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秦未风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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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治丧事宜(三)

陈家一行扶着灵车沿跃马溪徐徐前行。

一骑人马从旁边的官道飞驰而来,激起漫天尘土。

“吁”那人在陈家车队旁停了下来。陈牧也挽住了缰绳,定睛看去,只见那人约模末及二十,头上末加冠,只裹帻巾,穿着绔褶(短打扮),腰间悬剑。鲜马怒马,光彩夺目,陈牧心中一片赞叹。

那人也不下马,只恭手道:“在下高占,世兄有礼了。我得知消息,那宗义纠集了一帮泼皮无赖,在前面候着,想要为难世兄。所以特来告知,望世兄早做准备。”

这人说完,也不待陈牧道谢,拨转马头便疾驰而去了。

陈玉娘道:“这人就是高世叔的儿子,高占。多亏他来告知我们消息了,牧弟,那宗义贼子着实可恨,你可有什么对策?”

陈牧挽动绳孑,驱车缓缓前行,“姐,无需担心,我自有应对之法。现如今最重要的是先让父亲安息……”

“驾,驾”高占并没有走远,他骑马来到一处山岗上,那里早有一骑在等候了,两人熟络的打了招乎。

高占勒停了马,说道:“仲明久候了。”

“你我还不都是奉父命来送陈世伯一程。如何,你看这陈家君子能否应付的了?”说话这人名叫靳胜,字仲明,是靳成的儿子。虽然生得矮胖墩实,但举止之间身形矫健,并不肥赘。也是腰间配剑,举止更显雄壮。

高占说道:“我并未与他深谈,看不出是何等人物?你我且跟在他们身后,若是他应付不了宗义,再出手相助也不迟。”

靳胜说道:“正当如此。”

于是二人驱马缓缓跟在陈家送葬队伍之后。

跃马溪上游,一颗大桑树下聚扰了十余人,个个持棍拿棒。为首那人三十来岁,生得獐头鼠目,面色黑黄,眼袋浮肿,一看便是常年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这人便是大溪村人宗义,仗着与吕一有几分关联,拉扰了同村一群游手好闲的泼皮,整日吃喝嫖赌,打架生事,极不招人待见。他却洋洋得意,自以为威风。

“你们不知道啊!那吕一尚未发迹之时,连饭都吃不饱。亏得我时常接济他,他方才有了今日啊!”宗义对一帮泼皮吹嘘道。

“那吕一现在对大哥肯定是感激不尽吧?”旁边有懂事喽罗,连忙接口问道。

“那是,逢年过节送的酒礼不说。他还几次三番邀请我去东武县共享荣华富贵。”宗义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嘿嘿!你看,这次他一听说我受了陈家的欺侮。二话不说,便为我杀了陈家那老东西!”

一喽罗笑道:“听说陈氏现在是个稚子当家,毛都还没长齐。这不是我们粘板上的一块肥肉吗?”

宗义道:“看着吧,待会儿我不仅要让那陈家小子,把我家那三十亩良田吐出来。还要他赔偿一大笔利息。嘿嘿!”

这宗义也不笨,知道挑地方下手。这时陈家的亲朋都已经散去了。

这时,有眼尖的喽罗嚷道:“大哥你看,是不是那陈家小子来了。”

陈牧看着那桑树里下的一群人围上来,便知是宗义。他这边包括陈奇在内只有五个人,且还有女眷和龙枢要看护。

陈牧对陈奇说道:“孟文,你领着他们保护好我姐,看顾好灵柩。这些人交给我来打发。”

陈奇道:“牧哥儿,让我跟你一起去吧!他们这么多人,你一个人怎么行?”

陈牧说道:“这些人我还不放在眼里,你照顾好我姐就是,勿需多言。”

陈玉娘道:“牧弟,你小心些。”陈家女子知道,有些事情,她们站在男人身后坚定的支持就可以了。

远处山岗上,靳胜说道:“这陈家小子也真是托大,以一对十?”高占笑道:“宗义这些人,土鸡瓦狗一般,对付他们,不是什么难事。”

宗义抱着手,缓缓走来,身后跟着十余持棍拿棒的泼皮。

“嘿嘿!贤侄这是去哪儿呢?”宗义嬉皮笑脸的问道。

陈牧定定的站在哪儿,没答话。他在琢磨这群人虽然人数占优,但实则不堪一击。只要开头下了狠手,镇住他们,必定会作鸟兽散。

宗义见陈牧不搭话,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骂道:“你这小兔崽子,乃公也不跟你废话。你爹欠了我一大笔钱,父债子偿,赶快还来。”祟义看了看棺材,笑道:“不然,就跟你这死鬼爹一个下场。”泼皮们也纷纷哄笑。

陈牧冷泠的盯着宗义。宗义被这双狭长的眼睛,看的浑身发毛,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宗义自觉在众喽啰面前是丢了面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乃公替你那死鬼爹好好教训你一番。”说着,欺身向前,探出手要来揪陈牧衣襟。

陈牧冷冷一笑,并不躲闪,待宗义的手到了身前,他左手如同闪电般扣到宗义的腕部。

宗义一滞,再也不能前进半分,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陈牧不罗嗦,左手当空一折,“喀嚓”,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后宗义发出了凄厉的哀嚎。众泼皮看的目瞪口呆,没见过这样的狠人啊!

右手一个勾拳,当中击在胸口,就像一个被打飞了麻袋一样,宗义摔出几尺远,在地上蜷缩着哭天喊地。

众喽罗此时也反应过来了,“替大哥报仇,他只有一个人,上啊!”泼皮们鼓足勇气,挥舞着棍棒,欺压上来。

陈牧先发制人,三两步冲了过去,一脚踢向刚才那个喊话的人。抢打出头鸟嘛,那泼皮被踢倒在地。陈牧躲过两根往头上招呼的棍棒,顺手夺过一根。

陈玉娘看着与泼皮混战的陈牧,担心不已。而陈奇却心中惊叹,这牧哥儿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不断有泼皮被陈牧踢倒在地,陈牧手中夺来的木棍,像毒蛇一样朝泼皮们身上吐信,凡被击中的,要么头破血流,要么关节红肿,失去再战的能力。

当然陈牧身上也挨了一两棍,但未及要害,无关痛痒。陈牧身形在人群中腾挪,越战越勇,他左手扣住一个波皮的腰带,右手抓住臂膀,当空一举,扔出几尺远。

众泼皮终于受不住了。

“这家伙太能打了,我们还是先撤吧。”有了一个人带头,还能走得动路的七八个泼皮,纷纷放下棍棒,落荒而逃。

陈牧看着地上几个哀喙,走不了路了的泼皮。他身材高大,一只手拎起宗义往溪边走去。

“你,你要做什么?你要是把我怎么样,吕一是不会放过你的。”宗义恐惧的挣扎着,怎奈陈牧的手,就像铁箍一般牢牢地扣在他身上,怎样也挣脱不了。

此时是初秋季节,跃马溪的水流量颇多。

宗义知道害怕了,他终于相信这个陈家少年会把他扔进水里,而不顾吕一得怒火。

“饶了我吧,陈公子,你爹是吕一杀的,不****事啊!”

“啊,啊!”听着耳畔湍急的流水声,宗义手脚并用,想要挣脱陈牧的束缚。

“饶命啊!我真的没想害你爹。”

陈父被杀,虽然不是这宗义直接动的手,但绝对脱不了干系。陈牧心想,秦朝的法律好像有自卫杀人无罪,一条。

不如趁此机会,杀了这宗义,到时自己也有辨词。宗义平时欺压乡里,惹人厌恶,杀之是为民除害。

陈牧手一松,宗义栽进了跃马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