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这边人马休息的差不多之后,文丑立马派人吹起冲锋的号角,不过,他自己这边一万多人没有发动进攻,他们只是在观战,虽然不少将士都红着眼想闯进敌军营地厮杀一番,但是,文丑就是不下达进攻的命令。
另外三边,白马羌,白兰羌和青衣羌接到信号后同时对敌军营地发动了进攻,为了生存,为了取得信任,为了自己部落的老弱妇孺能够安全的活下去,这三个部落的勇士不得不与敌军厮杀起来。
文丑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没有半点怜悯的意思,似乎,他也不打算插手眼前的事情,他就在大军前方静静的看着,等着。
交战一刻钟后,徐晃也领兵出现在匈奴部落西边,他带来了一半俘虏兵,这些人暂时还不被承认为仆从军,他们,也需要用实际行动来博取自己的生路。
白马羌三个部落已经攻进了敌军营地,现在,他们正在营地内和匈奴人厮杀,眼看战斗进入白热化状态,徐晃立马对身后的俘虏兵吼道:“生路就在前方,谁能砍下敌军一颗人头,谁就能加入仆从军,谁杀的敌军多,谁就能得到更多的赏赐,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要么战死,要么杀敌,你们自己选。”
这些俘虏也都骑在战马上,他们还拿着自己原来的兵器,自从被俘虏后,他们并没有遭受什么样的虐待,也没有遭受到凌辱,相反,徐庶还下令让他们吃了两顿饱饭。
而现在,就是他们为吃过的那两顿饭付出代价的时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想活下去,就得玩命,在草原上,拳头才是硬道理,北疆军的拳头够大够硬,所以能够将他们俘虏,而现在,他们又必须去向这支匈奴部落展示自己的拳头。
没有犹豫,也没有惶恐,这些俘虏兵都没有组织性的鞭打战马朝前冲锋起来,虽然有不少相识的士兵们都紧紧依靠在一起,他们想依靠群体的力量杀敌,兵保存好自己,可是,从大体上看,这简直就是大规模的群殴。
将近一万俘虏兵加入了战场,他们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他们之中,没有将军,没有统帅,有的只是强烈的求生欲望,如果他们不杀人,那他们就无法见到明天的太阳,这是徐晃在路上警告过他们的。
匈奴部落的控弦之士本来只有一万多人,加上老弱妇孺也不过三万多人,他们本是被参狼羌邀请来攻打一支行踪可疑的部落的,原本,匈奴部落的首领是抱着发财的心思来的,可惜,他没有想到,几天之内,他成了猎物,成了被发财的对象。
早在几个月前,匈奴单于就对匈奴所有部落征调兵马,这支部落本来也在征调之列,但是,由于草原环境特殊,再加上这支部落一直在西边跟羌族交手,为了保证草原的利益,匈奴单于这才留下这个部落镇守草原西部,不让羌族人趁机占了他们的领土。
匈奴单于在河套大本营留下的勇士不超过四万人,绝大部分兵力都被他抽调到前线去跟北疆军对峙,此刻,匈奴单于正兴奋的领兵攻打公孙续的营地,殊不知,他的大本营,也即将遭到北疆军的猛攻。
匈奴部落的抵抗渐渐没有那么激烈了,敌军人数太多,压根就不是他们能够抵抗的,一个匈奴勇士平均就得面对三个敌军的围攻,到现在,匈奴部落的首领和他的部下们都不明白,为什么羌族部落出尔反尔,为什么这些羌族人都打红了眼,竟然连投降的机会都不肯给他们。
从交战到现在,文丑都没有下达招降的命令,在他看来,这纯粹是多余的,战斗进行到这个份上,哪是一时半会就能停下来的,再者,这边战事结束后,文丑还得领兵继续东进,难道要留下这个匈奴部落一起吗?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匈奴部落的营地内混乱一片,占据越来越有利于羌族人,他们鞭打着战马,拿着兵器,追赶着四处逃窜的匈奴人,但凡是追上了,都是一刀就解决对方,没有谁有留下活口或是想活捉俘虏的意思,羌族勇士要的是战功,是人头。
一个多时辰后,战事终于接近尾声,文丑和徐晃自始自终都没有派遣本部人马加入战局,匈奴人几乎被屠杀殆尽,只留下了三千多年轻妇女和小女孩,身为草原人,她们见惯了部落之间的厮杀,只不过,这一次,对方太过凶残了点而已。
匈奴部落的牛羊马匹都被统计出来,文丑大手一挥,除了留下七层战马和五层牛羊马匹以外,其余的,都拿去分了,而且,文丑还特别命令,要保证每个士兵都能分到战利品,要是不够,可以找他来要。
参战的羌族勇士都欢呼雀跃起来,虽然三个部落的首领脸上有点不好看,可是他们也只能接受眼前的事实,现在,根本轮不到他们发号司令,所以,他们也无法占据绝大多数战利品,按照文丑的要求,每个战士至少都分到了一头羊,这对普通士兵来说,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恩赐了。
文丑与徐晃率军进入营地整顿,半个时辰后,文丑再次吹响号角召集众人,文丑和徐晃的部下都站在他们身后,对面,则是刚刚经历了异常恶战的俘虏军。
看着这些人身上的血液还未干透,不少人上还绑着布带,鲜血从其中渗出来,可是,能站在这里的都昂首挺胸看着文丑,似乎是在向文丑表示自己的勇武和不屈,文丑心中明白,刚刚那一仗,俘虏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不过,这些代价明显是值得的。
“你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勇武,我很欣赏你们。”文丑朝着前方众人吼道:“告诉我,今天,你们杀的过瘾吗?你们得到的奖赏,丰厚不丰厚?”
文丑的嗓门够大,大到场中每一个人都听清楚了他在说什么,不过,回应文丑的却是一阵阵窃窃私语,没有人正面回答文丑的问题,就好像他们不明白文丑在问什么。
看着众人的反应,文丑心中自有计较,他扯着嗓门继续吼道:“老子再问一遍,今天这一仗,过瘾不?”
听得懂汉语的都已经将文丑的意思告诉给了身边人,能说汉语的羌族人开始回应道:”过瘾。过瘾、、、、、、“
不过,这声音并不整齐,也不够响亮,文丑兵没有生气,他反而再次问道:“今日的封赏,丰厚不丰厚?”
很快,又是一阵散乱的回答:“丰厚,丰厚、、、、、、”
甚至很多士兵不会说汉语,他们也只能用羌族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
文丑自然是能听懂众人在说什么,他继续吼道:“想不想好好活下去,想不想去几个老婆生一群孩子?想不想自家牛栏马圈里都站满牲口?想不想?想不想,都回答我?”
“想,想、、、、、、”这一次,那些听懂了的都抢着回答,他们都是最底层的士兵,出身贫寒,每天都得为首领卖命才能换来点食物维持生活,就算是大战结束,他们一般也不会有特别的奖赏。
有时候,经历了生死恶战之后,他们好不容易从死人身上搜出点东西的话,还都得上交给长官,运气好的时候或许还能留点下来,运气不好的时候,流血玩命都是白搭,好处全让上面人给得了。
这些底层士兵,不缺乏在敢战悍勇之辈,他们大多时间都处于贫穷挨饿阶段,可是,为了生存,为家人能吃上口饱饭,他们都得老老实实的拿着自制的兵器去为首领上阵杀敌。
而部落首领们为了能将这些战士长久控制在手中,也为了能充实自己的腰包,他们必须得从经济上对这些战士实行控制,让他们不得不依赖于自己。
西凉苦寒之地,自然条件恶劣,养成了当地人好勇斗狠的性格,若是有谁不够狠,必定会被别人给弄死,这就是西凉的生存法则,但是,从这生存法则中侥幸挣脱出来的勇士们,却又不得不顺从与他们首领对他们的统治,对他们来说,卖命就是为了生存,生存就是为了能继续卖命。
他们几乎没有在真正意义上为自己卖命过,就算有,也不会得到什么丰厚的回报。
可是,今天这一战,他们一俘虏的身份为北疆军卖命,他们不仅在战场上击溃了敌军,赢得了勇士的尊严,文丑也让他们得到了丰厚的物质回报。
每个参战的战士至少都得到一头羊,有的甚至得到了好几头牛羊,这对穷惯了的勇士们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再加上那些从死人身上搜出来的钱财,生活物资,皮甲,兵器等,这些勇士,真的是狠狠的暴富了一把。
文丑也将他们的喜悦看在眼中,他也不管对面的这几万人是不是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文丑继续吼道:“老子再给你们个机会,去赢得勇士的荣誉,去争夺更多更好的牛羊,甚至还有金银赏赐,你们,去不去?”
“去,去、、、、、、”将士们大都举着兵器狂吼着,白马羌,白兰羌,青衣羌三个首领都感觉自己快控制不住部下了,但是,他们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狂吼。
文丑大枪一挥,众人都停下呐喊,接着,文丑长枪指着东边吼道:“跟着我,去抢匈奴人的牛羊马匹,去抢他们的女人,以人头记功,所有收获,七层上交,三层归自己,干不干?”
“杀,杀、、、、、、”将士们的怒吼声,响彻了整个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