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续的大帐外面燃起了一堆堆篝火,军中排得上号的将官都围着篝火坐着,公孙续也不例外,此刻,在他前面就有一堆篝火,上面架着一只体型较小的羔羊,公孙续也正捣弄着自己的晚餐。
像这样的篝火晚会可不常见,公孙续这么做吗,也是想拉近大家的距离,毕竟接下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要想击败匈奴骑兵,多半还得依靠手下将士,尤其是那新归附的黑山军。
众人都吃着自己捣弄的烤肉,喝着北疆特产的美酒,没有几下功夫,原本拘禁的众人一下子都放开了,也就白绕和张燕还顾及点形象,其余人都聚堆猜拳行酒令吆喝了起来。
对于这些,公孙续都是默许的,吃了个半饱过后,公孙续坐下问身边的白绕和张燕道:“将士们最近可有什么反映,有没有谁抱怨我训练的太过辛苦了。”
“这也能叫辛苦。”张燕立马回道:“不就是一天跑五十里路嘛,以前又不是没有做过,弟兄们早就习惯了,再说了,现在跑得好的还能管吃饱,管吃肉,弟兄们都乐得很”
公孙续回头看了看白绕然后问道:“你这边呢?”
“没有抱怨的声音。”白绕恭敬的回道:“正如张燕将军说的:”将士们对现在能吃饱能吃肉待遇都喜欢得紧,而且,虽然是一天行军五十里,可是,将士们没有辎重拖累,总的来说,不算辛苦。“
公孙续点点头回道:“那就好,我还怕这样做会引起将士们的不满。现在,我们已经进入草原地区,接下来的路大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等出了古长城之后我们就奔向五原,接下来的日子里,还得加速行军才是啊。”
张燕不禁问道:”主公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离五原都还有这么长的一段距离,更别说离草原大营那边,如果不加快速度,谁也不知道草原大营那边会发生什么,自我率军离开草原大营到现在已经快有一个月了,这么长时间,足够匈奴人反扑。
所以,接下来,行军速度必须提快,我有将近十天没有接到那边的战报,现在我们又换了路线,草原那边的战报就更难传到我这边,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五原。”
“此处距离五原大约有一千多里,就是骑兵的话恐怕也要好几天,当然,主公的选锋军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只是若是太过要求行军速度的话,我怕不少士卒会掉队。”张燕担忧道。
“这不是问题。”公孙续笑道:“前后都有骑兵保护,步军就算掉队也能及时追上来,但是行军速度是一定要提高的,接下来,每天至少行军一百里。
将士们的思想工作你们要做好,一天一百里并不算多,但是一定要保持好队形,不可让士兵轻易掉队,明白吗?”
“末将明白。”张燕和白绕都领命回道。
不一会,公孙续又问旁边的黄叙道:“附近的情况打探清楚没有?”
“打探清楚了。”黄叙点点头回道:“方圆五十里内并没有发现游牧部落,我已派人前往五原那边,相信不过四天就会有回音,不过,草原那边的战报我们还是无法取得。”
公孙续点点头,然后说道:“草原那边我倒不是很担心,有文和他们在,就算不能压着匈奴人打,最起码也能防守好大营,我所担忧的,却是河套那边啊。
这都过去这么久了,那边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传过来,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吗,我军胜败的关键全在那边,唉,能不能击溃匈奴,全在此一举了。”
众人都听不懂公孙续在说什么,就连黄叙,也听的是满头雾水。
篝火晚会在继续,北疆军大营外围的斥候也没有歇着,他们要保障大营的安全。
第二天天刚亮,北疆军营地内就飘着饭香味,昨夜狂欢的士兵们都早早的走出大帐忙活起来,昨天晚上上面就下达了命令,接下来几天是急行军训练,表现好的有肉吃,表现不好的还是看别人吃肉。
享受昨晚那一顿后,几乎没有士兵愿意偷懒了,有肉吃是多好的享受啊,谁愿意就此松手。不就是一天一百里嘛,很多黑山军当年逃命的时候一天行军何止一百里啊,那时候还是饿着肚子。
哪像现在,饭食管够,肉食常有,所以,北疆军都趁早拆卸营帐,吃过早饭就得列阵行军了,没有谁想被落下。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谁想着偷懒的话,恐怕不用军中执法官动手了,他所在的队伍的其他将士早就下黑手教训他了。
早上每人吃完饭后被要求去火头军那领取两个大饼加一块肉干,这些东西都实现被装在皮囊中,为了保证急行军的速度并且考验将士们的耐力和决心,公孙续只得暂时恢复一天两顿的传统。
不过这倒不是公孙续小气,要是中午再花费时间让将士们都享受一顿午餐的话,起码得浪费两个时辰,而且,急行军之后想再次提起速度,恐怕有点难,尤其是在中午吃过饱饭后,恐怕大多是士兵想着的是趁机好好睡一觉吧。
因此,公孙续就没打算让士兵们有中午休息的时间,接下来的一天都要在急行军中度过,步军们必须得扛住才行。
为了提升士气,张燕主动请令要和将士们一起步行,考虑到第一次实行这样的急行军确实有可能会引起士兵们的不满,公孙续只得批准张燕的请求,同时命令黄叙率五千骑兵在前面探路。
就这样,吃过早饭后,北疆军再次拔营启程了,不少士兵都还回味着昨天烤羊肉或是烤狼肉的美味,很多人都想着今天晚上是不是也能再来一顿烤全羊。
为了能再次吃到肥美的黄羊,校尉们都扯着嗓子吼道:“弟兄们加把力,都给我表现好点,现在又不用去拼命,只要咱们保持队形跟得上大部队,今天晚上就还有肉吃,弟兄们不要松懈啊。”
类似激励将士们继续行军的口号此起彼伏的响着,不过,校尉们明显低估了昨晚那顿美味的影响力,今天一上路以后,各个部队的表现都比前几天要好上很多,压根就不要将官来约束。
就这样,全军急行军了一上午后,大约已经行军了六十多里,可是,队伍并没有停下,虽然跑了一上午都有点累,但是将士们也只是放慢速度慢走一个时辰作为放松。
现在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所有士兵都拿出大饼就着肉干咀嚼起来,虽然比起昨天那顿要差上不少,可是,比起当年逃命没有吃的时候,现在这顿,那简直就是太美好了啊。
不少士兵之间都在边走边交流着。
“老王,你咋多出块肉干啊。”
“昨天那顿没吃完,老子就留下了,怎么,不服气啊,昨天你们都跟恶鬼投胎一样吃的那么狠,撑住了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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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一队骑兵在外围边跑边喊道:“弟兄们再加快点速度,前面五里有肉汤喝,大家到时候排队领取,要是排不上前就继续往前走,现在每隔五里就有摊子,全是肉汤,都不要乱,慢慢来。”
“有肉汤喝,有肉汤喝啊、、、、、、”
将士不由自主的都加快了行军速度,看来,这肉汤喝烤肉的吸引力当真不是盖的啊,刚刚咀嚼过大饼的将士们也不再觉得大饼太干了,喉咙也顿时润滑起来了,原本还有谁抱怨为啥不停下来休息,现在也不见有谁在抱怨了。
远处的一个山坡上,公孙续看着斗志昂扬的将士们,心里也在不断赞叹:“果然是在生死边缘摸爬打滚多年的黑山军精锐,在这体力和行军速度方面确实很有优势。
一上午行进了这么多路,也不见有多少人马掉队,呵呵,有股子精锐部队的气息。不过,我这条闻汤止渴的计策可比曹操的望梅止渴强上太多了,至少老子不是在哄骗大头兵啊,哈哈哈哈。”
步军队伍最前方,张燕和他的数百亲兵都在急速步行,他们的腿上功夫比起那些普通士兵要强上不止一点半点,这些士兵都是被张燕亲自训练多年的,翻山越岭不在话下,在这平原地区行军,那更是小菜一碟啊。
至于主动请缨步行的张燕,此刻也是轻松惬意的在前边领队,他的外号就是黑山飞燕,讲的就是他的腿上功夫了得,要不是有大部队拖着,张燕现在都能跑出一百里。
眼看前方出现了肉汤给养地点,张燕立马吆喝道:“弟兄们,有肉汤喝了,都保持好队形不要乱,一个接一个的来,哈哈,老子要做第一个喝汤的。”
其余士兵听了都欢呼雀跃,虽然都兴奋得紧,但是没有谁会傻啦吧唧的跑到前面去先喝,毕竟北疆军讲究军规,讲究次序,尤其是在这种时候,谁也不能乱了规矩。
张燕第一个领到肉汤,看着碗中漂浮着厚厚一层油花,张燕口中大笑道:“这日子真没话说,一碗肉汤的油水就跟我以前一顿饭的差不多,要是不跑动跑动,老子可是要长膘了,哈哈哈。”
众人听了也都哈哈大笑,张燕说的确实没错,这肉汤也确实是够分量,每个人都能在自己的肉汤里找到一两块狼肉或是羊肉,有这样的待遇,急行了一上午的步兵们也都没有那么疲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