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的第十一天,坚固的长沙城城门外,邢承伴随着两个衙役终于到了地方,恰巧在这时,一军队浩浩荡荡地从城门内往外出,邢承三人又不得不跟即将要入城的老百姓一样,纷纷躬身让道。在这支军队里,邢承再次见到了程普,以及数位大将军,真是首次让他开了眼界。
如果没有几天来的所见所感,他一定会横冲直闯地跑上去,趁此机会来展示自己未卜先知的能耐,可这时候的他心灰意冷,也是怕极了这一帮根本就不相信他的古代人。愈是想表示,愈是悲惨,本能裹住了他的双脚,眼睁睁看着一次大好的机会从眼前而过。
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与程普一起的将军另有三位,这三人一定是黄盖、韩当、祖茂,前面领头的有老少将军各一,少将军定是小霸王孙策,而这大将军,定是长沙太守孙坚无疑。而另有两个跟随的文臣,邢承不认识是谁,但他也能确认,一定也是历史上的大人物。
突然见了这么多未来吴国的大人物,邢承不禁自信的很,他相信迟早还会跟这帮大人物见面的,当然,除了领头的孙坚。历史已然固定,任何想改变的可能都决非易事,他的遭遇便足以证明,故而他是眼睁睁看着孙坚去送死。
也当是给这些未来吴国人的惩罚,谁让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凭着年轻上学时的记忆力,他还记下了这些人的容貌,以备不时之需。
出城的大军足足有万余人,等他们一走,被挡下来进城的人也聚集了不少,邢承忙跟着两个衙役混入了人群当中,等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城内的牢营。牢营的管事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邢承不怕他们的长相,但就怕他们故意刁难,故而又言听计从,直到进了牢门。
牢房里的卫生远比曲阿县牢房里的干净,可十几个人一间狭小的牢房,紧挨着十几间,让他一进去便嗅到了不同样的恶臭。更加可怕的是,狱卒将他一推进牢房就撤了,他所进入的牢房里,明显有个狱霸独坐在一侧,一帮小弟在周围簇拥着,看来了新人,都不怀好意地围了上来。
一个门牙被打断的无耻之徒走在最前面,他一上来就打量着邢承,与此同时,周围牢房里的人都明显围观了起来,要看一场久违的热闹。邢承的心哆嗦了起来,连连退后,可是只退了两步,已再无退路。
“呵呵,你躲什么,你再躲还能躲出去吗。”无耻之徒盯着邢承便笑道。
一上来就被十几个人围着,邢承没有一丝硬气,忙回道:“我,我没有躲,初来咋到,还望几位大哥能照,照顾。”
他一激动,说话都打起了哆嗦。
岂不知越是这样越是给这帮人威风,那无耻之徒伸手拍打了一下邢承的脸,随又笑问道:“照顾?没有银钱我们怎么照顾,我实话告诉你,在这间牢房里能不能舒坦,就看你的诚意了。”
邢承身无分文,怕就怕这帮人给自己要钱,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他忙又解释道:“来的匆忙,我现在身无分文,如果你们要钱的话,等出了牢房以后,我一定不忘孝敬各位大哥。”
“什么,你以为你还能出得去吗?”
无耻之徒突然大怒,说着抽手就要朝着邢承的脸上扇去,出于本能反应,邢承一抬胳膊就挡了下来,顿时又引起了无耻之徒新的恼怒:“我靠,你还敢还手,你还敢还手。”
说着他便劈头盖脸地朝着邢承的头上打了起来,刚开始的一两下,邢承还能伸胳膊去挡,可一时间,其他人都是纷纷围殴了上来,他才迅速蹲了下去,一阵拳打脚踢,没了还手的余地。邢承啊邢承,此刻的他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悲惨到了极点。
“打——”
“好——”
“打得好——”
更可气的是,在邢承全身心的挨打之时,周围的牢犯都是一阵叫好。
被打了一时,邢承瘫软到了地上,没有狱卒过来喊停,只觉得整个脑袋都被打蒙了,挨着牢笼将身子尽可能缩成了一团。万一他乱占了地方,或者碍着其他人的事,唯恐又是拳打脚踢的招呼。
等到开饭的时候,无情的狱卒将饭桶放下便扬长而去,如同喂猪一样也就罢了,可对于邢承的遭遇视而不见,真够狠心。狱卒的表现,直接导致了邢承饿起了肚子,不是牢房送的不够吃,而是邢承不敢吃,也没了力气去吃。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邢承就被饿醒了过来,在这里没有虫鼠的动静,只有满牢房的打呼噜声,以及邢承肚子叫的动静。可这时能去哪里找吃的,邢承还怕自己微小的举动吵醒了这帮野蛮人,再招来无妄之灾。透过牢房的窗子,微微亮的光线从外面射了进来,在牢房的地上,邢承突然看到一些有规律的石子,让他眼前一亮。
在白日里被打的时候,有个明显是狱霸的家伙一直在一旁没动静,原来他是在研究这个。邢承也只看了两眼,见是未填完的数独,才又看到了生机。
数独是九九八十一格的数字填空游戏,可以说他上小学时就驾轻就熟,而他面前的地上只有八十一格的三分之一,是三个九宫格列为了一排,已经把那狱霸给难得大费脑筋,没准儿凭着这个,邢承能得到狱霸的信任。三个九宫格,减少的可不仅仅是三分之一的难度,看着眼前的残局,邢承已能口算出来,看来他不但能得到狱霸的信任,还能当回老师不成。
前几天收集的经验告诉他,唯有发挥自己的长处才能生存,一想到又有了自由的曙光,他便有些兴奋,不由得便爬了上去。爬上前开始摆弄地上的石子,但愿这狱霸醒过来,能第一时间感受到他的存在。
“把它放下,你疯了,你想死不成。”
只是突然间被一牢犯发觉,整个牢房里的牢犯都醒了过来,有的见是这新来的在动自己老大的石子,上前就又是拳打脚踢,邢承没有想到,每一次噩梦都来的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