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我必须对这个梦做一些注解。梦里最重要的一幕是描述我如何将潜意识的工作加诸在父亲身上,而父亲果然全神投注入圣经——也许是创世纪吧——里并且尝试与我们沟通他的洞见。圣经外皮是由鱼皮所制,这鱼皮即象征圣经乃为一潜意识的内容,因为鱼本身即是沉默的。可怜的父亲却仍然无法表明自己的思想,毕竟他的听众太愚昧不能理解。
在这项尝试沟通失败之后,父亲乃与我出现在那片妖鬼作法的林子前。妖怪作法这种现象通常都发生在青春期之前的年轻人身上——所以暗示我尚未成熟并缺乏意识。接着那个回教大厅堂也是有来历的,源起于我曾在印度亲身目睹的一幕实景,仍记得那幅曼陀罗图曾深深地震撼我。厅堂中央的王座正为统辖这个世界的Akbar大君所拥有,他和大卫王同是万国之君。然而,在大卫王之上却是他的无辜的牺牲者——乌利亚。这个被大卫王撇弃在敌人面前的乌利亚正是基督的预表,因为基督也是上帝所撇弃的神人——“神啊!神啊,你为什么向我掩面?”而大卫王的目的是娶乌利亚之妻为妻。直到后来我才了解这其中的意义何在,我公开发表演讲讨论在旧约里上帝的双重形象——既仁慈又残酷——的问题,所付出的代价是自己受到抨击伤害,使死神从我身边将我的妻子带走。
这一切都在我的潜意识里等待发生。我必须向命运屈服,也许应该迫使自己在行跪拜之礼时做全然的屈从——将头叩地。然而没有这么做,我的头终究没有全然俯叩在地上。从我的心里有一个声音说道:“都很好,但不是全然。”我知道内在有一股反抗的力量——我拒绝成为一条傻鱼:如果在人的身上不曾有这一点自由的意志,那么约伯记不可能在基督诞生之前的数百年被人写成。即使是在至圣至高者的面前,人仍旧可以对自己的思想作保留,否则,他的自由何在?而如果这份自由的意志不能威胁到威胁它的那位至高者,那么自由又有何意义呢?
凡是知道我的作品的读者可能会由其中得到助益,其他人也许必须读了之后才能有所悟。我的一生就是这些思想作品的成就,彼此息息相关。这些作品正是我内在发展的表现,而对潜意识的投注研究成就了我这个人,并且在身上产生了许多蜕变。我的作品可谓是我生命旅程上的一个个驿站。
我所写的所有东西都可被视为一种源自内在力量所激发成的作品—一而这个源头却是一个致命的强制力。由于内在力量的驱使,允许这个力量操纵我,所说的话,所写的作品就是对我们这个世代的一种补偿,而我必须说出这些没有人愿意听的话。为此,特别是在早期,自己经常感到孤独。知道人们不欢迎,也无法接受相对于这个意识世界的潜意识的观点与论调。今天,能够获得这么多我所不曾预期到的肯定与成就,这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觉得已经尽我一切所能了。不可置疑的是,这个毕生的事业也许可能更辉煌,更伟大——然而,过多的成就不是我能力范围可以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