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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老父在家念独子,樵夫远到报信来

陆家花园里,陆秉宽正和一位学究打扮的先生在下棋,先生落下一子说:“丹阳还没回来,你这做父亲的也不担心?”陆秉宽泰然道:“他那么大了遇事总会处理,不用担心。”先生说:“丹阳这次去赶上那边出事了。”陆秉宽也不急道:“他总会找的地方躲躲。”先生说:“让人沿途去接接吧。”陆秉宽道:“不用。”这时跹羽来到花园说:“父亲、高叔叔你们在下棋,一会儿可别为了一个子打起来。”原来这位先生姓高,与陆秉宽交好多年,跹羽和他并不认生。高先生笑道:“这丫头,我和你爹打起来你向着谁啊?”跹羽说:“我给你们准备茶点去。”陆秉宽问:“一大天你去那逛了?”跹羽说:“我去师兄的会馆看了看,顺便让他去找我哥,省的你派人去找有没有回信,自己担心。”

高先生说:“我说你担心儿子,你还不承认,让嘉泽去找挺好,他交往的人多,很快就会有消息了。”陆秉宽说:“他交往的人是太多了些,五湖四海的什么人都有,丹阳和他在一起,我才更不放心呢,我管不好徒弟也得管好儿子。”跹羽懒得听这些话,她想师兄只是有些地方与父亲看法不同,这也没有什么。所以她走了。跹羽走出花园正遇到管家匆忙地向花园走来。跹羽问:“管家你有什么事走得这么急?”管家说:“大小姐,门前来了位四十来岁的男人,是来报信的,说公子被人绑架,我正要去告诉老爷。”跹羽难以置信地反问:“我哥哥被人绑架?不可能吧?管家你先把人带到客厅我问问。”管家听命将来人带到客厅。

来人正是丹阳认识的樵夫,现在他换了身打扮,是个练武人的样子。他进了客厅见是位姑娘在,管家说:“这是我们大小姐,你先同她说吧。”跹羽让座道:“这位大伯知道我哥哥的事,先坐下来和我说说。”樵夫说:“贵公子被人劫持了,当时我在他身边,这是他的剑。”樵夫从背后解下一把剑来。跹羽一见果是哥哥的金光剑,他再次打量樵夫质疑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是我哥哥的朋友还是和绑架他的人是一伙的?从实说来!”樵夫不料这姑娘说话十分厉害忙说:“我是贵公子的朋友,大小姐不要误会。”跹羽问:“那你可知道是什么人绑架了我哥哥?他们为什么这样干?”樵夫说:“让我见陆掌门再说吧,绑架贵公子的人大有来头,只有陆掌门才能解决这事。”跹羽想父亲已多年不涉足武林了,只安心做生意,我哥哥也从未与人结怨,绑架他的人大概是为了钱吧。所以她问:“是为了钱了吗?绑匪要多少?”樵夫说:“不是为了钱,是江湖旧怨,以前陆掌门和其他几位大侠一起打败了一个叫商阡陌的人,之后那人就消失了。现在他忽然又重出江湖,还抓走了贵公子。”跹羽惊恐地想:“那人是要用哥哥来威胁父亲,是想要父亲的命吗?哥哥落在仇人手里处境不堪设想,而且这个报信的人,真不是仇家派来的吗?”她一时头脑混乱只有一个主意去找嘉泽。所以她对樵夫说:“哥哥落在仇人手里,我担心父亲一下难以接受,还是先让我对他说一下。”又对管家说:“你先安排大伯住下。”就派人通知嘉泽让他过来。

这时陆秉宽派去寻找丹阳的人也回来了,他们汇报陆秉宽说:“公子出事了,我们在一个码头上找到咱们的船,但公子和伙计们都没有踪影。码头上的人说,有人开船来,交了一个月的租金就走了。说是一个月内就会有陆公子来取船的。”陆秉宽刚才还泰然自若,现在一下不安起来。

高先生也神情凝重了。陆秉宽问:“船停在那多久了?”报信人说:“已经有一个月了。”陆秉宽心一沉。高先生说:“这不像一般的绑架。”陆秉宽说:“不是绑架。”他也不免想,是不是仇家报复。可自己不理江湖事已久,自问没有仇家。他要立刻动身前去停船的码头查问。跹羽赶来,已知父亲得到消息,瞒不住的,就尽可能缓和一些地说:“父亲这事虽然急,但也不急于一时半刻,我已派人去找师兄了,等他来了我们商量一下再去也不迟。”高先生也赞成道:“嘉泽这孩子办事是有能力的。”跹羽才将樵夫所说慢慢叙述了一番。

陆秉宽脑海中往事纷纷涌来。当年清宇门的掌门还是陆秉宽的父亲陆追来。清宇门虽然传承久远,玉阙天息的内功也确武林绝学,但长久以来,清宇门已是积弊甚多,以至于守成有余,进去不足。陆追来倍感压力终于决定打破祖制,向武林开放自家的内功心法与其他门派进行交流。一日商阡陌当年正是一位武林新秀,主动拜入清宇门下,陆追来明知他出身杀手世家,但商家武技诡谲致命,陆追来有心借鉴,就收了商阡陌。他们各有所求,也各有所得。陆追来在借鉴商家武技后创出了金光剑法。当然陆追来并未将玉阙天息的最高层传授给商阡陌,但商阡陌不愧为杀手出身,他偷到了陆家的内功秘笈。还偷到了陆追来女儿的芳心,并向陆追来求婚。陆追来终是不喜欢商阡陌的出身,不既没有答应婚事,还将商阡陌赶了出去。将女儿嫁了别人。陆秉宽的妹妹婚后却抑郁不了,早早过世了,留下了一个孩子,就是景嘉泽。嘉泽和丹阳,跹羽,即是师兄妹,也是表兄妹。商阡陌在武林大肆宣传,陆追来名为互相交流武功,实为用玉阙天息的内功做诱饵,骗取他人的武功。陆追来正急于将金光剑法展示与众,让清宇门走向新的光辉。商阡陌也凭着自己的天赋,创出了九重开元掌,之后他风卷残云般将众多小门派收并。陆追来知道商阡陌偷了内功秘籍,准备除了他。征战一起,陆追来发现清宇门虽则庞大却以陈朽。清宇门内,竟已分了许多小派别,各自推诿无人出力,错过了最好的战机。幸而陆秉宽在危机中带人偷袭了商阡陌,才挽回战局,但清宇门伤亡不少。那时清宇门已危机重重,陆追来决定转移到江南以存实力。陆秉宽断后时正遇商阡陌,幸而有一位青年相救,两人合力,商阡陌不敌,陆秉宽才死里逃生。那人的剑法十分高妙。青年称自己奉了师傅玄机子之名前来相助,送陆家到江南后就离开了。陆秉宽感叹世外果有高人。武林中其他门派先是对这场争斗加以观望,后来震惊于九重开元掌的威力之大,商阡陌发展之快,终于决定支持陆家对敌商阡陌。一时整个武林都卷入进去。商阡陌终于落了个其兴也倏其亡也忽的结局。但他给整个武林带来了不可估量的冲击。商阡陌被废了武功,不准出现在武林,但也有人称他为一代武功奇才。是个多年陆秉宽有听到商阡陌的名字怎能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