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刺史刘表闻昭武帝据长沙,恐其与江东孙伯符盟,乃遣长史蒯越以探虚实,越至长沙问其原因,东海侯陈登推以曹公假天子之命,而昭武帝不敢不从。越乃告辞。
——《三国随史》刘表传
逍遥王夫妻二人至襄阳,王以江东鲁子敬之名见刘荆州将军蔡瑁,贿以重金,又以商人利益说之,蔡瑁中计。
——《三国随史》逍遥王传。
……
襄阳城内,刘表府邸。
此时的刘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单骑入荆州的刘景升了,荆州的温柔乡磨灭了他的意志,岁月洗去了他的豪情。留下的只有一身病体的躯壳,与守护荆州的无奈!
刘表站在书房内,他那八尺的身高,伟岸的仪表似乎述说着刘表年轻时“八俊”之一的美谈。而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刘表身后站着一人,一身青衫,打扮得随意。不过从面向和身体上看,似乎病态严重。
刘表双目盯着挂在墙壁上荆襄九郡地图其中的长沙郡,淡淡的说道:“子柔,长沙之事可曾查清楚了?”
原来站在刘表身后青衫男子便是刘表的军师也是主簿——蒯良蒯子柔。
这些年来,就刘表从在荆州立足到将荆州治理得井井有条,用的正是蒯良的主意。也正是蒯良的谋略与蒯氏一族的支持,刘表才有今天。
“咳咳,禀主公,方才探子来报,长沙之事已经查清了,是刘玄德的人。”蒯良语气小声,似乎病的很重。
“若果真是刘玄德干的,那磐儿就败的不怨了。只是这刘玄德如何能把手伸到长沙去?子柔可知道?”刘表问道。
“咳咳,定是江东孙伯符在捣鬼。”蒯良每张一次嘴,伴随的都是重重的咳嗽声。
“子柔是说孙伯符与刘玄德走到一起去了?这可不好办呐,孙伯符与吾有杀父之仇,日夜都想杀过来报仇,若得刘玄德相助,如虎添翼啊。”刘表沉声道。
“主公,如今事情尚未到严峻之时。主公可一面派人安抚刘玄德,就将长沙许给他。待其不备之时,再火速派兵镇压。”蒯良艰难的说道。
“此计可行,就全交给军师你去办了。”刘表说道。
“主公,与长沙比起来,主公更该关心北方的袁曹啊。只从张绣降了曹孟德后,南阳就归了曹军,我们也就失去了第一道屏障。如今曹袁大战,正是收回南阳的好机会啊。”蒯良说道。
“此事改日再议吧。”刘表淡淡的说道。
“矣!”蒯良叹了一声,转身便要离去。
刘表见蒯良缓缓的走到门口时,也叹了口气,无奈的对蒯良说道:
“子柔,不是吾没有雄心壮志,只是我们都老了,与其平白无故去招惹曹孟德这个大敌,还不如给子孙及荆州百姓留一片净土,千秋大业交给后辈们去完成吧。”
……
长沙城。
蒯良派自己的弟弟蒯越为使者,前来安抚刘备,这个蒯越也是荆州俊杰,以多谋著称,又是蒯氏大族。而刘备刚刚从汝南借道江东到达长沙,立足维稳,得知刘表派人前来后,当然是不敢怠慢,礼数周到。当然了也想探探刘表的口风,看刘表到底是什么意思。再做下一步打算。
大殿之内,除了黄忠和我之外,所有人都到齐了,刘备到长沙的第一天就亲自去黄忠府邸看望,黄忠便说:“虽然归顺了主公,但刘表毕竟对我有恩,所以如果主公要对刘表动兵的话,一切关于刘表的事情,他不会插手。”刘备知黄汉升忠义欣然同意,所以黄忠就没有来。而我则是要去做一件重要的事。
宴会上,蒯越率先对刘备说道:“吾主初闻长沙被夺,本欲兴兵讨伐。后闻是刘将军所为,念及同为大汉宗亲,故遣越前来询问。刘将军莫要同宗相残,中了江东人奸计。”
“哼,长沙非是刘景升私产,乃是大汉疆土!吾主贵为大汉宗亲,别说管理一个区区长沙,就是整个荆州又有何不可?”张飞在一旁怒道。
“三弟住口。”刘备马上喝止了张飞,对蒯越一礼说道:
“异度兄勿怪,我这三弟一喝酒就会胡言乱语,异度兄别往心里去。”
“哪刘将军的意思是?”蒯越不卑不亢的说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举,异度兄也知道如今曹袁大战,曹贼恐刘荆州乘机袭其后方,那曹贼便借天子名义,下令让吾主攻取荆州。以乱荆州。吾主知是计,可毕竟是天子圣旨。吾主岂能抗旨,只好引兵来此。请异度兄明鉴,让刘荆州放心,吾主并无攻取荆州之意。只在长沙做做样子,待曹贼与袁军战得不可开交之时,吾主便会挥兵许昌,迎回天子。到时候这长沙自然归还刘荆州。”这时一旁的陈登替刘备答道。
“原来如此,这一切竟是曹贼奸计,这曹贼着实可恶。刘将军放心,此事包在蒯越身上,一定如实禀告吾主,两家合力抗敌恢复大汉江山才是。越这就回去为刘将军奔走一二,告辞。”蒯越说完对着刘备一礼,转身离开。
刘备等人亲自送蒯越出城门,待蒯越走远之后,陈登对刘备说道:
“主公,不出所料,刘景升果然派人前来探虚实,蒯越回去之后,刘景升一定会遣大军前来攻打,主公当早做准备。”
“吾以让云长翼德加紧布防,子龙国让训练兵士。只是随云那边如果能成的话,长沙可无忧矣。”刘备对陈登说道。
………
襄阳,荆州治所。刘表经营多年,又没有受战火波及,所以襄阳可以说是荆州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四面八方的商旅往来频繁,集市货物种类众多。文人墨客云集,人口增长速度快,一片欣欣向荣之状。
“相公,刚才那个少数民族商人卖的小人娃娃真好玩,还有那个西域商人卖的衣服也好看。待会回去的时候,你要给我买。”妻子拉着我的手对我撒娇道。
“好好好,待会婷儿表现好的话。就都给你买。”我宠爱的说道。
……
襄阳城中,蔡府。
蔡氏本就是荆州大族,蔡瑁做为蔡氏一族的族长,可谓是富甲一方。特别是长姐与二姐分别嫁给了荆州名士黄承彦与荆州刺史刘表之后,蔡瑁也达到了人生新的高度。做为刘表的小舅子,自己又有一部分才能。所以被刘表任命为郡守,外统兵马,内为参知。深得刘表器重。
“禀家主,门外有自称是江东过来的商人求见。”一侍卫向屋内的蔡瑁禀告道。
“哦?江东来的?让他到偏厅等候,我稍后就到。”蔡瑁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江东来的商人自然就是我假扮的啦,这次来襄阳的任务就在这个蔡瑁身上。
“两位从江东而来?恕蔡某眼拙,好像与二位并无交集吧?”蔡瑁一进来就对我夫妻二人问道。
“蔡家主说哪里话,这一回生二回熟嘛,现在你我不就认识了嘛,在下奉江东鲁氏一族家主鲁肃之命而来,与蔡家主谈一桩大富贵。这一位是内子(古代丈夫称妻子)吕氏。”我站起身对蔡瑁一礼说道。
“哦,鲁子敬在江东可谓是富甲一方,不过与我蔡家并无生意上往来,这大富贵从何说起呀?”蔡瑁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奉家主之命,专为此事而来。我家主早就想与蔡家主一同发财,奈何江东往荆州之路被黄祖与刘磐占据,货物多被此二人吞去,前日长沙被刘玄德夺去,家主才让我从江东绕道长沙前来联系蔡家主,想与蔡家主一同富贵。”我说道。
“哦,还请这位先生明言,如何个富贵法?”蔡瑁问道。
“家主说了,以往江东货物来荆州利润小的可怜,是因为黄祖刘磐从中压榨。现在长沙虽被刘玄德拿去,但民心未服,根基不稳。刘荆州必然会派将领取回长沙,而放眼整个荆州能有此能力者屈指可数,蔡家主身为刘荆州内弟,如果是蔡家主领兵取回长沙的话,往后江东的生意便会好许多,因为蔡家主也是生意之人,懂得这互惠互利的道理。临来之时,家主特备一些薄礼,望蔡家主笑纳。”我说着双手递上一份礼单。
“呵呵,那老夫就笑纳了,替吾谢过贵家主,就说此事老夫一定给贵家主一个满意的答复。”蔡瑁笑着收下了我的礼单。
“这里还有一份,是家主给刘荆州夫人的,望蔡家主代为转交。”我又取出了一份礼单。
“好,鲁家主如此有心。老夫一定不会让他失望。”蔡瑁笑得更加灿烂了。
“那一切就拜托蔡家主了,在下多有打扰,碍于身份不便,这就告辞了。”我对着蔡瑁一礼道。
“好,老夫就不留先生了。”蔡瑁说着将我二人送了出来。到大门口时,忽然对着我妻子说道:
“敢问夫人,夫人从长沙来时,可有什么发现?”
我听蔡瑁这样一问,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不料婷儿却和没事人一样,转过身对着蔡瑁微微一笑回答道:
“妾身路过长沙时看见长沙城里百姓纷纷出走,官府正在派兵制止。许多商铺也都关门了,总之是很乱。”
“好,蔡某一问,多谢夫人解答。如此请二位走好,恕蔡某不远送了。”蔡瑁对我二人说道。
我就扶着妻子上了马车,待我二人走远之后,蔡瑁对着门口的侍卫喝道:
“备马,去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