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三国随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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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神亭岭之谋

初策美仪容,风度翩翩,豪情盖世,江东之人呼之为“孙郎”。及为许贡门客伤汲面部,日益消沉,逍遥王乃邀策共游神亭岭,谈及往事,大称平生。二人各诉平生之志,逍遥王曰:“志不在天下,愿能与心爱之人,携手白头,纵身败名裂,万夫所指。无怨无悔!”二人乃密谋良久,谓之“神亭岭之谋”

——《三国随史》逍遥王传

霸王与逍遥王既结为兄弟,神亭岭上,霸王重振雄风,逍遥王之功也,逍遥王谈及来意,霸王欣然允之,乃以兵五千以资逍遥王。逍遥王谢曰:“他日战场相见,当效仿古人,退避三舍。”霸王大笑。

——《三国随史》霸王孙策传

东海侯于江东事了,本将回许昌复命。未行旧病复发,闻神医华佗在荆南,乃于逍遥王同行。

——《三国随史》东海侯陈登传

……

“神亭岭”——承载了孙策迄今为止最豪情的记忆,当年孙策在此与太史慈酣战。二人因此结交,引为知己。往事随风,留下的是自己心中难以磨灭的记忆与茶间饭后脍炙人口的趣谈。

如今的神亭岭上,两匹马慢行而上,我相信今天过后,这神亭岭又将成为另一个故事的起源。

“兄长,还记得此地吗?”孙策自从上次之事后,虽然与我结为了异姓兄弟,但面部被破了相,这江东周郎可十分爱美,破了相,比杀了他还难受,眼看这样日益消沉下去,孙策性命不保,所以我要做的便是让他重振雄风!

“呵呵,如何能忘?当年策在此地与子义大战三百回合,酣战淋漓,马上马下,吾夺得子义劲后手戟,子义抢得吾之头盔。今日思之,仿佛一切如作,犹在心头。”孙策苦笑一声,淡淡的说道。脸上的那道伤疤,似乎将成为他永远的伤痛。

“吾听闻,兄长擒得子义时,曾问太史子义曰若是被其生擒,将如何处置?子义回答曰未可知也。不知兄长之后所说之语,可曾忘记?”我继续问道。

“事虽随风,话犹在耳。我对子义说今后之路当与之共闯!”孙策叹了一声,说道。

“兄长当日何等豪情,难道就因为一道疤痕。就这样消沉待死吗?子义如若知道,定为兄长不值啊!”我见孙策被我一说,低下了头,没有回答,于是接着劝道:

“大丈夫生于世上,当提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怎能因一疤痕而废鸿图之志,今兄长虽定江东,然天下依旧乱世,兄长如此下去,身后孙家老幼何人照顾?江东子民何人怜惜?男儿美仪容,也须心爱之人欣赏。敢问兄长,嫂夫人可会因兄长这道疤痕而嫌弃兄长?吾见嫂夫人这些时日照顾兄长,并无丝毫在意之色。兄长已有美眷相伴,又何必在乎她人如何看法?心爱之人,不离不弃。夫复何求!兄长也当为嫂夫人想想,为尚年幼的绍儿想想才是。”

“心爱之人,不离不弃,夫复何求!”

“心爱之人,不离不弃,夫复何求!”

孙策耳边不断的响起我说的这句话,心中沉寂的热血沸腾起来,豪情壮志再次燃烧。

“哈!哈哈!哈哈哈!”

孙策对着天际大笑起来,我知道这是他在发泄,发泄出来后,从前的那个江东小霸王就回来了!

“贤弟一席话,真教人醍醐灌顶,策真如孩童一般,只顾自己,忘却身边之人。今日多谢贤弟,使孙策重获新生。”孙策话语洪亮,精神振作的对我说道。

“兄长说哪里话,只有性情中人才会如此。弟见兄长雄风再起,由心高兴。”我发自内心的说道。

“哈哈!好一句性情中人,策从小便好学楚霸王项羽,立志今生也要做个气拔山兮力盖世的好汉,今日不是贤弟,险些忘却。”孙策大笑一声说道。

“兄长大志,小弟不及,弟今生今世,志不在天下,只愿与心爱之人能够执手白头,此愿得尝,纵身败名裂,万夫所指。无怨无悔。”我听了孙策的话,想起自己前世也是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可忘了关心自己的妻子,最后才明白,没有她,实现梦想又如何?拥有再多又如何?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是非功过,也可以任由后人评说。只要心爱之人在身边,此生足矣!上辈子没有好好珍惜,这辈子一定要给她幸福快乐。我心里暗暗发誓:婷婷你等我,很快我一定回许昌接你。

“哈哈,看来贤弟也是性情中人,不然怎会如此言语而且还面不改色!”孙策大笑道。

“当然,性情中人有性情中人的好处,光明磊落,不怨不悔!”我肯定回答道。

“哈哈!”

我和孙策相顾而笑,便在神亭岭上对饮起来,这时一小校骑匹快马赶到,恭敬的递给孙策一信,之后识相的再次退了下去。孙策打开信一看,对我笑着说道:

“恭喜贤弟,云长公在白马将袁本初手中河北第一将一招斩杀,随后又在乱军之中阵斩袁本初另一员大将文丑。曹孟德以朝廷之名义封云长公为偏将军,汉寿亭侯!贤弟现在可是少侯爷咯。”

“兄长取笑了,吾父心中只有刘伯父,财富不能改其心,功名不能动其志,生死不能阻其行。一旦报答曹公的恩情之后,便会离开的。”我淡淡的说道。

“知父莫若子啊,此信乃从许昌传回,言云长将曹孟德所赐之物尽数封存,汉寿亭侯之印挂于堂前,只带刘玄德家眷前往河北寻兄去了,曹孟德闻之还亲自相送,以壮其行!”孙策对我说道。

“兄长,此间事了,我也要回去了。今日就当向兄长辞行了。”我借着这话题说道。

“贤弟还是要走?云长已离开曹孟德,贤弟还回去做什么?不如便留在此地,待玄德公安定下来再走不迟!说实话我是真想贤弟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孙策劝说道。

“弟受命而来,岂有不辞而别的道理。许昌还有我那未过门的妻子,吾此生决不能辜负她的。”我望了一眼孙策,继续说道:

“兄长是打算袭击许昌,迎天子入江东吧!”

“哦,贤弟既然知道,那可否为兄谋划一二?”孙策惊讶道。

“兄长以为江东军与曹军谁强谁弱?”我问道。

“江东地小民寡,自是不如曹军。”孙策回答道。

“既然如此,兄长如何能迎得天子?纵使迎得天子,不过是引火烧身罢了,天子何等重要,若兄长冒然抢夺,恐怕会引得曹袁两家联手讨伐。”我回答道。

“那贤弟之意就让曹军继续做大?我就这样一动不动?岂不错失良机?”孙策反驳道。

“兄长别急,其实弟这次在来江东的路上,以为兄长想好一长久之策,只是稍有变化,既与兄长结为兄弟,弟还有一事请兄长相助!”我平静的说道。

“哦?那吾可是洗耳恭听咯。”孙策好奇道。

“当今天下势以大体明了,袁本初战略不妥,败相以露,兄长当在袁本初将败之时出兵,假借迎接天子之名,实则将扬州之民,迁入江东,曹军定然无暇顾及,如此又不会引发曹军大举进攻,袁本初还会感谢兄长。充实人口之后,江东不宜大战,休养生息为主,以待时变,此为江东长久之计!”我说道。

“那荆州刘表呢?我乘袁曹大战之际,夺取荆州如何?”孙策问道。

“不妥,一则荆州非短时间可下,二来兄长若取荆州,河北定然加速败亡,到时曹军拥北方之势,土地,人口,财富,兵马等方面都远胜南方,兄长纵取得荆州,也无时间消化固守。三则荆州乃是我主囊中之物,我主取得荆州,与兄长结为同盟。共抗北军,岂不更好?这也是吾来此的本意。”我淡淡的说道。

“刘玄德?他还有东山再起之日吗?”孙策话语中有些蔑视之意。

“当然有,吾主仁义之名著于四海,不论何时何地,手下总有敢死之士为之驱驰。谋划得当,取荆州不难。吾本意取荆州需些时日,不过如果兄长愿意相助,会容易许多。”我回答道。

“贤弟但说,为兄如何相助便是。”孙策说道。

“如此,便请兄长借兵五千,吾先取长沙,一来以待日后响应吾主,二来也可保兄长侧翼无忧。不知兄弟可愿相助?”我说道。

“你我兄弟,贤弟助我拨隆见天,区区五千兵马何足道哉。这个忙,为兄帮了。子义正在建昌,与刘表义子刘磐对峙,贤弟可拿吾军令前去,让子义回来助我北上用兵,建昌兵马,便送与贤弟。荆州刘表与吾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刘玄德若能成功,吾愿与之同盟共拒曹军!”孙策毅然道。

“大恩不言谢,若有朝一日,你我沙场相见,吾当效古人,退避三舍。以报今日之恩。”我郑重回答道。

“哈哈!”孙策大笑。

……

次日,孙策大营门前。亲事完成,曹彰就得回许昌,人是我带来的,我也喜欢曹彰的秉性,送别一下。

“兄长,你真的不与彰一同回许昌嘛?”曹彰骑在马上,对我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相处,这小子也将我视为兄长。

“彰弟放心,我一定会回许昌复命的,只是我在此地还有事要办。办完之后,我自会回许昌。另外陈元龙旧病复发,也走不了,有伯符派兵保护,一定会安全回去的。”我对曹彰微微一笑道。

“那彰就在许昌等兄长归来,教我兵法战策。”曹彰说道。

“彰弟,我有一言相告,你若是其他身份,为将则合适不过,可你乃曹公之子,就不同了,当以文武并重才是,吾师郭奉孝才华横溢,彰弟可多多向他请教。”我说道。

“吾记下了。”曹彰对着我一礼,之后便踏上了回许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