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天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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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兵临城下

晨风刹寒,邴广陵正带兵巡逻,忽闻到一阵异香,闻着竟像酒香。

“谁、胆敢在军中饮酒!”邴广陵斥喝,令道,“全部去搜,将饮酒的士兵带来!”

人去后,邴广陵又细闻了一阵,这酒香竟似北伐烈酒的酒香?

周围营帐闻香而四起骚动,一人匆匆赶来。

“将军,发生了什么事?”达奚拓骨问道。

“达奚将军?我在营边巡逻,忽然闻到一阵酒香,现已让部下去搜违酒令的士兵。”

“这酒香来的异常,只怕是敌军的诡计。”

“哈哈哈,听过火攻、水攻、石攻的,却从未听过有酒攻的,达奚将军未免太多心。”

“将军未跟中原军打过交道,别的军队皆不足虑,唯有这南威王军,帐下才人将广,谋略韬足,奇谋诡计不可不虑防。”

邴广陵却是沉思:“即如此,那达奚将军,我二人各领一支队伍沿风向上搜寻。”

一路沿着风口往上搜,出了军营却还嗅得到酒香,酒香不减反增,另邴广陵不竟愁笼,竟是让他言中了。

酒香出自一处山崖背下,一口铁锅袈在火上,柴木已差不多燃尽,酒香便从蒸煮的铁锅里散出,人早已不在。

回到大营外,军营似出了什么事?邴广陵赶步回到营内询问。

“将军,半刻前军营上突然飞来许多火头灯,从上面落下许多招降书。”

“招降书?”

“将军请看。”

士兵将一张缴文摊开:

南朝与北伐息战安国已数十载。今却因叛君弃国者而破战例,结宿世国仇,贪近利而盲远益。将士出征,本是为守家卫国,今因一人私利而燃战火,涂苍生燎燎,何顺天道?

“岂有此理!”邴广陵将纸撕毁。

“主帅怪责祖将军守营不力,正在校兵场上要棍责将军,请将军救救祖将军!”

今日本是祖商衡,只是昨夜其有旧伤复发,邴广陵才与其商议今日代其巡营。

邴广陵赶到校场时,杖刑已打下了十一棍。喝止住执行的士兵,邴广陵来到南赣前,道:“今日巡营的是末将代祖将军,失责之过在末将并不在祖将军,请元帅允末将受剩下的杖罚!”

“哼!祖商衡擅离岗位,致营防虚设。邴广陵巡逻失察,纵敌兵潜逃。二人各领杖罚三十!”

后营帐中,陶羽圣本欲为二将说情,又知南赣当下积火难消,而拿这二位北伐将做出气口。

南赣回到营帐内坐下,揉揉额穴,缓一缓气。

“主上,北伐兵初借,军心未定。此时如此待他二人,恐军心生乱,反而是中了他们的计。”陶羽圣进言道。

“羽圣,你什么都好,计谋,胆识你都不缺,就是决心不够,还有些儒仁之心。”南赣睁开眼,循循道,“统兵之术在于一个威字。将立威信方服众,帅立威严才能压将。北伐军终归是借来的兵,唯有威压方能在短时间内控制好他们。”

“羽圣受教了。”

“哎、我知你此话非真心。罢了,传令全军,整备攻城!”

...

白石城.

“箭!弓箭不够了,快补上!”

“火油准备!倒!”

......

入夜,城楼上士兵疲惫的靠着城楼休息,号角声突然吹响。

“敌袭!是敌袭!敌军又开始攻城了!”

“火箭准备!放!”

“补上!快补上!这边补上!”

......

不过三天时间里,北伐大军五次攻城,军议厅里,讨论声仍未停止。

“三天里五次攻城,我军将损已近四成,守城物资也耗损过半。”

“不止我军兵损,依我估算,敌军的兵力亦减了至少三成。”管牙叔讲道,“敌军不惜自损也要执意于磨平我军兵力,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做法,想必敌军军心此时已经开始分裂。”

“按敌军如此猛攻的方式,根本撑不过五天,城楼就要失守。”柳湘子请命道,“王,末将愿率一队破围出去求援。”

“将军万不可鲁莽。”城守瞿耀土道,“白石城被围前便已向周边派出三支求援兵,可到现在一支援军也没有...况且将军突围成功是否暂不谈,这一来一去也拖时日,远水救不了近火。”

管牙叔观察着诸人,注意到南极天一直在一旁看着山势图,并未着急参与守城的讨论。

“元帅一直在看山势图,莫非已有了退敌守城之策?”

南极天笑笑,却是不答反问:“若是城守不住,我军便弃城遁去。届时敌军是会优先攻城驻城,还是优先追击我军逃军?”

“兵法讲攻占,攻敌为先,占城为上。敌军连日攻城,军损耗大,必会选占城为上。”

“若是北伐人领兵,必是做此选择。但我那位皇叔领兵,必会选追击。”南极天认真讲道,“城若守不住,我大军便撤城入林。将大军与城两处目标分化,借山岭要道,与敌周璇。敌军攻城,我便攻营,敌军攻山林,我便避,则可为守城争取时日。”

尚在谈话,号角声突然响起,敌军又来攻城。

南极天站上城头,与城下南赣对望。

“极天皇侄,自你父一别,我二人已有多年未见过了。想不到今日,竟要兵戎相见。”

“皇叔,你既背君,便已不再为王。此时,为何却要领外邦人侵我国土?莫不是想做那遗臭千古的罪人!”

南赣向身后做一个手势,从队伍里出来一个将士。

此人身着轻甲,看不出何长处。只见他走到南赣身旁,取下背弓,拉铉搭箭,对准城楼上的南极天,犹豫片刻,松铉放箭。

柳湘子正立于南极天左侧,见此动作,立刻拔腰剑挥斩。

只见箭速比一般的箭速还快了两分,挥斩之速竟慢了箭速,斩在箭半腰上。听一声铁物碰撞上,箭竟是没有斩断,只是被挥斩之力打移了位置,险射在头冠上。

头冠落地,南极天发散落,眼中闪过一丝惊色。那射在头冠上的一箭,落在地上竟混着铁的重量。

众士兵团团围上,将南极天隔到盾后。

攻城战再开始,那弓箭手却未再出来射第二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