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错乱的革命之轴脑中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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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插叙:一号手术期间的一些回忆

——9年前

“心率61,血压110 / 75,体温34 . 5℃,体征稳定,脑电波太活跃。”

“给他来一针镇静剂。总理同志下了死命令,这是乌里扬诺夫家族的独苗,万一死在了手术台上,我们都会拿到去西伯利亚的单程票的。”

假惺惺的家伙。这些对话不是在手术台上听到的,而是我站在一旁听到的。这一切只发生在十分钟前。

醒来吧,马克耶布卡·维拉迪摩·乌里扬诺夫,可怜的孩子。这是一个轻细而冰冷的声音,可我觉得好熟悉。

你是谁?上帝,或者撒旦?我是不是死了……我抬起头问。我看不见说话的人,身体没有重量。我……死了?

不,我不是。不同的人信奉不同的神,可是神仅仅是比人类拥有更多的财富与武力。这点上来讲,我与神很近,但我不是。我我是来救你的。

我不相信。我知道我是什么情况 : 身上中了三枪,两枪打在要害部位,脑部被心灵震荡伤害,双腿骨折,断三根手指,一只眼睛被刺中……就算活着也是个废人,还不如死了好,至少不会……不会被痛苦折磨几十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会活下去,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因为你还不能死。

为何帮我?你是谁?知道我的事?

我知道。我没帮你,我在帮自己。

随后是我眼前的情况。医生满头大汗地给我做手术,我自己推门而出,但是双手穿过了大门,跌倒在走廊里!

不对,我的身体都在哪?我看遍四周,镜子里也看不见我的身影,只有模糊的气状物。我是……鬼魂?

我看见了很多人 : 我的教官切尔登科、唯一的朋友诺布朗加、格兰藏姆(当时他还是个风暴小组的新兵,我带的第一个实习生)、安德烈叔叔(当时他还是一个少将参谋)、哦对,还有红着双眼愣愣地看着自己脚的达夏。唯独没有洛马诺夫。但奇怪得很,我不仅知道,还很熟悉洛马诺夫在哪。

是的。我一步跳上了楼,飞得很高,一直飞到了七楼左右的位置,然后凭空出现在一间宽敞的单人病房里!而面前就是躺在床上的老莫斯文克元帅和洛马诺夫总理。看着两个都是一脸和善的人,可是我不知道我更恨谁。

“莫斯文克,你的伤不要紧吧?”

“我很好,可是估计总理不太好。被恨不得食肉寝皮的人救了一命一定比我的感觉窝囊多了吧?我怀疑他救你也不是因为你是总理或有利可图。”

“这个你多虑了,莫斯文克同志。作为大元帅的后代,他知道利害关系,只要切尔登科同志一声令下,他一千万个不愿意也会执行。再说这次也可以证实了,那个是子虚乌有……”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大元帅在一月表现就很不正常,症状……和您在出事之前太像了……我怀疑这是有预谋的!在人类世界两个最重要的政治中心制造有组织的暴动,苏维埃十年革命的成果就是他的了!您是他的诱饵,能钓我也可以钓马克耶布卡!”

“钓你我理解,可马克耶布卡……等等,难道我被马克救出来也是计划的一部分?这么说起来马克……”

“您忘了吗?马克他是……”

“嘘——低声!小声说话。我觉得奇怪,尤里何等精明的人怎么会犯低级错误让我们知道这份文件存在?我若是尤里,斯大林同志手上我就会销毁那个东西,而不会至今保留着它。”

“也许这就是尤里的高明之处吧。留一根导火索,同时又把这事和华盛顿政变作为把柄在我们身边放了一颗定时炸弹,而我们又无法拆除它。”

沉默许久,洛马诺夫总理还是说 : “言归正传。无论尤里有什么手段,他都已经死了。我们的战士击落了他的座机,他烧焦的尸体已经被挖出来确认了身份。很遗憾让你受了严重的伤并留下了后遗症,但我们胜利……”

“不,还没有。”老莫斯文克咳嗽着打断道,“他没有死,我感觉得到。从最早销毁自己的档案开始,后来的芝加哥实验、圣路易斯安纳突袭、华盛顿事变、莫斯科政变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就连这次你被马克耶布卡救出以及我的胜利进军也不例外。现在他‘死’了,我因伤退役了,维拉迪摩成了叛徒,您又威严扫地,这种形势下对他是很有利的。以后他的发展空间还多大呢,记得门格尔同志的名言吗?‘生命随灵魂永存’。”

“如果他还在,我们就不会如此被动了。”洛马诺夫说,“记得零号遗嘱提到过,通向光辉大业的道路上肯定会有偏激而变得极端恐怖的曾经的战友,没想到会是尤里。如果维拉迪摩活着,一定会找到敌人下一步行动的蛛丝马迹。他简直像个算命的。”

“亲爱的洛马诺夫同志,最好不要和我讲零号遗嘱的内容和结论,我不感兴趣。知道零号遗嘱的人,两个死于刺客,一个死于开刀,两个被疯子袭击(这时洛马诺夫向后动了一下),还有一个……又出了这种事……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所以洛马诺夫同志,您和我们的老朋友尤里可都得保重啊,毕竟当年那个连白宫都没留档案的盟军间谍凯恩的身份至今是个谜。”

“说到这个,我有些线索。”洛马诺夫从怀里拿出一枚徽章。“认识吗?据说斯大林同志临终前抓着它。”

我看不清那是什么,我只看见老莫斯文克的脸色变了,咳嗽声也频繁了。他很激动的样子。“这个……这个就是我们从马克思同志开始,一直想摧毁的操纵世界的组织!它在哪?”

“你已经和他交过手了。记得吗?就在维京群岛上……能请得动爱因斯坦的不可能是杜根或者盟军集团。除了他们,我想不出别的组织,可能爱因斯坦和杜根也是那个组织的成员。”

“头领是谁?有没有具体线索?”

“很遗憾,你已经没有机会与他们交手了。即使对尤里的推理不成立我恐怕也不会有更多的时光去作战了。他们现在叫‘自由国家军事——工业复合体协调委员会’。相比以前那些,这个名字是不是让人觉得又长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