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三国随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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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风云荆南(三)

宁奉命为先锋,于云梦泽夜袭蔡瑁先锋蔡中蔡和,宁兵只千余人且皆荆州之兵。中,和二将兵万人装备精良。宁与之战却不落下风。战半酣后,宁依计诈称反叛而去。蔡中自以为得计,请功于蔡瑁。蔡瑁得蔡中之书,不顾蒯越之谏,下令加速行军。

——《三国随史》昭毅侯甘宁传。

……

蔡中,蔡和这两兄弟可是蔡瑁手下的亲信之将,跟随蔡瑁多年,但是能力平平,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唯一一个就是忠于蔡瑁,蔡瑁说什么就是什么,蔡瑁之所以用他们两人为先锋,就因为他们两人姓蔡,是蔡瑁的同族兄弟。忠心的同时又可以提升蔡家的力量,这是蔡瑁最愿意看到的。

“让斥候再扩大十里范围,这附近可是云梦泽,别中了刘玄德埋伏。”蔡中在马上呵斥着一位传令兵。

“兄长,你我一路从巴陵而来,到了这云梦泽附近,离长沙已然不远。可为何没有发现一丝敌军的消息,难道刘玄德怕了?龟缩在长沙不敢出来了?还是他另有图谋?真教人不解。”

蔡和在一起旁问道。

“可不是嘛,这如果让我们缴缴山贼水匪,我们还有从中捞点油水,这回倒好,那刘玄德是什么人,纵横天下的人物啊。我看呐,我们还是小心为上。”蔡中回答道。

“嗯嗯,兄长说的是,一切全听兄长的。”蔡和说道。

蔡中抬头一看,夕阳西下,仅剩些落日余晖。于是便下令部队扎营休息,等明天再一举过云梦泽直插长沙城。

……

云梦泽外围一处港叉空地之中,甘宁和他的千余人马早就在此等候蔡中,蔡和多时了。

“将军这蔡中蔡和还挺稳重的,我们差点就被斥候发现了,亏得我们熟悉此地。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甘宁身旁一侍卫说道。

“呵呵,两个庸才罢了。要不是有计划重任在身的话,这一万人老子是吃定了。”甘宁笑了一声说道。

“主公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说让我们许败不许胜,反正我是没见过这样打仗的!”甘宁身旁的侍卫说道。

“你发什么牢骚呢?主公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就是,我可告诉你哈,待会都要按计划行动,否则甘宁只有军法从事了,哪怕你是我的小兄弟。”甘宁严肃的说道。

……

夜半三更,乌云遮天。月光时隐时现,云梦泽自古以来便是大荒之地。虫鱼鸟兽多如牛毛,每至夜间。常有兽吼之声震天,所以这附近几乎毫无人烟。

甘宁等人正埋伏在蔡中蔡和营寨上方,等的就是个时机下手。

“将军,这蔡中蔡和二人还十分谨慎,防备的挺严,你看那巡查队来往频繁。一会真的要下手吗?”甘宁亲兵问道。

“无妨,一会待另一小队惊起群兽,兽吼之声起时,我们再乘机杀过去,记住让兄弟们按计划行事,不要恋战。半个时辰后,便诈败而退,退的时候做的逼真些,尽量乱些。而后到事先约定的地方汇合。记得我教你的话,到时候给我大声的说。误了大事,我拿你是问。”甘宁一边擦着手中宝刀一边回答道。

……

“吼!”“吼!”“吼!”

过了一会,密林山上忽然发出阵阵虎吼一声。声音响彻四周,林中栖息的群鸟纷纷凌乱的飞出林子,其它一些小兽群也四下逃避,发出阵阵鸣叫之声。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间这么多兽吼之声!”蔡中走出帐外,询问士兵道。

“云梦泽附近,时常如此。”一士兵回答道。

“那就让大家小心一些,别让大虫给叼走了。”蔡中说着转身便要回帐中。

“敌人夜袭!”

这时靠近营外的士兵忽然大喊起来,却是甘宁已经率领兵马杀进了大营之中!

“命盾牌手在前,弓箭手居后,长枪手居中,结阵防御。”蔡中大声指挥道。

……

甘宁一听兽吼之声起,便乘机引着兵马摸到蔡中大营外。张弓搭箭故意射偏出一些,一箭射中守门士兵左肩,士兵才得以发出敌袭的报警。

“杀!”

甘宁大吼一声,一马当先,挥动手中大刀,冲杀过去。

“荆州鼠辈们,甘宁在此!”甘宁的那身装备实在是太好认了,只要有听过“锦帆贼”名号的人一眼就认得出来。

“是锦帆贼,甘兴霸!”

“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甘宁在荆州的名头很大,这些士兵认出甘宁之后都吓得纷纷退让,甘宁所到之处,砍瓜切菜,荆州士兵根本不敢上前阻拦。

“锦帆贼休得逞强,任你再勇猛,能敌几人?大家一起上!”蔡中自然也听过甘宁的名头,他可不敢上前,于是隔着老远大呼道。

“鼠辈,有胆量的上前一战!”甘宁见士兵都围了上来,大声喝道。

“不必理睬他,大家一起上。再坚持一下,蔡和将军的另一营救兵马上就到了。我和蔡和将军各为一营,互为犄角之势,大家放心!”蔡中继续说道。

“蔡中将军莫慌,蔡和来也!”

这时营外的蔡和援兵也救援来了,甘宁在马上装做慌乱的样子,而心中却是十分镇定,没有丝毫波澜,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将军,撤吧。我们就这点人,再不走全都要折在这里了。”甘宁一亲兵大声说道。

“混账,吾临来可是在主公面前立下了军令状,这样回去也难逃军令。”甘宁故意大声说道。

“将军,在主公眼里只有关张二位罢了,他哪会在乎我等死活,这次分明就是逼我长沙兵马来送死的,这点人马如何能胜?他不仁我们便不义,大不了我们进云梦泽为盗便是。”那亲兵继续大声说道。

“是啊将军!我们当初就纵横长江,既然刘表刘备都不相容,我们反了就是,继续快活生活,岂不更好,何苦为他卖命送死呢!”这时原来甘宁的手下也大声呼喊起来!

这时蔡中听了,觉得此事有门。于是对着甘宁大声喊道:

“甘兴霸,以往你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次又何苦为他人卖命,你若此时醒悟,愿意离开。吾立刻让人放开道路,任你离去!”

甘宁一听这话,心中大喜,没想到这蔡中傻的可以,本来打算杀出去的,这样一来倒省事了许多。

而两边的士兵一听这话,也暂时停下了厮杀。

“蔡将军此言当真?”甘宁大声说道。

“当然。”蔡中说道。

“好,如此甘宁便多谢了。”甘宁装作十分高兴的说道。

甘宁就这样安全的撤离了出去,领着兵马进入了云梦泽里。

“兄长,为何放甘兴霸离开?擒拿了他去德珪将军处邀功岂不更好?”蔡和走到蔡中跟前不解的问道。

“你以为锦帆贼是浪得虚名吗?他若以死相拼的话,我们这里谁能留得下他?不过是多杀他几人罢了,那有什么意义?结仇了不说,我们的弟兄也要折损不少,现在甘宁进了云梦泽正好,我们可以说是我们将甘宁杀得大败,只剩些残兵逃入了云梦泽,这样功劳就是我们的了。”蔡中对蔡和解释说道。

“兄长妙计,小弟佩服。以后凡事弟为兄长马首是瞻。”蔡和笑着说道。

“好,那就请贤弟派人跟上去看看甘兴霸是否真的进了云梦泽,吾派人去向德珪将军禀告,为贤弟请功。”蔡中也笑着说道。

……

蔡瑁大军在后加紧行军,准备以最快速度拿下长沙。

“异度兄不必忧虑,蔡中蔡和随我多年,皆为前锋,况且他们二人加起来有一万人马,已经与刘玄德一样,我看呐,大军还未到长沙,便会有好消息传来了。”蔡瑁笑着对蒯越说道。

“但愿如德珪将军所言吧。”蒯越淡淡的回答道。

“报,蔡中先锋捷报传来。”

这时一传令兵手骑着快马停在了蔡瑁身边,上拿着一封竹简,对蔡瑁说道。

“异度兄,我说什么来着?果不其然吧。快拿给我们蒯参军看看。”蔡瑁德得意的说道。

蒯越接过竹简,仔细看了之后。吃惊的说道:

“这不可能,刘玄德一向善收将士之心。关张才会随之奔走,死心塌地。曹孟德如此厚恩,关云长都过关斩将离他而去。这甘兴霸怎么会这样轻易的就复为盗匪了。这其中定让有诈。”

蔡瑁从蒯越手拿过竹简,也看了起来,一会儿过后,合上竹简笑着对蒯越说道:

“异度兄又多疑了,甘兴霸与关张不同,关张随刘玄德多年,深受其恩。而甘兴霸初归刘玄德不久,自然受排挤。况且甘兴霸是贼匪出身,反反复复一贯为之,如今见刘玄德势孤将败,就离他而去,再好解释不过了。”

“将军还是小心为上。切莫大意。越一时间虽不知这其中究竟有何阴谋,但隐约觉得此事定然大有蹊跷。”蒯越劝道。

“异度兄,你怎么这么多疑,都快赶上曹孟德了,你说这其中是计,可又不知是何计,难道叫我大军在此等你想出来再出发吗?兵贵神速,待你想明白了,黄花菜都凉了。”蔡瑁取笑蒯越说道。

“将军,矣。”蒯越叹了口气,也不在说什么了。

“传令三军,加快速度,一鼓作气拿下长沙,吾定向主公上书,为尔等请功!”蔡瑁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