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抓到大牢里去。”
累了大半日,邢承一闭上眼就昏睡了过去,可醒来的也快,被顾雍的一句怒言惊醒,还以为是在梦里。容不得他多想,两个衙役便把他给拉了起来,他们手劲上毫不客气,让邢承都有了还手的本能反应。
“住手,你们这是作何,要是让程大将军知道,有你们几个好看的。”邢承推拉了那两衙役一把,便争辩道。
刚刚从熟睡中惊醒,邢承心里有气,却也没有忘记把谎言给圆下去,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怒视向了顾雍,因为他还知道,这帮惊扰他的衙役只听从顾雍一人。却也不等那两衙役再行动手,便见顾雍又怒道:“休在这里胡言乱语,我少主公才八岁,从未有你这等朋友,程普大将军治军严谨,也从未有你这样的先锋,曲阿江上的渔翁是救了一人不假,但他们都说那人是个混吃混喝的疯子。”
顾雍一怒,让邢承同时一愣,两个衙役便又不客气了起来,架着邢承便往外拖,邢承才又急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可这时他的争辩再也无济于事。
不时,两个衙役拖着他在前,又有两个衙役伴随左右,将邢承拖离了院子,朝着后院的牢房而去。一直等他们走的没了动静,顾雍才渐渐消了脸上的怒色,也难怪,遇上这样一件事,这样一种人,只能自认倒霉。
回过头来,顾雍突然被邢承枕头旁的钢笔给吸引,不由得便上前取到了手中。顾雍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一方父母官,定是有过人的长处,他看着拿在手中的钢笔却犯了愣,难不成是什么暗器,或者说哪位工艺大师研制出来的工艺品,让从未见过的他,顿时又生了兴趣。
随后,他连钢笔帽都没有拔开看看,只管揣在了怀中。
另一边,邢承可是惨了,不但丢下了自己唯一带过来的钢笔,还被几个衙役生生的塞进了牢房,即便一路叫嚣的口都干了,也挡不住自己悲催的命运。自他一开始研究时光隧道的时候就听闻,穿越好穿越棒,这倒是好,没有几天的功夫,挨过了弓箭还惨遭了牢狱。
牢狱也就罢了,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糟糕透顶,只见这牢房里,一股潮湿湿的感觉,一股恶臭臭的味道,令邢承一进去就胸闷难忍,恨不得用尽浑身的力量破牢而出。只听得他扯着嗓子便又直呼了起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妈了个巴子,王昆仑,我再见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悲催尽头,他竟把怒气又归到了王昆仑的头上,这样一来,他说的便又是气话,因为现实社会里,杀人可是要一命偿一命的。
连那几个衙役都闻不了牢房里的味道,迅速撤离,待牢房里一片安静,邢承才又怕了,为何这牢房里黑咕隆咚的,连个其他人影都没有,倘若是自己一个人倒也罢了,若是突然冒出来什么动静,恐怕要吓他一个半死。一时安静了下来,竖起耳朵去听,确认连其他呼吸声都听不到,他内心的恐惧不禁油然而生。
悲催真是来的太突然了,恐惧之余,他忙又在内心思考究竟错在了哪里,想起那县令聪明的样子,会不会一开始就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会比现在要好得多呢!撒谎撒的太离谱了,这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悔不该把这县令当成是一个傻子呀!
呆呆地想了一时,突然又想起来自己来不及拿的钢笔,摸了摸身上不见物件,便无奈笑了,想想自己把那钢笔说成是汉帝所赐的神物,当时觉得是灵机一动,这时八成也被拆穿了无疑。
科学家的睡眠都是有规律的,尽管邢承所处的环境相当恶劣,可他还是没过多久就昏睡了过去,靠在一侧牢笼的栅栏而没有去靠牢墙,是他以为这牢房里一定会有靠着墙脚爬行的虫鼠出没。第二天天一亮,也印证了这一点。
邢承不是被衙役叫醒的,而是被老鼠的动静吵醒的,当他看到老鼠的时候,还有些害怕,这是他长期接触小白鼠,犯下的毛病。在研究时光隧道的时候,以他为首的三人小组,已不知弄死了多少小白鼠,真是轮回报应,这会儿该老鼠凌辱他了。
“来人啊,快来人啊,我要见县令——”
牢房里邢承的呼声,已近似成了呼救。
一个多时辰之后,牢房的门果然开了,只是这时候的邢承已经筋疲力尽,重新躺到了与老鼠共处一室的地上。两个衙役走了进来,与他们昨晚离开时不同的是,他们手上多了条铁链子,让邢承见了,马上又想到了祸不单行,难道自己成了这般还能逃得了吗。
听闻到铁链子的声音,他随即开始后悔自己的喊叫,半点儿都没考虑,那铁链子是束缚他的腿脚用,跟他的嘴巴有何关联。
牢门开了,邢承没有喊叫,甚至没有挣扎,可以说是任由两个衙役摆弄,眼睁睁看着铁链子锁到了自己的双手双腿之间,他只是不理解,自己撒个谎,怎么搞得跟要判死刑不相上下。想到死,他又在想是不是死了就能穿越回去,倘若真是如此,挨一刀也认了。
一来死了就能穿越回去是妄想,二来邢承根本就没有去想,自己在牢里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多了副手镣脚镣。接下来,两个衙役拉着邢承出了牢房,才真是让邢承如梦初醒。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邢承一边跟着,一边是怔怔地问。
“少他妈废话,去了你就知道。”
这衙役也够客气的,说话间还狠狠带了铁链子一把,让邢承险些栽个跟头,他这骂人的话,也够有现代人气息的,让邢承听起来反而熟悉极了。但熟悉归熟悉,对那衙役的恨,邢承是一点儿少不了,只是都记在了心里,暂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