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情侠剑侣传
32140500000001

第1章 、落难公主,落难情(上)

北宋末年,辽国与金大战,节节败退,辽灭国十年后(绍兴五年,1135年),辽国王爷将爱女送到南国(也就是宋)孩子的母亲家中,但途中遇到贼人迫害,只剩一家奴怀抱公主驰马在山谷中穿行,后有数名黑衣人驰马追赶。

一黑衣人手发一镖,打中家奴坐骑,马儿当即跌倒,家奴顺势从马上跳起,从空中翻转一圈,稳稳落地。落地后看看怀中女婴,此时正值午夜,女婴酣睡,家奴看看女婴没事便放心了。

数名黑衣人下马将家奴围起,手中皆持利器,月光照下,明晃吓人。一黑衣人猛然间急起,用剑像家奴刺去,家奴身体一侧,躲过此剑,反手一掌像黑衣人打去,黑衣人收剑,以砍代挡,像家奴手掌砍去,家奴收掌,向后退了几步。黑衣人上去用剑砍其头部,家奴低头躲过一剑,后一脚像黑衣人胸口踢去,黑衣人用手一挡,被踢去数米。

家奴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苦苦相逼。”

家奴身后一黑衣人说:“我们与你素无恩怨,只是你怀中的女婴要留下。”

家奴:“哼,瞧你们几人的身手定不是一般匪类,为何要我怀中女娃娃?”

黑衣人:“她有什么用处不便与你说,她是什么身份我想你比我们都清楚。”

家奴:“既然知道,那还费什么话,想要这孩子先杀了我吧。”

黑衣人:“不自量力。”

说完与家奴交战的黑衣人抬手便刺,又有两个黑衣人拔剑向家奴刺去,其中一个带头的人也就是与家奴对话的那个黑衣人对其他黑衣人说:“要小心孩子。”

黑衣人一共8人,只是3个就让家奴疲于应付了,但还是微微处于上风,于是又有两个黑衣人上前,这时家奴只有躲闪的余地,突然一人转身,一个剑花迷惑了家奴,然后就是上剑一挑,家奴向后一躲,身旁一人向其手臂砍去,家奴为保护女婴,以背去挡,身后被一剑砍伤。

带头的黑衣人对其他黑衣人喊道:“要小心孩子!”

这时一名黑衣人趁家奴气喘吁吁之间,一剑砍伤了其左腿,家奴的动作便有所影响,而后数十招,有四五剑都砍到了家奴。

眼看家奴就要死在这些黑衣人手中,突然间山谷中响起箫声。

“不问江湖恩仇,只识是非对错。”

黑衣人问道:“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

吹箫人:“世间有无情,惟君自逍遥”话音刚落,吹箫人从小山山腰飞下,还未落地,手中剑已出,在黑衣人面前一削,一砍,一挑。打乱黑衣人的阵型。落地后,长剑入鞘,左手把长萧在身前转了个花,背过手,对所有人笑笑。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疑问的说:“难道是‘逍遥剑’”

吹箫人:“哈哈,看来小生的功夫你们识得,在下陈晟,这厢有礼了。”

带头的黑衣人:“素闻‘逍遥剑’陈晟剑法天下第一,五仙之首,且年纪轻轻。今日一见果然非凡。”

陈晟:“客气客气,小生的名声都是江湖上朋友抬爱,什么五仙之首,都是玩笑,不可当真。”

带头的黑衣人:“‘剑仙’在江湖上以侠义著称,今日来挡我们前路,这是为何?”

陈晟:“哈哈,我并非好事之徒,只是游山水之间,托情怀于天地。只是见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过路人,是否不够江湖道义?”

带头的黑衣人:“您有所不知,此人并非宋朝人,我们怕此人意图对宋朝不利,因此设伏于此,望兄弟不要插手。”

陈晟:“这里是曾宋金两国交战之地,黄尘古道,来往之人甚少,现在虽为金国之地,但也只是少数北方汉人所居,几位在此设伏,想必已有多日,定是早早的盯上此人。而且他就两人一马,还有一个幼婴,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们的目标并不是这位北方人,而是那个孩子吧?”

带头的黑衣人:“哈哈,陈兄弟真会说笑,不过,我只问最后一句,行不行个方便?”

陈晟微微作揖:“要我不管?这个……有违道义吧?”

带头的黑衣人:“那就得罪了。”

说罢,带头的黑衣人上去一剑只指陈晟的眉心,陈晟转身躲开,出剑向其砍去。陈晟的剑是极快的,但带头的黑衣人看起来气力非凡,每一招都接了下来,双方二三十招过后,仍未见出高地。

此时,天空中有人在飞,轻功了得,步伐轻飘,身形迅捷,犹如飞燕在夜空中盘旋。此人落下之后,才看出是名女子,还带个四五岁的男孩。此女子身穿青衣,长发及腰,双眼大而明亮,鼻子笔直高挺,小嘴细长如小舟,虽不是闭月羞花的绝世美人,但也是世上难得的佳人了。她便是陈晟之妻“飞仙”燕萍儿。

燕萍儿:“晟哥哥,要我帮忙么?”

陈晟:“不必了,萍妹,看好成儿。要是有人下黑手,你在出手吧。”

燕萍儿:“听你的,晟哥哥。”

带头的黑衣人:“‘飞仙’也来了,哈哈,看来不奋力一搏也不行了。”说罢,便上去与陈晟交手,两人切磋了二十几个回合,带头的黑衣人奋力一剑,陈晟为躲避对方的剑气,向后一仰,带头的黑衣人接着一掌推出,直冲胸口,陈晟也是一掌,双方两掌相对,比起了气功来。

陈晟心想:“此人气力十足,必不在我之下,剑法我虽胜他,但他的防守严密,不漏破绽,以气护体,难以攻克。若是与他对拼气力,可能会两败俱伤,不行,我不能硬碰。”

陈晟用剑向带头的黑衣人砍去,带头的黑衣人先后一闪,然后又是一剑,带头的黑衣人来不及躲,出剑去挡,两剑正要相碰之际,陈晟使出了逍遥剑中的“镜花水月”手腕一转,避开了带头的黑衣人的剑,向他头上砍去,带头的黑衣人一闪,虽未砍到头,但也被剑气砍伤了肩膀。

这时另一名黑衣人跳了过来,一剑劈下,陈晟侧身躲开。接着黑衣人用剑画圈,逼退了陈晟,陈晟大惊,说道:“这是,销声匿迹多年的‘岳苍剑法’你是陆正旭什么人?”

黑衣人:“阁下认识我师父?”

陈晟:“不曾相见,但他老人家与我双亲交好。”

黑衣人:“是么,那就让你看看‘岳苍剑法’”

黑衣人的剑法十分高明,但三十几招过后,也有点落于下风了,陈晟的“逍遥剑”如同细叶随风而飘,轻盈’迅捷,但又不失刚劲。一招“秋风落叶”然后一招“回头望月”,然而黑衣人不敢恋战,退了下来。

带头的黑衣人:“五仙之首果然名不虚传,看来今日我要铩羽而归了”向陈晟作了作揖,说到:“剑仙,你我后会有期。”

陈晟:“哈哈,我却不想再见了。”

陈晟走到家奴身旁,问他:“兄台哪里人?去往何处?为何遇到这帮匪人?”

家奴::“我是辽国皇家的奴仆,是为了将此女婴送往南朝她的母家。”

陈晟:“既然是辽国人为何送于南朝?”

家奴谈起道:“唉,英雄有所不知啊,这个孩子是秦王(耶律定)之女,被金俘虏后,押往辽东,跟一名汉人女子私会生下了此女,那汉人女子本是宋朝高官家女子,靖康之变后被掳去了。”

陈晟:“这女娃娃的母家是谁?”

家奴:“小公主的娘家翁翁是李相公家的家臣,据她的母亲说已经死在金人第一次攻宋时期。我是想将其送往李家,好歹也是李相公家臣之后,就算做个奴婢,也好好过长大后被金人糟蹋。”

陈晟无奈的叹了口气:“唉,怎么说也是帝王之后,竟落得如此这般田地。金人野蛮我也有所领教。不知你伤势如何,能否继续上路?”

家奴将女婴放在地上,向陈晟叩了一叩,陈晟连忙拉他起来,家奴说:“我恐怕不能继续保护公主了,虽然我不死,但也无力再战,若那伙匪人再来,恐怕公主凶多吉少了。英雄武艺高超,天下难遇敌手,老仆有欲将公主寄托于英雄,由英雄护送肯定万无一失。”

陈晟有些犹豫,看看燕萍儿,对家奴说:“这事我还要与我家内商议一下。”

陈晟走到燕萍儿身旁,没等陈晟开口燕萍儿就说:“人家不远万里为主送子,你就帮帮人家呗,再者说那女娃娃生的好看,我看着也高兴,静怡大师说过,相见即使缘,多一个孩子不碍事的。”

燕萍儿走到家奴身旁对他说:“大哥你且放心,我家官人答应了,孩子就交给我吧。”

家奴将孩子递给了燕萍儿,向他们俩作了作揖,说:“英雄和娘子的恩德老仆可能无以回报了,但我必将铭记于心。我家郎君说过,不要让别人知道她是是耶律之后,以免在南朝遇到误会。但有一物日后可证明身份。”说罢家奴从胸口去处一块羊脂白玉,上面刻有一匹骏马,家奴说:“这是韩德让送于承天皇太后之物,后用契丹文刻有‘燕燕’二字,圣宗之后为皇家公主佩戴之物,今将此物佩戴于少公主,望有一天她能认祖归宗。”说完家奴擦干了泪痕,再次向陈晟夫妇作了揖,然后上马向西驰去。

陈晟叹了叹气摇了摇头,燕萍儿问他:“你又怎么了?”陈晟一脸的沉重:“咱是弄明白了这娃娃的来历,但不知道为什这帮‘高手’要对一个女娃娃下手?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女娃娃长得太好看了,他们想掳去她以后做压寨夫人!”

燕萍儿像看奇葩一样的看看了陈晟:“你的智商跟你的修为真不相配啊!”

陈晟:“有么?”

这时旁边的男孩子说话了:“爹娘我困了。”

陈晟:“哦,对对对,说好了吃完饭出来遛弯的,这天色不早了,回客店休息吧。”陈晟领着成儿就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问成儿自己刚才帅不帅,不时的吹嘘自己的剑法,而燕萍儿抱着女婴,留意了一下刚才打斗后留下的痕迹,从地上拾起一枚扣子,看了看,装了起来,然后双脚一登,飞着就走了。

翌日,清早,燕萍儿从客栈的房间下来,看到陈晟和儿子在吃早饭,一边吃着饭,陈晟还一边吹嘘自己曾经的英雄事迹,陈晟对他儿子说道:“你爹当年可厉害了,爹爹我十五岁就拜在王渊部下当差,十六岁时跟着韩大哥生擒方腊。”说到这时,燕萍儿抱着怀中女婴走下楼来,戏谑的道:“呦,晟哥哥,又再吹嘘自己的事迹呢?”

陈晟听完顿时严肃起来,道:“什么叫吹嘘,我说的都是事实。”

燕萍儿道:“要是真如你所说,你们生擒了方腊,为什么朝廷不给你们加官进爵呢?”

陈晟道:“你是不知道,我与韩大哥压着方腊刚出石涧洞口,就被辛兴宗那王八蛋抢了现成的。唉,真是可惜了那些为擒方腊而死去的弟兄了。”

燕萍儿不屑的问道:“那后来呢?”

陈晟道:“后来我发觉宋朝军队十分腐败,根本没有能一展身手的机会,于是我就离别了韩大哥,闯荡江湖。再后来我就上南山比武斗剑,这不才收了良人你么。”说着陈晟便拉了拉燕萍儿的手。燕萍儿反倒不好意思的推开了陈晟,说道:“你呀就只知道吹牛,我看你这五仙之首,多半也是吹出来的吧?”

陈晟笑笑,道:“我功夫可不是吹出来的,要是当年斗剑打败你师父,你师父也不会把你输给我啊。”

燕萍儿一掌拍在陈晟后背,略带埋怨的说:“你在孩子面前说这个干嘛?不嫌丢人啊?”

陈晟反而调皮的道:“没有啊,我挺自豪的。”又接着话对其子说:“是吧,成儿,爹爹靠手中的剑,什么名望、美人都得到了。”

燕萍儿又生气又羞愧,往陈晟身打了好几下,虽然燕萍儿埋怨陈晟,但这样的打情骂俏却也让这一家显得是那么的欢乐和自在。

忽然间,陈晟抓住了燕萍儿的手,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对燕萍儿说道:“今生能有你相随,定是我莫大的福分。纵然与我高官厚禄,金屋玉马我也万万不换。”

燕萍儿听到这话,心中很是温暖,身体依偎着陈晟,微微低头,露出娇羞的样子。

二人孩子这时说了一句:“真恶心”

陈晟拿起桌上的花生米冲着成儿丢去,道:“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无耻,是不是跟你舅舅学的?”

燕萍儿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道:“怎么无耻就是跟我弟弟学的,怎么不说是遗传父亲的?”

陈晟看着成儿,问道:“我无耻么?”成儿点了点头。

陈晟接着又说:“就算我无耻,那又怎么了?不管无耻不无耻,儿子像爹就对了。”

成儿戏谑道:“果真无耻。”这句话噎的陈晟说不出话来了。

燕萍儿这时对陈晟道:“晟哥哥,有件事需要麻烦你。”

陈晟问:“什么事?”

燕萍儿道:“奶!”

陈晟又问道:“什么奶?”

燕萍儿道:“人奶!”

陈晟一脸茫然,道:“什么人奶?”

燕萍儿道:“这女娃娃是刚刚出生不久的,要是没有奶水,恐怕没当送到她姥姥家,就已经夭折了。”

陈晟道:“哦,原来是给孩子喂的奶,你也是女人,你不能喂么?”

燕萍儿又羞又怒,道:“成儿都断奶好几年了,哪有奶水喂这女娃娃。”

陈晟道:“那要怎样?”

燕萍儿道:“我要在此看护这娃娃,你去想想办法吧。”

陈晟道:“难不成让我掠了人家小媳妇,来给这娃娃当乳娘吧?”

燕萍儿道:“那怎么能成,算了还是我去吧,你在这里好好看着成儿,别把他在丢了。”说完燕萍儿拿起个馒头走了出去。

陈晟看燕萍儿出去了,便对成儿道:“吃饱了么?”

成儿道:“吃饱了。”

陈晟道:“吃饱了我就带你出去玩玩。”

吃过饭,陈晟带着成儿来到了济南府中的闹市,这里虽然是伪齐的地界,但这里的官员大多是北宋的故民,所以这里的习俗与宋朝统治时无异,况且金人也不愿意治理宋地,因此才有这“以宋治宋”的措施。济南府虽然经过了战火,但毕竟是古城,人口还算得上繁密,经济也在伪齐的统治下略有好转。因此在这济南府中还是汉人做着汉人的买卖。

此时正值十月初(绍兴五年,1135年,十月),天气已经凉了,庄家已然收毕,秋后已无什么大的耕作了,秋后的瓜果蔬粮收获,正是买卖最频繁的时刻,陈晟带着儿子走在街上,时不时的也被一些小玩意、好吃的所吸引,他们走到一处舞枪弄棒表演技艺的走江湖人摊前,被几个表演武艺年轻人的技艺所吸引,表演虽然精彩,但观看的人却少的可怜。表演过后,那些走江湖的也没收到几个铜钱。

表演过后,几个人就开始抱怨了起来,其中一个武夫说道:“唉,这世道兵荒马乱的,干个买卖实在不容易啊。累了一天才这点钱,恐怕又要挨饿了。”

另一个武夫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这年头想种个地,但不知哪天这金兵就来了,金人不管什么都强,还杀人放火,这伪齐更是可恶,行什一税法,尚有其他的各种杂税,名目繁多,多如牛毛。”

陈晟听到这里,不免心中悲痛,唉声即起,随口一道:“徽钦二帝无能,宠奸臣,废忠良。征花纲,修艮园。荒淫无道,欺尽天下民。”

陈晟的一番话,被那群走江湖中一位年岁稍大的人听到了,这人身体瘦小,面有一块烫痕,此人起身,走向陈晟,作了作揖,道:“英雄刚才的那番话真是悲愤异常,想必英雄也是爱国之人那。”

陈晟连忙作了揖,道:“老哥您言重了,在下并非什么英雄,只是不愿故国遭人欺凌,不愿百姓因昏庸之君受苦。”

那老者道:“小兄弟,年纪尚轻,却有一副思国忧民的情怀,实属难得,若他日有机会,小兄弟定能有一番作为啊。”

陈晟笑笑道:“在下只是一介布衣,那能有什么作为啊,倒是老哥您在这儿卖艺,不知辛苦么?”

老者叹气一声,道:“小兄弟,你是不知道啊,这年头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哪还有什么人看这杂耍,想想当年,宋朝人民富足,这济南府也是粮满货足,虽然比不上汴梁繁荣,但在北方也是赋税最多的地区之一。”

陈晟道:“若江湖走不下去为何不回家御农桑?”

老者笑道:“走江湖有走江湖的累,种地人有种地人的苦啊。”

陈晟便问道:“这种地有什么不可的?”

老者道:“金人扶植起来的这个刘豫,无情的压迫人民,曾规定:凡民间蔬圃之田,皆令三季输税;又令民间供赡射士。”

陈晟道:“老哥为何不随康王一同南渡?”

老者道:“我世世辈辈生于齐鲁之地,不愿弃家乡而南下。”

陈晟道:“若去了南方,也好过在此忍冻挨饿,况且不知何时,金人反目,性命堪忧啊。”

老者道:“不瞒小兄弟说,老夫当年也曾参与八字军起义。脸上这烫痕是为了掩盖‘赤心报国,誓杀金贼’着八个字。况且我也人到暮年,好活赖活也无所谓了,今生唯有一愿,就是能看到这北国故乡有朝一日能重回汉人朝廷啊。”

陈晟也被这老者宁死不屈的精神所感动,陈晟向老者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了。陈晟一边走一边思考,心想:“做为一名习武之人,生逢乱世应当如何,是游记山水放荡一生,还是重回沙场,以死报国?”就在陈晟思索之际,一匹快马飞奔而至,险些撞上一名女娃,这时陈晟一蹬脚,飞了过去,一掌摁倒了失控的马匹,马上的士兵人也摔了下了,陈晟向士兵问道:“你没事吧?”

士兵起来,道:“没事,亏兄台出手,要不就要伤了这女娃了。”

陈晟笑道:“这伪齐的士兵多是仗势欺人之辈,倒是小兄弟你很是有礼啊。”

士兵忙道:“这都是齐地的乡亲,虽说我是官兵,但都是宋朝的遗民,伤了谁都不好的。”

陈晟道:“小小年纪有这心肠,这是英豪啊。”

士兵道:“兄台夸奖了,不过兄台刚才真是神技啊,你的气力应有万斤了吧。”

陈晟笑笑,道:“小兄弟真是说笑了,我就是一介武夫,哪有万斤之力啊。倒是急急忙忙的,难不成尊夫人要生了?”

士兵道:“兄台真会开玩笑。小的并未娶妻,我驰马飞奔是因为有军情禀报。”

陈晟道:“军情?是宋朝攻来么?”

士兵道:“这倒不是,前些日子齐军夺取了光州,但就在前几天淮西宣抚司统制官华旺攻陷光州。”

陈晟道:“这也许是好事。”

士兵道:“作为一名齐军,我不这么认为,但作为一名宋人,这倒是个好消息。”

陈晟道:“行了,你快去禀报军情吧,要不然晚了就当不了齐军了。”

士兵拜别陈晟后,陈晟带着成儿继续在街上闲逛。但此时的陈晟却想去开封府转转了。因为他知道那里是每个宋朝人的伤心地。而这时的开封府已经沦为金人的州县。

过了些时辰,陈晟带着成儿回到了客栈,这时燕萍儿早就回来了。于是陈晟问道:“萍儿,求到奶水了?”

燕萍儿道:“求到了,而且我还多求了一点。”说着,拿起一个葫芦给他看。

陈晟问道:“为什么要多求些?”

燕萍儿道:“晟哥哥,这兵荒马乱的,要是到下一个城镇前没有奶水,那这女娃娃不就饿死了么。”

陈晟长吁了一口气,道:“你说得对,是应该做些准备的。”

燕萍儿见陈晟面色凝重,丝毫没有平日的喜气,心中暗暗思索:“晟哥哥平时都是喜笑颜开的,万事不忧,可是为何从外面回来后,就让人感到些许的忧郁呢?”

燕萍儿问道:“晟哥哥,你刚刚出去有没有发生些事情?”

陈晟道:“没有啊。”

燕萍儿道:“那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陈晟道:“也没有啊。”

燕萍儿转而问成儿:“成儿,刚才跟爹爹上街,有没有遇到什么奇特的事情?”

成儿道:“遇到了好的奇特的事情,有买糖人的,有卖糖葫芦的,还有耍大刀的。”

燕萍儿道:“娘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有没有不同平常的事情?”

成儿想了想道:“刚才有个大哥哥骑马,差点撞上一个小姐姐。”

燕萍儿接着问道:“是当兵的么?”

成儿道:“是的。”

燕萍儿接着向陈晟问道:“晟哥哥,那是什么人?出了什么事?”

陈晟道:“只不过是一个送军情的小吏罢了。”

燕萍儿心生疑窦,道:“军情!是什么军情?”

陈晟道:“光州被宋军收复了。”

燕萍儿道:“这是好事呀。”

陈晟真是轻声附和道:“是好事。”

原本是值得高兴的事儿可陈晟并没有喜悦之色,燕萍儿心中嘀咕:“光州光复本是乐事,晟哥哥本就爱国,平日里肯定高声雀跃,可今日却丝毫没有快乐,反倒是满脸的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燕萍儿便试探的问道:“晟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陈晟微微一笑道:“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燕萍儿道:“平日里晟哥哥嬉笑怒骂皆是真性情,很少见过你像现在这样一脸凝重,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心中肯定有事情。不过你先别说,让我猜猜。”

陈晟道:“好吧,你猜吧。”

燕萍儿道:“晟哥哥当年曾参与过抗金义军,我想定是这光州的收复,又将你欲上沙场杀敌寇的心思勾了起来。”

陈晟笑笑道:“呵呵,你可真是聪明啊。”

燕萍儿笑道:“不是我聪明,而是我理解你。晟哥哥那你有什么打算么?”

陈晟道:“我想回到汴梁城去看看曾经的宋都。”

燕萍儿道:“靖康之变已有数载,徽钦二帝早已被俘北上,现如今哪里已经是金人的城池,还要去哪里做什么?”

陈晟道:“好久没回去了,想去在看一眼。想想一别故都已有十年了,这十年来先后从过宗老相公、子才将军(王彦),可谁也没能收复故土,请君还朝,想来,我有生之年恐怕没有希望了,只有寄希望于下一代了。”说着陈晟摸了摸成儿的头,道:“等我死后,要是故土能收复,记得烧封信给我啊。”

燕萍儿挽着陈晟的手,微声道:“晟哥哥,别说这么丧气的话,如今的宋朝不也正一点点的努力么。”

陈晟微微一笑,道:“光州虽能收复,但济州却难,即使济州能收复,但幽州却是万万不能的,即使朝中出一忠烈之将,能征故土,但又有谁能征朝中奸佞之人?不管什么时候咱们宋朝都是忠烈稀有、奸佞成林。”

翌日,陈晟夫妇早早起来,收拾行李准备前往汴梁,此时的汴梁已经是金国的南京路,但中原大地多受伪齐政府的控制,因此汉人是可以随意进出的。正直伪齐与宋交战,在黄河北方驻守的兵将并不多,这一路还是十分的平静的,由于要回故都,陈晟的心情也是十分的愉快的,一路上跟成儿不断的吹嘘当年自己的事迹。

这一家人购得一辆马车,燕萍儿为照顾女婴,便在车内,而陈晟父子则坐在马车前方赶马。

成儿问道:“爹,为什么那天那些黑衣人听说你的名字后都害怕了?”

陈晟道:“那是因为你爹太厉害了。”

成儿道:“他们说的五仙是什么?”

陈晟道:“五仙就是一个……怎么说呢,其实就是一些游手好闲的人,而且这些人都很危险。”

成儿问道:“你和娘也是么?”

陈晟道:“也是啊!”

成儿道:“那你们平日都干嘛?”

陈晟道:“平日啥都不干,你不也看见了么。”

成儿道:“所有的江湖人都跟你和娘一样,什么事情也不干么?”

陈晟反问道:“江湖人?你知道啥是江湖人么?”

成儿道:“江湖人就是……,娘没说过,娘告诉我,你就是江湖人。”

陈晟道:“江湖人,就是待在江湖中的人,那你知道啥是江湖么?”

成儿道;“不知道。”

陈晟道:“江湖,有人说是三江五湖,有人说一群世外之人寄居之所,而我说江湖,即使人心,有人心的地方就是江湖。人心丧乱,江湖也就丧乱,人心没了,江湖就不存在了。”

成儿瞪着双大眼,懵懂的看着陈晟,陈晟摸摸他的头,微微笑了笑,轻轻的叹了口气。

成儿道:“爹喜欢江湖么?”

陈晟道:“怎么说呢?江湖对于我是个桃源,但并非是我的归宿。”

成儿问道:“为什么呢?”

陈晟道:“在江湖中,我混的不错,有名望,且逍遥自在,而我心却不甘只是做一个闲云野鹤。”

成儿问:“那爹想干啥呢?”

陈晟道:“男儿应当自强不息,习武者征战沙场,用鲜血肉躯以报国恩。修文者直言进谏,用明谋灼见以报皇恩。”

成儿道:“那不就是当官么!”

陈晟支支吾吾的道:“这个……其实……就算……,唉,你懂得太多了。”

成儿道:“当官其实也挺好的,当了官就有俸禄了,但是当官太危险了。”

陈晟问道:“当官有什么危险的?”

成儿道:“娘给我说,好些当官的都让你给扔井里去了。”

陈晟道:“这些都谁给你说的?”

成儿道:“娘呀。”

陈晟对着车里喊道:“你会不会教育孩子呀,咋啥事儿都往外说呀。”说完对成儿道:“咱别谈论这么大的问题,我给你讲讲我年轻的故事吧。”

成儿噘着嘴,道:“不听。”

陈晟问道:“为啥?”

成儿道:“娘说你那都是吹牛。”

陈晟道生气的说道:“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成儿道:“听我娘的。”

陈晟道:“为啥?”

成儿道:“因为你老撒谎。”

陈晟道:“谁告诉你,我老撒谎的?”

成儿道:“娘。”

陈晟一脸无奈,道:“远成,咱以后还能一起聊天么?滚进去跟你娘玩去吧。”

成儿一脸坏笑,道:“越在乎别人说什么,心中越是有鬼。”

陈晟瞪大了眼睛,快要被气疯了,问道:“谁告诉你这歪理的?”

成儿刚要开口,被陈晟打断了,陈晟道:“不用说了,又是你娘吧!”

成儿点点头,陈晟更是无奈了,一手拄着脑门,一边叹气道:“唉,平日杀生太多了,这就是报应啊!”

陈晟一脸正色的对成儿说道:“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观音娘娘派来折磨我的?”

成儿呲着牙冲他笑,陈晟只好扭过头,继续赶他的马车。

成儿对陈晟说道:“爹,要不然我问你些事情,你告诉我呗。”

陈晟冷冷的道:“问啥?”

成儿道:“我很好奇你们江湖人。”

陈晟道:“江湖人有什么好好奇的?”

成儿道:“你不是江湖人整天跟你一样游手好闲么。”

陈晟道:“是呀。”

成儿问道:“那你们靠什么吃饭?你们去偷还是去抢呢?”

陈晟又是支吾了一下,对成儿讲到:“其实,那个,也不是所有的江湖人都跟你爹这样游手好闲的,绝大多数还是有事情做的。”

成儿问道:“什么事情?”

陈晟道:“我们江湖中人,并非是一个没有组织的涣散人群,其实在我们当中有许多的组织和一套不成文的规矩,我们所有人做事都要按规矩来,就像老百姓要遵守大宋刑统一样。在这些组织当中有一个最大最集中的组织,就是武林大会,每三年举办一次,共商天下大事和江湖中的大事。武林大会除了选出武林盟主外,还有就是帮助江湖人自力更生,说白了就是帮助大家做些买卖。”

成儿问道:“江湖人会做买卖么?”

陈晟道:“不会做可以学呀,别小看这江湖中人,江湖人做买**平常人要容易的多。”

成儿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陈晟道:“江湖有时就像个大家庭,这做买卖就是要靠朋友才能发达,江湖中人做买卖江湖人都帮衬着,当然好做了,有的人出钱,有的人帮着找关系,什么都没有还能出力气,而且也不用担心地痞流氓捣乱,所以说江湖人做买卖很容易。这些做买卖的江湖人有了钱会去接济其他的江湖人,这样一来,江湖人便有了事情做,有了房子住,有了粮食吃,你帮我,我帮你,江湖中便出了不少大家族。”

成儿道:“哦,我现在知道了为什么你什么事情也不做却比平常百姓富有,原来是有钱人给的。”

陈晟支吾半天说不上话,只好点点头默认了。然后陈晟对成儿道:“行了,别再问东问西了,老实待一会儿,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不把你扔下去。”

成儿听到父亲这么说,只好乖乖的闭上了嘴。

车子行驶了不一会儿,成儿有接着想陈晟问问题,他问道:“爹,别的江湖人都做买卖,你为啥不做呢?”

陈晟看了看成儿,一脸无奈的道:“不是让你不要说话的么!”

成儿道:“我只是想问问。”

陈晟道:“好,提前声明这是最后一个问题啊!江湖人要是都做买卖,那江湖就不再是江湖,就变成清明上河图了,江湖中金钱是一方面,但只是一方面,不是最重要的,武功高的人往往要做其他的事情,江湖中最看重的就是‘侠义’二字,人人都去赚钱了,那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事情谁来做?金钱大多数人都想要,但是江湖人只重视金钱、权力这些浮夸的东西,而忘却仁义的本性,那我们就配不上‘江湖人’这个称号了。”

成儿似懂非懂的看着陈晟,想了一想,又问道:“那我长大后是去行侠仗义,还是去做买卖呢?”

陈晟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微微一笑,道:“按世俗来说,子承父业,而且哪个爹都希望儿子能成龙成凤,威震八方。行侠仗义的确说起来漂亮,且受人敬仰,但是凡事都有两面,有得必有失啊。你爹一生,姑且说一生,这三十年中,除去年少的十四五年,其余的另一半时间里,不是为国征战,就是在江湖中行侠仗义,说出来很光荣,但其实心中的滋味,却是常人难以承受的。”

成儿好奇的问道:“难道为国征战和行侠仗义不好么?”

陈晟笑笑,道:“为国征战、行侠仗义的的确确是正义的事情,但是做这些事情却要承受不一般的苦楚。我这一生,双手不知占了多少鲜血,又有多少人毙命与我的剑下。但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你肩上的责任,这责任有时压的你透不过气来。我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初入军营,当时年幼,性情单纯,心中就想着上阵杀敌,立军功,将来也当个大将军,有大官邸,出入骑宝马,身傍随从数十人,好不威风。当年正直方腊造反,王渊将军奉命平叛,就在那一年我第一次上战场,朝廷与方腊军交战数十次,我也由新兵变成了一名小校,再征方腊的过程中,我杀敌上百人,说是杀敌,不如说杀的都是平民老百姓,他们只是想活的好点,却无情的被镇压。后来看不惯官场中欺压百姓,辞去了官职,便一心练武去了。”

成儿道:“爹你不想当将军了么?”

陈晟道:“想啊,但是我不想变成一个只顾功名利禄却不顾他人利益的势利小人,然而朝中多是这样的人。”

成儿问道:“朝廷里就没有好人了么?”

陈晟又笑笑,道:“有,当然有。虽然不多,但也有些,只不过,这些人没有办法让百姓过的好啊。”

成儿道:“为什么?难道他们都被坏人杀害了么?”

陈晟道:“这倒没有,只是好人不善做官,他们心中想的是天下百姓,而其他的官员心中想的是尔虞我诈,相互倾轧。所以好人当官,若能遇明主则可留名青史,若遇昏君则只能被奸臣陷害,终日只得小吏罢了。”

马车经过一条小溪旁,陈晟招呼燕萍儿下车休息一下,陈晟拿着水袋走到溪边盛水,盛完水,陈晟坐在溪水边,看着缓缓地小溪,悠闲的拿起石子投入水中激起涟漪。成儿跑到陈晟的身旁又接着问道:“爹,那你武功练成后呢?”

陈晟道:“武功没有练成没练成一说,只有不断地修炼,才能不断的进步,大约两年后,我的气功已经有了一定的成就,这时有几个交好的江湖朋友约我一同去干件大事。”

成儿问道:“什么大事?”

陈晟道:“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说着陈晟拿起石子猛地一掷,在水中激出一个巨大的涟漪。陈晟接着道;“那时我刚十九岁,当时的江湖已经变了,辽国衰落,天祚帝被俘,但辽国后期,汉化深重,百姓已与宋人无大差异,辽国也有汉人,也有江湖,辽国的江湖人很是侠义的,不输于宋朝的江湖人,但辽末战乱,北方的江湖也经历了不少腥风血雨。当时北方出了祸害,名字叫什么的,已经记不大清了,但此人有个外号,叫‘恶风’而且武艺奇高,本以为那人是辽国人,可没想到那人却是南山派无相宗的高手,论辈分还是你娘的师祖辈。虽然无相一宗落寞了,但此人却是个奇葩,无相的功夫高深莫测,不知多少江湖人死于他手,这时我的好友刘子文来找我,约我一同前去除恶,但我经历过了杀戮,早已看淡了这恩怨情仇,可我的那位朋友一心想要证明什么,就想着杀死这恶人好在江湖中立威。说来也可笑,那些前去剿杀恶风的江湖人几乎都是这个想法。”说到此处,陈晟的面色,渐渐的沉重,不由得长嘘一口气。接着道:“刘子文找了三人与我们一起同行,我们五人中最大的不过二十五,而我最小,刚刚十九岁,都没有什么经验,在四月的一天我们在襄阳发现了恶风的踪迹,那天下着下雨,我怕雨大了,就建议等雨停了再行,谁知子文与另外二人怕恶风跑了,不顾这天气便想截杀恶风,也怪我过于懈怠,谁知这恶风武艺高强,这三人竟然没有擒住,刘子文等人年轻气盛,一路追到了檀溪,却被恶风所伤,等我发觉事情不妙后,追到檀溪时,另外二人已经咽气了,而刘子文也奄奄一息了,要是我当时不是那么的懈怠,或者子文他们不这么急功近利,这一切也许不会发生的。”

这时陈晟回想起子文在临死前对他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想出名了,还是你说的对,有没有名气不重要,高高兴兴活着才好。但生逢乱世我们谁能左右自己的命数呢?陈晟,你若是当我是兄弟,就帮我完成我未完成的心愿,我可能不能名骚天下了,但如果是你,也许能做到,放手去做吧,就当是为了我。这个乱世真的需要一个英雄啊。”

不觉间陈晟的眼角湿了,一滴泪珠跌下眼角划过鼻翼,当落在上嘴唇前,陈晟用下嘴唇抿了它。陈晟沉默的一会儿,成儿接着追问:“那后来呢?爹帮着朋友报了愁了么?”

陈晟道:“啊,最后我杀了那家伙,是在南山脚下,我追了那恶人近一年的时间,杀了他以后,爹在江湖中的名望也提升了。可能是杀了恶人积了阴德,爹后来到是遇到了好事情了。”说到这里,陈晟露出一脸的得意**笑。成儿看到陈晟这个表情便问道:“爹遇到了什么好事?”

陈晟卖关子说道:“这事不好说,你倒是可以去问你娘。”

成儿撇了撇嘴,道:“还故弄玄虚。真是太阴险了。”

陈晟怫然不悦,道:“行了别玩了,赶紧跟你娘上车。”

成儿拿起石子调皮的扔向陈晟,然后跑向燕萍儿,此时的燕萍儿正坐在不远处的溪边。

燕萍儿虽然已经身为人母,但也只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大女孩,曾终日在南山练剑,不像陈晟经历的这么多,趁着女婴熟睡之际,便坐在水边嬉戏,将双脚放入水中,因为是十月的天气,所以溪水很是冰凉,不过这燕萍儿修炼的是阴气功法,这阴凉的溪水对别人有害,但对燕萍儿却是大有裨益的,燕萍儿个子高挑,但脚丫却不大,她的脚雪白如玉,修长中凸显小巧玲珑,脚踝纤细柔美。放在清澈的溪水中,映着阳光,像极了一对羊脂美玉,燕萍儿本来生的就俊美,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在波光粼粼的溪水映衬下,燕萍儿的美貌又多了几分,微风中,燕萍儿轻理云鬓,微微带有着些许的娇羞,这画面下的女儿,若不倾国,便定可倾城了。

成儿跑向燕萍儿,一头撞进了燕萍儿的怀中,燕萍儿轻轻的吻过成儿的额头,轻声的对他索道:“成儿呀,娘希望你快快长大。”

成儿问道:“娘为什么希望我快快长大呢?”

燕萍儿道:“那你就能像你爹一样啦,一样的英勇,一样的潇洒。”

陈晟看着成儿在燕萍儿的怀里撒娇,惬意的微笑,然后抬起头,望着天空,心中暗道:“老天爷,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