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了一会,王谷歉意的摸了摸脸色的刀疤说道:“王大哥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
祝卫诏一直很想问这个问题,只是有些伤人,便没有问的,见王谷自己提出来,
祝卫诏急忙说道:“王大哥可比那些面善心恶之徒好看多了”。
“面善心恶。。。。?”王谷一屁股瘫坐在床上自言自语道。
祝卫诏见王谷身心俱疲便站起身道:“好了,王大哥,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过去的事就忘记了吧,好好的活着便是对逝去的亲人最好的安慰”。
说完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王谷便一直在重复念着一句话:“好好的活着”。连何时入睡的也浑然不知。
而祝卫诏对王谷的遭遇很是想了解,只是当事人不说,自己又不便相问。
第二日一整天王谷都将自己关在了房间内,哪里都没有去。
祝卫诏有意让他静静,便没有打扰他,而是去采购了中秋所需的一些东西。
这一天的街道是最烦嚣的,琳琅满目的商品,小贩们卖力的吆喝,各种各样的花灯景饰已经开始搭建。
从清晨忙到了傍晚,忙碌了一天的工作结束了,所有人便收拾行装马不停蹄的赶回家,嚣闹的街道立时便又冷清了起来,偶有行人也是匆匆而过。
中秋晌午,张出尘便带着自己的妻子刘玉晓,和老丈人刘宽,女儿张欣雪,徒弟李语雨(李家庄救的女娃)先到了欢云客栈,随后赵云夫妇也是带着赵家兄弟,万灵儿也到了。
一时间欢云客栈热闹起来,就连王谷也忍不住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看看。
此时客栈掌柜小二等都回家团聚去了,祝卫诏相当于便是这客栈一天的主人。
招待客人的事自然便落在他头上。
所幸这些人都是祝卫诏的亲朋好友,大家也就随意了。张欣雪和万灵儿对祝卫诏的不告而别持两种极端态度,前者怒目而视,不理不睬,后者惊喜中带点安心。
王谷与其他人不认识,祝卫诏便急忙的当起了中间人,先是对着王谷一一介绍道:“我张世叔,张世婶,赵伯伯,赵伯母,张世叔的女儿,赵伯伯的两个儿子,万灵儿”。
剩下的刘老和李家庄女娃,祝卫诏并未知道他们的名字,便怔怔的看着张出尘。
张出尘会意便主动介绍道:“我老丈人刘宽,徒弟李语雨”。
被介绍到的人纷纷行了个江湖见面礼。
随后轮到祝卫诏介绍王谷道:“他便是我同甘共苦过的好朋友好大哥王谷”。
王谷听到祝卫诏的介绍心里有些暖,抱拳对着众人点了点头。
随后祝卫诏便请大家入座,见那几个娃娃对王谷脸上的刀疤耿耿于怀一般,于是说道:“王大哥可是武当弟子,师出名门”。
“哦,不知师承何人,武当派的事我也知道不少”张出尘问道。
王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道:“我师父是云初道人,我只学了他老人家一点皮毛功夫而已,见笑见笑”。
“云初道人?不错不错,武当这一代人之中就云初道人武功人品还行,否则上一代掌门也不会把掌门之位交给他,我可是知道武当派内对这个掌门之位虎视眈眈的人可是大有人在啊”。张出尘饶有兴致的说道。
“张前辈认识家师”?王谷问道。
“岂止认识,我们可是莫逆之交”张出尘一脸笑意的说道。
王谷顿时困惑了,问道:“为何张前辈说武当掌门很多人窥视呢,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张出尘捋了下胡子说道:“自从武当派祖师张三丰为待圆寂闭关,其仙逝的洞府能进去的便只能是掌门,而洞府内留有张三丰圆寂之前参悟的大乘武功,你说为何那么多人窥伺掌门之位呢?”。
王谷似懂非懂,随后不解的问道:“既然是这样,为何我师父却没有进入那洞府学那大乘武功”。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你师父明白,可其他人或许就不那么明白了”。张出尘饶有深意的说道。
王谷想了一会,还是不明白,不过还是感谢了张出尘。
张出尘看了好一会王谷脸上,有些好奇便问出了祝卫诏想问的问题:“你脸上的刀疤是怎么来的”。
王谷愣了一愣,脸色狰狞了一下,随后叹了一口气道:“这件往事本来永远不在提起的,只是前辈刚才解答王某的诸多问题,又是师父的莫逆之交,实在不能拒绝”。
祝卫诏这次没有阻止王谷,他确实想知道王谷身上发生了什么,而张出尘只是喝了桌上的一杯茶等待王谷的往事。
王谷开始回忆道:“我王家世世代代经商,家中颇有钱资,而父亲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山水字画爱好者,三年前他也不知
道从哪位字画商人手中收得一副好字画----锦绣山河图,这副画画得确实是栩栩如生,我父亲喜爱极了,每日便拿出来看一
看,偶尔有要好的志同道合朋友探访,他便会拿出来一同研究,可是好景不长,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我父亲有锦绣山
河图的事竟然被锦衣卫指挥使曹方知道了,他先是重金来收购,父亲爱画如命,自是没有答应,随后他便以皇上的名义胁
迫父亲交出来,而父亲从当官好友处得知皇上并未要画,于是又没答应,父亲感觉字画放在家中实在不安全,便秘密的放
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父亲又将地点只告诉了我这个唯一的儿子,父亲觉得还是有些不妥,便欲送我去武当学武,然后举
家搬迁,可谁知,在送我出门的时候,一大帮锦衣卫冲了进来,带头的便是那曹方,父亲一时间便明白了这是要强夺,曹
方手一挥,顿时丫鬟仆人皆乱刀砍死,最后只留下了我父亲母亲和我。
曹方对着我父亲说道:“怎么样,锦绣山河图交不交出来呢”一只手死死的钳住我。
父亲看着满地的尸体,随后对着天空恨声喊道:“老天你开开眼吧,这什么世道”。
曹方皱了皱眉随后便接过了一把绣春刀在我脸上深深的划了一刀。随后说道:“交不交”。
父亲痛心疾首的看着我满是血污的脸悲呛道:“孩子,别怕,爹来救你”。随后便踉踉跄跄的冲了过来,还没走近便已是刀穿过了胸膛。
“老不死的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曹方抽出了绣春刀狠狠的说道。
我当时只看见父亲慢慢的倒在了血泊之中,一时间怒火攻心,脸上的血越流越多,最后昏迷过去,昏迷之前隐隐的看见母亲也陪父亲而去。
或许是他们没有在我家中搜查到锦绣山河图,故意留我一命,也或许是他们认为我已经死了,亦或是某个路过的朝廷大官看见了,总之我活了下来,当我艰难的从尸体堆爬了起来时候,心里真的很痛,
比脸上的伤口还痛,仰天长啸,一张字画害得我家破人亡,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