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盗者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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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胖子

1.胖子

老爷子讲到这里也就停了口,我在哪里站着等着爷爷继续说下去,可过了一会儿就传来老爷子打雷般的呼噜声,我不禁苦笑看着爷爷像个孩子一样的睡着了。老爹一挥手示意我们先出去吧,我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间,那天下起了濛濛的细雨。

在那次谈话之后不久,爷爷就悄悄地离开了我们,走的十分安详。关于那老头子到底告诉了曾祖父一些什么,我也无从知晓了。那时候我经常会去幻想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的也就遗忘了。

十七年后,北京潘家园子清风行,因为老爹对家族的老手艺十分谨慎,不愿意我们接触那些东西。那几年老爹更是不准我们进自家的铺子,这几年老头子身体也不太好,没办法了,这才算是勉为其难的让我暂时替他老人家打理打理小铺子,那大一点的铺子,我还是一样的只能望洋兴叹了。想着不由的叹了口气,这种感觉真让人郁闷,这就像是你有一百万块钱,可是你家里人非要告诉你说这一百万不是你的,不能碰。这不是自我催眠吗?摇了摇脑袋把那些想法都甩出去,我便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让伙计给我泡一杯热茶,准备坐在躺椅上休息会儿。正在这是一个穿着花色短袖衬衣,带着黑色墨镜的胖子走了进来,看到我就说到:“老板,你这儿收东西吗?”说着拍了拍半挎在肩上的单肩背包,那是这几年刚刚流行的款式,挎在那胖子的身上显得很洋务。我心里暗骂这小子不懂规矩,但还是脸上不表露出来就说到:“小兄弟,你这里有什么好东西啊?拿出来也给我们打打眼哩”那胖子看了看我,又看像外面就轻声的对我说:“好东西,这里不方便看,咱们挑个地方,好好聊聊吧!”我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骗人的,就对那胖子说:“那好吧,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没东西到时候可别怪咱不客气了”那胖子听完说了句:“沙子里头龙头起,你这儿可别让着龙飞咯!对吧,瑾大少爷!”说着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看着他的脸心里一紧,这次该不会是碰到道上的了吧,这家伙野路子。想着赔了个笑脸说到:“有事咱们楼上请!”

楼上,招呼严旗给那胖子上茶,一面又点上了石竹香,一着火星那香味就弥漫了起来,特殊的香味吸进鼻子里一阵清凉,十分醒脑。那胖子也不客气大摇大摆的就坐到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太阳眼镜随手就放到了桌子上,拿起茶杯闻了闻“嗯??”了一声笑到:“好东西啊,龙井,还是上品的货色。”我看着那胖子冷冷的说到:“这茶也喝了,有什么好东西你也拿出来吧,咱也打眼看一看哩!”那胖子听完又大口的喝了些茶水,我心里暗骂到死胖子,一会儿要是没有好东西,可别怪我让人打烂你的猪嘴。想着就看向胖子等他下一步动作。那胖子把背包推到我的面前说到:“那么大少爷您自己请吧!”

我也懒得和他废话了,打开背包,里面的东西用旧报纸包裹着,发黄的纸张上写着一些不知什么年月的新闻。我看那器物包的这么严实不紧起了好奇心,“咕噜”咽了口口水轻轻的把那报纸表面撕开了一个小口子,便漏出了那物件的一个角,铜绿色的一个老虎张大着嘴,嘴里是一个人的脑袋,那老虎雕刻的惟妙惟肖,十分的生动。我心里一惊连忙把那背包拉链拉上,心说卧槽,四虎青铜鼎?!这不是四十面前被南派的老狗子给偷了去的四虎鼎吗?****的今天竟然回来了,就在我的面前,祖父当年最后一次下地就是为了这东西,结果最后时刻让那吴家老狗给抢先偷了去,回来之后就一病不起,也和那次祖父下斗时受了内伤有关系,没过多久老头子就含恨而终。想到这里我心中杀机顿现,一拍桌子骂了句:“狗娘养的,来人!给我把这野路小子绑了,南派的这帮孙子欺人太甚!”严旗是一蒙人,从小就背井离乡的在东北当了土兵,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被我老爹在吉林的鬼林子里救下,虎背熊腰的满脸横肉,见我一拍桌子马上从角落里抽出一根铁鞭子向那胖子挥去,那胖子看上去胖乎乎的,身手也一点不马虎,一个闪身和那铁鞭子擦身而过,同时嘴里就大骂到:“贺兰瑾,我****祖宗!小爷我……”

话还没说完刚刚坐着的椅子“咔嚓”一声,让严旗手里的鞭子抽的一分为二,胖子大叫一声“娘啊”,咕噜着滚到了一边,严旗一鞭快过一鞭把那胖子逼得连连后退,楼下的伙计听到动静也冲了进来,那胖子随手拿起一把椅子大声骂到:“同为北派的人,你今天对老子下这种狠手!胖爷我也拼了!”正说着严旗一鞭子抽了下去,胖子连忙用椅子挡住,一声木头折断的脆响后那椅子也解体了,木头沫子溅了两个人一脸。我对严旗说了句:“先停停,别打了!”严旗本来想再来一鞭子的,听我这么说就吐了口唾沫对胖子说:“奶奶的,一会儿再打!”说着退到了我的身后,四五个伙计手里拿着家伙看着那胖子。我摆了摆手让他们先别急着动手,就看向那个胖子疑惑的问了句:“你?也是北派的?我怎么没见过你?”那胖子听完看着我准备向我靠近说话,又看到严旗和四五个伙计正瞪着他看呢,一缩脖子就站在窗户边说了句:“我不过就是个送东西的,你至于和我发这么大的火气吗?早知道这么危险,胖爷我一辈子也不来这里给你送东西了”

我强忍住心中的怒火让严旗他们先把东西放下,按正常情况下,我的耐心会很足,可经过刚才这么一闹我的耐性全都让磨完了,就对那胖子说了句:“你还磨叽个蛋啊,快点说!”那胖子一松了口气把手里的半截椅子腿丢到了地上说到:“胖爷我叫王月半,天津卫来的!”听完我眉头一皱看向严旗,严旗也看向我准备说话。我打断他,又沉了沉声音对那胖子说到:“那天津卫里半丈青是你什么人?”那胖子笑了笑说:“那是我家老太太!大少爷,你这火气可真大啊,一动手就是这种要命的玩意儿啊!”严旗听着他的话轻轻在我耳边说了句:“这半丈青前些年道上人说金盆洗手了,今天又跑出来个这胖子,少爷你看,是不是让家里人下去问问?”我摇了摇偷轻声告诉他说不用了,就对那胖子说到:“老太和我爷爷有些交情,不知现在天津还做不做土生意啊?”那胖子听完一笑:“你也不用试我了,我奶奶早就不做那土活了。这事儿和老太太没什么关系。”我的心思被人猜透了不由得一阵郁闷轻咳一声说到:“那这位兄弟,你这是替谁送的东西啊?”

那胖子看着我悠悠的笑了声:“老九门——张大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