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泽比拉编年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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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总部

亲爱的妈妈:

见信好。

你寄来的那些东西我已经收到,和过去一样美味,我和我的朋友们都很喜欢。托他们的福,酒馆的生意越来越好,已经步入正轨。我相中了城南郊外的一片农园,你和爸爸什么时候过来?我好和园主商量价钱。

对了,你叮嘱我不要过度劳累、坏了身体,我没有忘记。一位退休了的老宫廷学者和我处的来,闲暇之余就会带我去图书馆看书,即悠闲又有益。所以放心吧,我现在已经会了一点精灵语的皮毛呢!比如我爱你这句通用语,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你的儿子

山姆

……

山姆最后默念了一遍信的内容,确定没有遗漏和不妥后闭上双眼。他犹豫了一下,用食指在半空勾划着奇异的符咒,过程中流动着淡淡的碎光。很快,随着符咒结束,碎光也熄灭黯然,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摇曳的、燃烧的火苗。小而微弱,但那光和热是真实存在的。

正如信中所说,他已经会了一点精灵语的皮毛不是吗?这都是老宫廷法师索林的功劳啊!

山姆用这初学的火球术点燃了蜡烛,融化的蜡油滴淌,直至信封。他擦了把冷汗,吹灭了烛火。

还要学习很多啊!山姆凝视着窗外,远处是繁星点点与绵延沙丘混为一体的夜景,喃喃感叹。

这里,就是贤者之家的总部,位于蛮荒沙漠与泰坦帝国的交界线上,渺无人烟,但隐匿的安全。当初山姆参加梦境试炼设定沙人是为了映射远古的众神,而梦境背景设定沙漠也是在暗示贤者之家现实中其实就在西沙。

不过谁会那么妖孽看出这么多信息呢?山姆已经来到贤者之家一个多月了,可他还跟个局外人一样。他真的有努力想融入这个集体,但最后发现除了勉强算是一个因为返祖现象拥有了远古血脉,能召唤出地精之神皮奇的召唤师外,他一无是处。关键现在皮奇先生还因为试炼时自己胡来的任性跑了,以至于鲁纳先生一直以为山姆还没到成为召唤师的时候,真是哭笑不得。

贤者之家是什么地方,名人、英雄随处可见啊。蛇发魔女美杜莎、月琴仙貂蝉、虎威将军赵云、炼金大师梅维尔、光速小子瑞曼……这些闻名大陆的传奇人物曾一度是山姆与客人们津津乐道的聊天话题。有人说他们都不是泽比拉人,是从其他世界来到。当时虽然半信半疑,却没有一个把这些神秘人联想到同样神秘的贤者之家上。

现在事实证明,真相永远都是你想不到的。这些来历不明的传奇人物,全是贤者之家的,山姆和这些人做伙伴,压力山大啊。鲁纳先生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理所当然地给山姆开起小灶,他每天晚上都可以到中庭学习。

中庭,神话流传中世界树上的九个王国之一。贤者之家移植了迷幻之森里的一棵千年白蜡树用阵法结界模拟了世界树。一共三层,树冠、树干、树根,各层之间用彩虹桥联通。

山姆现在的中庭处于世界树的树干,这里几乎收录了大陆上所有的资料和文献,对于山姆这种初学者而言,简直就是天堂。

但是永远没有免费午餐这样的好事,在中庭里呆一秒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那就是充满魔力的神奇宝石。贤者之家内部不使用大陆流通的飞龙钱币,因为这东西他们只要想要不要太多,反倒是法师们之间用来交易的宝石有用点。贤者之家的先知、家长们都是法师,家人中也有七成是懂魔法的。

不过山姆连一颗宝石都没有,所以他只好一边劳动一边学习了。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蓝皮书打开,山姆一边用鹅毛笔写着什么,一边走向书架堆角落的传送阵。光芒闪烁,一晃眼,他便被传送到了一座彩虹桥上。

山姆沿着彩虹桥往下走,一直走到海平面下约两百米深处,来到了一片被贤者之石封闭的火海——“姆斯贝尔”。世界树上九个王国中的火之国,在这里磅礴的火元素浓郁到肉眼可见,先知们以此来运转整个贤者之家。

很难想象这其中需要多么庞大的魔力来支持,曾经先知们也颇为此头疼,好在两年前这个问题便不攻自破了。

一条赤红色的卧龙收拢着巨翼沉睡在火海的中心,如同海啸般的火元素从它的一呼一吸间喷发,即使隔着绝对安全的贤者之石外仿佛也能感受到那因为巨翼微微抖动就会产生的浑厚热浪。

邪火龙,萨流斯。

这位因为古老之战被封印于幽暗密林的塔罗斯神,在岁月的流逝下突破封印带着炼狱般的业火重见天日。贤者之家动用了异时空的英雄配合精灵王族秘术才将其战胜,并困在姆斯贝尔用作整个贤者之家的动力源泉。算是为它曾对精灵一族犯下的罪孽赎罪,也为了日后泽比拉人与诸神好谈判。

“健康:正常,状态:沉睡,体温:危险,魔力:……”山姆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贤者之石上自动浮现的信息记录下来。

这就是他的工作,每天结束学习后来检查萨流斯是否异常,酬劳正好抵消他在中庭的费用开销。这事儿本该是贤者之家所有家人轮流来的,但是山姆和他们不一样。山姆只是一个普通人,一家酒馆小老板,一无所长的他不能靠常规途径来赚取宝石。所以没别的办法,只好让山姆这个新人承包了这整项任务,也算大家全体对新人的照顾了。

山姆合上蓝皮书,打了个哈欠,低声道:“该冥想了,不然白天要打瞌睡了。”

远处传来悠扬的琴唱声,轻盈空灵,山姆慢慢盘坐下来闭上双眼,进入了冥想中。冥想是魔法师修炼的基础,不仅能增长冥想者的精神力和魔力,还能使其对元素的感应更契合,甚至能省去睡眠的时间,对于总觉得时间不够用的山姆来说真是再好不过。何况每次正好有月琴仙的天籁辅助,这也是山姆进步可观的原因之一。

月琴仙貂蝉,大陆公认的第一美人,神秘而强大,一身音舞美憾凡尘,更是有摄人心魂的威力。叫你忘记一切,活在梦里朦胧流离。萨流斯就是最好的证明,没有她的琴声,这位古神岂会沉睡不醒,甘愿沦为凡人的工具?

冥想中的山姆犹如一尊入定了的高僧,做外界不闻不问,根本察觉不到火海内的萨流斯竟然缓缓地睁开了双眸,露出金色的瞳光扫视着整个姆斯贝尔海姆。

“这股波动……闻到神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