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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癞蛤蟆能吃天鹅肉

李春风静静地听着,心里想着静静,也就不说话了。柳湘莲见他听完许久不发表意见就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李春风一惊,问道:咋了?柳湘莲道:你咋了,怎么怔怔的呆了?李春风随口诌道:饿的大发走神了。其实心里深深叹息,怎么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好姑娘让一个老癞蛤蟆糟蹋了呢!只是不好明说。这到底是处男情节在作祟还是真有怜香惜玉的心呢?恐怕二者根本就是一回事。柳湘莲失声娇笑道:饿了就吃啊,“天鹅肉”已经熟了。李春风使劲拽下一条大腿递给柳湘莲,自己又扯了一根啃了起来,柳湘莲啃了几口,看他没给狗杂碎弄一点肉吃说道:不给狗...点吃的啊?本想说给狗杂碎点吃的实在说不出口就把狗杂碎简化成狗了,毕竟它的本质是一条狗,这么叫并没有瑕疵。只见狗杂碎正眼巴巴的流哈喇子呢,那条大肠实在是不可口,也就吃不了多少太腻而且还是生的,哪如这飘香流油热乎的肉好吃,简直是没有可比性天壤之别。狗杂碎一听柳湘莲问为啥没给它,它也就眼巴巴的瞪着李春风,李春风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看着它,说它不吃肉很喜欢啃骨头,等会肉吃完把骨头给它吃。把狗杂碎气的直追着自己尾巴怒吼,眼巴巴看着天鹅肉吃不到急的团团转,它还没放肆到敢自己去叼肉吃,李春风可以惯着它但犯了原则性问题必须严惩,这餐桌礼仪绝对是大忌,所以狗杂碎也只敢干瞪眼罢了。柳湘莲一看狗杂碎急的那样也无法。毕竟说到底这东西也是人家的也就不好深说,只是说:狗不是不喜欢吃肉只是肉都让狗主人吃了它也就只有啃骨头的份了,因为狗主人是不啃骨头的。说完斜眼扫了几眼李春风,只见李春风面似锅炭的脸上毫无表情,只顾啃肉吃也不肯多说一句话,好像吃饭时说话会噎死似的。柳湘莲无奈只好说:我不喜欢吃鸡皮,把鸡皮给它吃吧?李春风还是不说话,柳湘莲说罢把鸡皮和一大块肉都给狗杂碎了,狗杂碎像是没吃过肉似得看也没看就囫囵吞下去了,吃相实在是不雅,吃完还咂吧咂吧嘴,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柳湘莲摇尾巴,柳湘莲的少女心被狗杂碎热切期盼的眼神彻底融化了,忍不住把啃了几口的一只大鹅腿都给它了,狗杂碎怕柳湘莲反悔似得叼着肉就赶紧跑远了,或许是因为自己吃相不好怕柳湘莲看不起又没法装的像绅士一样的吃相,所以极有自知之明的跑远了,省的招人嫌弃。柳湘莲看狗杂碎跑远了,又不好自己再拿肉吃,自己呆了一会儿,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叫起来了,她昨晚上就没吃饭怕吃完长肉,只是这习惯到刘府才养成,在外当姑娘时天天走江湖卖艺都吃不上饭还有心思减肥?又加上早上没吃饭就被刘喜掠了来,本来不怎么觉得饿,只是这肚子十分奇怪,不吃还好一吃瞬间就感觉快饿扁了,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都快到午饭时间了,三顿没吃了当然不会不饿。她只好红着脸眼睛偷瞄李春风,李春风好像不知道似得继续吃他的大鹅腿,李春风不说话柳湘莲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吃,她感觉他吃的比自己吃时都香了不知多少倍,只听肚子又咕噜了一阵,李春风假装抬起头问道:咦?姑娘一个鹅腿吃完了,怎么吃的这么快?说完继续啃鹅腿。柳湘莲气的心里骂街只是自作自受不好发作,嚅嗫着说道:没...没吃完..掉地上了,让狗...叼走了。李春风漫不经心似得说道:是吗?那你吃饱了?怎么不吃了?说罢看了她一眼。柳湘莲一咬嘴唇气的发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吃了几口就吃饱了?只好红着脸说道:没...没吃饱,还有点儿饿。李春风道:那接着吃吧,可别再掉地下让狗叼走了。说完好一会儿见柳湘莲自己不扯肉吃,只好又扯了一只鹅腿递给她,柳湘莲低着头把鹅腿接了,一时疏忽没注意,抓李春风手上了,险些鹅腿又掉地下,又抓了一次才拿稳自己吃起来了。只是这李春风又沾了便宜,其实是他自己故意要她碰上的,要不一个大鹅腿怎么能抓手上呢?只是男人占了便宜总是喜欢装出一副好像自己吃了多大亏的死相。

过了好一会儿狗杂碎大腹便便的过来了,想是没吃了,自己挖个坑埋点土数个一二三四五埋起来了。柳湘莲也是真饿了肚子里没有存货,吃了大半个鹅腿,看狗杂碎过来还要扔给它,李春风看到赶紧说别给它了,它自己的都没吃了,留着晚上吃吧。狗杂碎吐着舌头还是贪得无厌的看着她,那眼神真是说不出的虚伪,柳湘莲看着它心里琢磨这狗咋就这么贪得无厌呢?其实这句话冤枉了它,所有的狗遇到这种情况都是这德行,这可能是家族遗传,给它留下了一个污点。人无完人何况狗呢?

等他们野炊完火也就熄了,过了一会儿柳湘莲就觉得冷了,手不停的来回搓,李春风一看她这样站起来去敲这家茅草房的门,心里寻思:到这里半天了人都哪去了,怎么没人出来看看呢?人心都这么冷漠吗?都抱着“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心态,人和冷血动物还有什么区别呢?他敲了一会儿见没人出来,有些莫名其妙。等了一会儿大晴天突然下起了雪来,他赶紧一推门原来是里边插上门闩了,他又敲了一会儿见没人出来他也管不了那许多了,用小刀把门扒拉开了,到屋里一看没人,炕上的尘土都落了一层了,他赶紧跑出去叫柳湘莲进屋暖和暖和。柳湘莲虽然穿了棉袄棉裤毕竟是女子也不抗冻所以哆哆嗦嗦的赶紧进了屋,李春风把马从树林里牵了来,牵进柴房正好柴房里有干草垛,把马拴在柱子上自己进屋去了。

进屋看到柳湘莲还是哆哆嗦嗦的直跺脚,就问柳湘莲是不是很冷,柳湘莲看李春风穿了条短裤还没搓大腿自己也不好说冷,就说不是很冷呆一会就好了。其实这茅草屋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住了,屋里没有人气儿,也比外面温度差不了多少,只是柳湘莲抹不开面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说不冷,李春风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嘴角笑了笑,柳湘莲看到他这样赶紧把头低下了。李春风跑出去不大一会儿就抱了一大抱干柴来,把锅里添满了水,开始做“火德星君”。他从小就是个农家孩子而且个性有些要强,他爹是打铁的,所以叫他做人要硬,他娘是纳鞋底卖钱的要求他该软时就要学会低头,虽然他爹让他娘的“以柔克刚”征服了,他却正好阴阳调和了,不仅能软能硬而且独立自主能力很强,只是生不逢时浑浑噩噩的过了二十七年,有能力不代表能混好要不然伯乐相马也就不会让人津津乐道了,没有伯乐千里马照样也得和一群俗马同吃同睡干一样的体力活,但千里马只是有名无实的话,伯乐也不会挑一匹劣马去重用,李春风就像个有名有实的千里马,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在烧火时他想了这些在家时烧火时也想过的话,看火着旺了,他也进屋去歇息歇息,大半夜的就开始想着逃亡,又发生了这许多胆战心惊的事到现在还没闭过眼呢,正想着突然困意来袭,他也不管别的了,进屋一头扎进炕头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感觉身下十分暖和,越发不想起来了,又翻了个身,还想接着睡,感觉有人叫自己,他眯着眼道:“粥和馒头放那吧,待会儿再吃。”感觉有人碰自己大腿接着就像蚊子叮似得疼了一下,一下子就坐起来了,抬头一看柳湘莲正看着自己嗤嗤的笑呢!原来李春风睡迷糊了还以为在监狱里呢,以为狱卒送饭来了,叫放下馒头喝粥就睡下了,柳湘莲要叫他不要睡了睡了半天天都黑了,听他说莫名其妙的话以为他睡糊涂了,毕竟少女心性使了个小坏拔了根大腿毛,见他一咕噜坐起来坏笑了起来。李春风刚想呵斥狗杂碎咬他大腿干吗时一起来才发觉已经不是监狱了,也就尴尬的一笑:呵呵,我还以为狱卒叫我吃饭了呢,呵呵..说罢摸了摸脑袋。头发坐了半年来的牢长的有三尺多长了,已经能甩刘海玩儿了。柳湘莲捂嘴笑道:馒头和粥是没有的,不知晚上吃什么?李春风扫了一眼屋子已经点上油灯了,说道:现在有几点了?柳湘莲道:应该有晚上七八点了吧!李春风哦了一声,下炕出屋去小解,只见外面已经下了厚厚的一层雪,而且天还在飘着雪花。他走到小树林里解了手回来,又去柴房里看了看白马,忽然想到半天没看见狗杂碎了,叫了一声狗杂碎,突然看见草垛里蹿出一团物事,一下跳在了李春风的怀里,李春风条件反射似得伸手接住,低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狗杂碎,只是出场效果太过于霸气,把李春风险些撞倒,把白马唬了一激灵。李春风把狗杂碎放下一把拉住马缰,骂道:你这糟糠的夯货,走路不长眼睛吗?狗杂碎哪里理会他这句话只是围着他摇头摆尾,李春风把马稳住,又从茅草屋里找了个桶从缸里舀了多半桶热水又兑了点凉水给马拎去了,回来看灶里还着着呢,知道柳湘莲又捡了柴烧火来着,他在灶坑兼厨房翻箱倒柜找了一会儿只找到了一些锅碗瓢盆,还有点粗米,别的一切入口的东西都没有,虽然没有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是有的。他进屋把这些话对柳湘莲说了,柳湘莲想了想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了米就好了,说完就叫李春风做饭去了。唉!男人嘛,就得有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本领,女人嘛,就得有让男人心甘情愿的下厨房的本领,李春风心甘情愿,因为就算不情愿也没人替他下厨房。狗杂碎来屋里转了一圈跟柳湘莲犯了会儿贱自己又钻草垛里去了。没大功夫李春风就煮了半盆肉粥,把天鹅肉和粥一起煮了,总算天鹅接地气了。放了油盐酱油,煮出来倒也别具一格,热乎乎端上来一盆粥立马把狗杂碎引来了,狗杂碎又是霸气出场把白马唬的险些挣脱缰绳冲出去,可见这出场方式对白马来说还有些接受不了。狗杂碎到茅草屋时身上还带着稻草呢,可见它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来的,李春风把粥放到炕上出去把门关上了,又拿了桌子来,找了两把椅子,油灯放在桌子上,拿了两个碗,又找了个勺子盛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