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轱辘轱辘一阵马车声在清晨的官道上响起,晨雾中正有几辆马车不紧不慢的向出城的方向前进着。马车里我躺在额娘身上甜甜的睡着。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一直醒着,一直在用神识看向身后,但因为太远,我并没发现什么!可从上了马车开始,我就感到一直有双怨恨的眼睛在看着我。直到再也看不到京城的影子为止!
“福晋,咱们就这们离开,把这一大家子,把大人这些年挣来的富贵都给了那不要脸的小蹄子,这以后您和小主子还怎么好唉!”吴嬷嬷几次的欲言又止的,最后终于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担心,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了我,也像是怕再让额娘伤心!
“嬷嬷,我有妞妞就好了,咱不是把我的嫁妆都拿着了吗,够我和妞妞过好久了,只要妞妞好好的,我这当额娘的也就知足了,嬷嬷也知道,在妞妞之前的那两个孩子,哪个不是好好的忽然就没了,咱们是千防万防,可总有疏忽的时候呀。咱们再怎么小心翼翼的,可结果呢,有哪个是留下来了,还不是都。。。唉!如今我就只剩我的妞妞了,就是要了我的命,也不会让她有一点事的。咱们防不了,那就躲出去,让她们找不着,我到要看看,她们还怎么害我的妞妞。”额娘有些说不下去了,也可能是想到了那以死的孩子又有些伤心了起来。不过还好,她很快就又振作了起来,苦笑了下继续看着我。
“福晋,您别这样,二少爷和大小姐地下有知,看到您为他们伤心,也一定会很难过的!这要不是府里那一对坏种,福晋您又怎么能只有小主子这一个呢?”吴嬷嬷开始还能小声的说,想到府里那些个糟心的事,到是声音越来越大了起来。
“也别这么说,妞妞慢慢会长大了的,不要让她对亲人有些不好的印象才好!那必竟是府里的老夫人和兰姨娘,不看别的也要看爷的面子,那一个是爷的亲娘一个是和爷一起长大的亲表妹。爷偏着一点她们也是有的。”额娘把躺在她腿上我我抱了抱,小声的说。
经过了一夜,额娘到是比昨天冷静的多了。连说话也能平心静气的,为以后着想了。我想起身的我,脑中还存着那双骇人的目光,不知道哪是谁?
吴嬷嬷立了立眼睛,撇了撇嘴角说:“福晋就您心软,还什么老夫人,不就是个小妾吗,与儿子分出来过,那是老福晋的恩典!她到好,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对着您摆正经婆婆的谱,就她也配?”
“配不配的,那终是爷的生身母亲。只怕我做的太过了,会让人说闲话,以后对妞妞也不好。”额娘头也不抬,小声的说。
“她都不怕人说闲话,您怕什么,您看她做的那些个事!还一心想要把兰姨娘扶正,她也不想想:福晋您可是老福晋在时,亲自给爷定的,她想扶正兰姨娘,想跃过您去,那可能吗?不要说您的出身,她就是怎么也赶不上的。这要是真扶正了姨娘,爷也不用做这个官了,那些个御史能放得过爷吗。这大清朝从来就没有过把妾扶成正妻的事。”许是出了府了,吴嬷嬷少了很多的顾及,说的到是异常的气愤。我到是津津有味的听着这些个八卦。额娘像是看开了一样,只是笑笑,到是没回话。
“最可恨就是那老夫人,还帮着害咱们大小姐和二少爷,也不想想,那也是她的亲孙子孙女呀,怎么就能下的了手,要不是福晋您看的紧些,只怕小主子也随了小少爷去了,您这以后可怎么过呀!!这世上哪有这样的老夫人。那兰姨娘也是个不醒事的,既做了爷的姨娘,还摆的什么姑奶奶的谱,三番五次的,哪回不是她起的头,让下面那几个姨娘下的手,那老夫人就在后面为她出主意,最可气就是咱们爷,每回出事都给她们撑腰,还因为这个怨上了您。”因为老夫人不是正妻,是妾,不是福晋正经的婆婆,(满人叫额莫克)所以不能叫老福晋。
“好了,嬷嬷,都过去了,咱这也出来了,以前的事呀就都不想了,这以后呀,咱家没有爷,只有我们娘俩!咱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早晚有一天,让他阿玛后悔,让老太太也看看我们妞妞的出息。到时让他亲自来接咱们回去!”说着福晋笑了笑,这笑里有太多的苦涩,太多的无耐,太多的彷徨,最后目光定在我的脸上,终是变成了无尽的希望。“对了嬷嬷以后就不要叫我福晋了。叫夫人吧!小主子也不要叫了,叫小姐!”
“是!”吴嬷嬷没办法的应了句,随后想了想又说:“可福晋您就这么放过她们吗?可是她们合伙害死的二少爷呀!”
“我怎么会让她们好过,她们既然不想要我的孩子,那就谁的孩子都别要了。就我妞妞一个多清静呀!等到我的妞妞长大些,咱们还是要回去的,到时就拿回现在的一切。她们也只是在为咱们看着东西而已。嬷嬷,你是在急的什么?”听了吴嬷嬷的话,额娘笑的很诡异,语气有点冷的说。
那如同在磨牙一样的声音真是认人听了想打哆嗦。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嬷嬷,至于别的就不要想了,你要知道咱们虽是离开了,可妞妞很快就会长大了,以后还要找婆家,要过日子的。她不能有一个宠妾灭妻的阿玛,也不能有一个被休或是合离的额娘,更不能没有个象样的娘家帮衬着?我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可我的妞妞才2岁呀!她还要我这个做额娘的为她筹划呢!”
“额娘!”我睁开一双蚊香眼看着额娘!我被绕的有点晕。合着这个家额娘还想回去呀!可能还在惦记着我那个爹吧!女人呀,就不能爱上男人,爱自己多好,把自己弄的像额娘这样,又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