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远方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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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惜狗篇

惜狗篇

雪白的四壁,雪白的门帘儿,雪白的被单下是一双雪白无力的手臂,就连窗外坛中蜂蝶环绕的花儿竟也是雪样的白,苍白的意念封锁了这颗苍白的心太久,痛得几乎不能承受。放大的瞳孔仿佛在仔细地追寻。好从这萧常的雪白中挖出什么,带走什么。只有微翕的鼻翼告诉你的知觉这还不是一具死尸。黑亮的长发围绕着可怕的雪白。漂亮的画面只有黑与白两种颜色简单的相错。

历史的瞬间,不会停留。悄然的脚步没有尽头。黑与白,这对人世间最简单的对比色,却勾勒出人世间最难懂的深邃。无需五颜六色的粉饰。黑与白是卸掉了面具的真诚心态。是在没有一切邪恶、丑陋、肮脏的灵魂附到人的躯壳前的圣洁。黑与白是分辨世间所有真与假、善与恶、美与丑、是与非、功与罪的唯一天平。黑与白的交融。就是世间最美丽的风景。那样安详,那样素寞。就像潺潺的溪流托着叶金黄的梦轻轻漫过沙滩,走向永远的一瞬间。

门轻轻地,轻轻地开了。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并非因怀中鲜花的娇艳欲滴而欢悦。一颗颗悸然的心也并非因为看到黑白交融得如此和谐的画面而变得祥和宁静。就这样一动不动,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但愿此刻成永久。好从这满目的雪白中穿透、留住什么。

当看到天使的翅膀在窗前萦绕。他们的心都醉了,朦胧的眼前是朦胧的泪,谁也不愿吐露带血的心扉。他们的心都碎了,不愿看到的就在眼前,他们死死地凝视。仿佛眼皮一下不眨,时光的水就会断流,时光的舟就抛锚。谁也不愿打破这安详的宁静。

奢侈的笑容拥在鲜花丛中。眼角的泪打湿了花瓣儿,聚到了花蕊。犹如一颗透明的珍珠。有人掩泪哭泣但声音很低。仿佛来自遥远的冬季。忧惘的目光编成了一张网。网里都是美丽而又悄息的鱼,直叫人惋惜。轻轻的风啊,请不要把眼角的泪吹去。

门口的人动了一动,闪进一个紫色花篮儿,里面的花姹紫嫣红,只不过略显得有些憔悴。打破了黑白的宁静,惊搅了泪珠的修行。

送花人一袭黑衣,低着头没有声息。只见面前红发上缀满了点点滴滴。仿佛是斑斑血迹。花中没有笑,而他的嘴角分明在翘。

一阵风荡过树梢,留下一片沙沙。花齐摇,瓣儿飞去。

一盆寖人的龙爪,无花无香。可它翠得欲滴,绿得可人儿。也悄悄挤入花的海洋。盆儿底还压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诗谜。

红红的灯笼儿静静地挂在枝头。哪里?分明是一对儿可爱的乒乓球。倒影里还分明有笑容。

谁也没有言语。谁也没有料到花的凋零会在初春的早晨,何况外面还有一片阳光。

他们的眼睛都已定格儿,定格在一片黑白的交融里;雪白的四壁,雪白的窗帘儿,雪白的被单儿下一双雪白无力的手臂。。。。。。

夕阳笼罩着沉醉的白杨,碧空里开始有了点点星光。伴着袭袭晚风的轻唱。商院的夜悄悄拉开了梦的幔帐。

低矮花墙的缝隙中点缀着颗颗黑色亮丽布满灵气的眼。犹如粒粒无价的墨珠嵌在泛碧的祖母绿上。又像是一汀窄窄的平静无风的海面,在夜幕陪衬下,又像一条闪光玉带伴在小路旁。

一弯新月斜斜地挂在树梢,似是盏精亮的航灯。静静地抛洒着它的清辉。为所有的夜船导航。今夜的一切都如此的可爱清新。

许多凌乱的思绪随风荡漾。

暖暖的夜没有惆怅。一丝无悔的深情在不停地流浪。记忆不是茶,愈冲愈淡;而是酒,愈陈愈香。

雪地奔驰的笑影,柳前欢闹的嬉迹,顷刻全化作愁肠。

四年如磨,四年如梭

转眼回望。每一刻都是如此的耐人寻味,引人思量。

东西奔驰的列车那么长,延伸的铁轨没有归航。

南北匆行的人那么忙,思恋的酒无暇品尝。或是过了许久没人追忆,它也失去了芳香。

她说不要走得那样匆忙,让我们再举杯话话愁肠。而他只无奈摇了摇头化作泪两行。

毕业的前一天夜里,门口酒铺的卧间里。三十三双手,三十五只杯喝得烂醉,听说还有人哭。

第二天的分手没有泪。拍拍肩膀说声再会。

匆匆的路上不应有憔悴。假使没有重逢,还有千年等一回。

企二就分成许多个点,等着那一天。。。。。。

全篇完

付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