的字迹,内容写的是绝笔信。
伏风宽大的手掌扶在额头,遮住已横流的泪目,却掩不住呜咽之语:“父亲,父亲他还有什么交代?”
小兵摇摇头,回答道:“柳将军迟了一步,到的时候伏城守悬梁的尸身已寒透半日,柳将军嘱我将此封家书万必亲手递与伏将军手上,并望伏将军节哀。”
...
天色昏昏白,南赣大军拔营,浓烟经一夜寒露已洗去不少,岭内路已能随着天色渐渐清晰。
“隆、隆、隆~”山崖两旁无数滚石落下。
南赣军勒马止住,不远处渐渐显出一支大军,领兵的正是夏候朗!
邴广陵一眼便认出了此人,当日八旗大阵被破之耻仍历历在目,主动请缨道:“达奚将军,你随主帅先走,我与祖将军断后!”
达奚拓骨有些吃惊,抱拳应道:“那就有劳将军了!”
行军一段路,又遇伏军,守关的是员小将。
“我乃夏侯将军帐下,小先锋罗十川,前面的可是南赣!”
听到对方直呼主上名讳,蒋径坐不住了,出阵喝怒:“区区小先锋也敢直呼我家主上名讳!”
得了答案,罗十川怒烧心头,喝喊道:“南赣!你还记得海棠村数十余口人,就为了焚树,数十人村民被你活活烧死!”
蒋径听明白了,对方是寻仇而来,嘱传话于阵后,独自领兵直取罗十川,喝道:“海棠村放火乃是我下的军令,你若要报仇,便与我一战!”
趁蒋径一时拖住罗十川,南赣率大军迅速穿过岭道。
又行了许久,终于将走出小羊岭,前面已能看到岭外透入的阳光。
“咦?伏将军呢?”达奚拓骨突然问道。
南赣闻言,四下里寻视,却不见伏风,召来其他头领讯问。
“伏将军说担心会有追兵,已带了本部兵马守在队伍后方。”
南赣听后,心里生疑,突然勒住马,喝令大军止步。
眼前的便是出岭口,两侧山丘上已经是一片片焦土,山丘高一些的地方,虽也是一片焦黑,但树林依然还立在上面,看不清黑木后的情形。
陶羽圣也注意到了,周围静的异常,甚至后面岭内也没有传来追兵的声音。
南赣下令,往两侧山丘后放箭。箭铉响过,箭雨落入焦黑的树林后,果然响起许多伏兵的声音。
伏兵被识破,南威王军从两边山岭上杀下,两军交锋。
南极天和南赣各自在阵后遥遥相望,南极天想的是只要南赣一死,北伐兵没有再战下去的理由,自然溃败。而南赣想的是,此子一日不除,大统一日无望。
在南赣看不到的后方山岭上,一人张弓搭箭,剪头方向直指南赣首级,口中暗语:“吾父悬梁之仇,便由你的命偿还!”
语落,箭矢脱离弓铉,箭速竟比寻常箭矢还要快出几倍,直取南赣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