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美食酒品:饮出的格调与生活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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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酒出故事

杨维祯鞋杯行酒

杨维祯,元代文学家、书法家,诗风奇诡,文字过于藻饰。

书法善行书、草书。

元末张士诚起兵占据苏州,元朝皇帝为了拉拢他,就赐以“上尊酒”,张士诚设宴招待元使者,也邀请了杨维祯。他就即席赋诗一首:“江南处处烽烟起,海上年年御酒来;如此烽烟如此酒,老夫怀抱几时开。”当时张士诚听到这首诗后,感到十分羞愧。

杨维祯性嗜酒,“酒酣兴至,笔墨横飞,或自吹铁笛,侍儿歌以和之,人目为神仙中人”。

杨维祯不仅好酒,而且好色。他每次在席上饮酒,就要察看歌妓舞女的鞋子,如果是缠足小鞋,就叫她们脱下鞋子,放入酒杯饮酒,称之为“金莲杯”。

在座的人见了,都感到恶心,特别是倪元镇,每当见杨维祯鞋杯行酒,就怒气冲冲地离开宴席而去。

晚年,他闭门谢客,但还是喜酒如故。他在门上写了几句话:“客至不下楼,恕老懒;见客不答礼,恕老病;客问事不对,恕老默;发言无所避,恕老迂;饮酒不辍乐,恕老狂。”可见,杨维祯还是那样地狂诞不羁。

刘伶与《酒德颂》

刘伶,与阮

籍、嵇康、山涛、向秀、阮咸、王成等齐名,称为“竹林七贤”。

刘伶嗜酒成性,生活放荡不羁。做官时,他经常乘着鹿车,携带一壶酒,并叫人拿着挖土工具,说:“我死后,你用这埋葬我。”

罢官后,他更加纵酒放诞,蔑视礼法。有一次,他裸着身子见人。有人责怪他,说他太放肆,而刘说:“天地是我的屋宇,居室是我的裤子,你们不应当走进我的裤子里来,怎么还要责怪我呢?”

再有一次,刘伶喝酒过多得病,但还想喝,向他妻子要求。妻子把酒倒掉,把盛酒的器皿捣毁,流着眼泪劝说:“你喝得太过分了,这不是保养身体的办法,一定要把酒戒掉。”刘伶说:“你说得很对。我自己不能戒掉,只有在鬼神面前发誓,才能戒酒,你快准备些酒肉吧!”妻子就把酒肉供在神像前,叫刘伶发誓。刘伶跪着祷告说:“天生我刘伶,爱喝酒闻名,一次喝一斛,五斗除酒病。妇人家的话,千万不能听。”

说完便拿起酒肉吃喝起来,不久就醉倒在地。

他写了一篇有名的《酒德颂》,蔑视礼法,宣扬老庄思想和荒诞生活,其大意是:有位大人先生,他以天长地久为一时,万年时间为一瞬,以日月为门扇窗户,以八荒为庭中大路;行走没有车子痕迹,居住没有栋宇房舍;以天为幕,以地为席,放纵意图,任意去留。停留时手拿酒杯,行动时随带酒壶,只知道有酒喝,不去管其他事情。

公子和士大夫,听说他的放荡行为,就赶来责问,并且卷起衣袖,敞开衣襟,咬牙切齿地向他陈说礼法。而这位大人先生却不闻不问,依旧手捧酒器,从酒槽里舀酒喝。喝完了,就岔开两腿,斜靠在酒槽旁边,无思无虑,其乐陶陶。时而酒醉,时而酒醒。神思昏昏,醉眼目龙。不知冷热,没有杂念。听不到雷声,看不到泰山,世界万物好像都是江河上的浮萍。

公子和士大夫在他身边,好像软体动物比之于桑虫。

吕不韦巧计归异人

公元前265年,吕不韦到

赵国邯郸经商,偶遇秦王孙异人。异人生得面白唇红,模样英俊。虽然被拘于赵国,但不失富贵之气。不韦暗暗称奇。问旁人:“这是谁?”旁人回答说:“这是秦王太子安国君的儿子,作为人质,抵押于赵国。赵王因秦兵屡犯赵境,几乎要把他杀掉。目前囚禁在丛台,不给吃用,跟穷人差不多。”不韦暗不叹息说:“这真是奇货可居啊!”

不韦回到家中,问父亲:“耕田可得利几倍?”父亲说:“十倍。”又问:“贩卖珠玉可得利几倍?”父亲说:“百倍。”又问:“如果扶立一人为王,掌握江山,可得利几倍?”父亲笑着说:“怎么能扶人为王呢?如果能如此,得利的倍数是不能计算的。”

于是,不韦用百金结交监视异人的公孙乾。一天,公孙乾设酒宴招待不韦。不韦乘机约请异人一起喝酒。

等酒喝得半醉,公孙乾上厕所时,不韦低声问异人:“如今秦王已老了。太子所爱的是华阳夫人,而夫人无子,殿下何不请求归秦,做华阳夫人的儿子,将来还有继承王位的希望?”异人含泪说:“谈到故国,我就心如刀割,奈何没有脱身之计。”公孙乾回来后,重新添酒加菜,尽欢而散。这是酒助吕不韦和异人相见。

再说不韦用五百金买了奇珍异宝,来到咸阳,拜见华阳夫人的姐姐说:“秦王孙异人在赵国,日夜思念太子和夫人。他说自己幼时丧母,夫人就是他的嫡母,他要回秦国来奉养双亲,以尽孝道。这是他献给华阳夫人的礼物。”说着,不韦把奇珍异宝拿出来。姐姐就大摆酒席,款待不韦。在席上不韦说:“用女色来侍奉他人,可得一时的宠爱;如果年老色衰,就得不到宠爱了。异人孝贤,可作为亲生儿子,这样夫人就有个依靠,将来还可立为王位,始终不会失势。”姐姐就把这些珍宝转交华阳夫人,并转告不韦的话。华阳夫人听了,以为异人真的思念她,心中非常喜欢。就立异人为子。这是通过奇珍玩好和饮酒交往,买通了华阳夫人,使她认异人为自己的儿子。

吕不韦在赵国经商时,娶了邯郸美女赵姬为妾。

赵姬不仅貌美,而且善于歌舞。她已怀孕两月。不中心生一计:若以赵姬嫁于异人,生得一男,便是我的骨血。如果此男继承王位,那么嬴氏的天下便由吕氏接代。于是请异人和公孙乾来家饮酒。酒饮到半醉时,不韦说:“我新纳一小姬,能歌善舞,不如请她出来助兴。”因命丫环唤赵姬出来。异人看到赵姬光艳照人,体态轻盈,迷得神摇魂荡,不能自禁,于是假装酒醉说:“我孤身一人,极为寂寥,如求得赵姬为妻,足慰平生之愿,不知身价多少?”不韦就顺水推舟,将赵姬嫁于异人。这是酒助不韦,实现了献姬之谋。

为拯救异人脱逃赵国,不韦用三百金贿赂南门守将,又用一百金献给公孙乾,一切准备就绪后,当夜请公孙乾喝酒,把公孙乾灌得烂醉,又给左右将士大酒大肉吃,使他们各自醉饱安眠。于是带着异人连夜逃出邯郸,投奔秦国。见到了秦昭襄王,后又到咸阳,见到了太子安国君和华阳夫人,这又是酒助不韦完成了异人逃脱赵国的心愿。

再说赵姬生了一个男儿,取名嬴政,后来嗣为秦王,他就是以后兼并六国、统一天下的秦始皇。吕不韦为当朝丞相,封为文信侯,食邑十万户,名利俱获,显赫一时。

秦穆公酒送盗马人

秦穆公,名任好,春秋时秦国国君。他任用百里奚、蹇叔、由余为谋臣,击败晋国,俘获晋惠公。后在崤被晋军袭击,大败。转而向西发展,攻灭十二国,称霸西戎。

秦穆公酒送盗马人的故事,在《史记·秦本纪》里有记载。

有一次,秦穆公乘着马车走到半途,丢失了车右边的一匹骏马,被当地的野人捉去了。穆公亲自到各处寻找。发现许多野人躲在岐山的南面,正在烤马肉吃,一看,正是自己丢失的一匹骏马。在旁的侍从要抓住他们,绳之以法。穆公说:“不,君子不能因为一头牲畜而伤害人。我听说吃马肉而不喝酒,必定会伤身体的。”于是他命令侍从赐酒给他们喝。

到了第二年,秦国和晋国在韩原作战。晋国士兵已经包围了穆公,穆公战车左边的马也被扣住了,右边又遭到飞石的袭击,击破穆公所穿的铠甲有六处。

正在危急之际,突然冲出一群野人,与晋人进行激烈的决斗。最后,晋兵大败,不仅穆公得救,而且俘获了晋国的国君惠公。原来这些野人是曾经偷吃过穆公马肉的,他们感恩图报,遂挺身而出,拯救穆公。

穆公的这种气度,一直为后世所盛赞。北周诗人庾信曾写过一首《秦穆公饮盗骏马赞》诗。诗曰:“骏马遇盗,秦王不嗔。先饮美酒,翻畏伤人。领兵向国,穷寇侵秦。于是大盗,还作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