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沉默的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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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打算?什么意思?】不知为何,我突然感到一种非常怪异的气氛弥漫在整个火锅店。怪异到,令我陌生的程度。

其实从我进来那一刻就不太对劲。只是因为太饿,我没有在意。

现在看来,与其说,是我的妈妈因为气急攻心失去理智。倒不如连同我妈妈在内的这一整个世界,都******疯了。

因为,我竟然看到,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中年男子极其亲密的用纸巾擦邻座的中年男子嘴边的油,一旁的小孩竟然露出幸福的微笑,而整个饭店的人对此熟视无睹!不可能,我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因为车祸后遗症。我揉揉眼睛,靠,就坐在我左手边,两个年轻女孩儿,一时兴起,躲在座位里偷偷接吻!服务生经过,也只不过是轻微的会心一笑。这******什么鬼!会心一笑?这社会得开化到什么程度,才能公然允许这么随便的同性亲密行为啊?这完全不科学!

OK!我明白了。我压根儿就还没有醒。我被车撞飞以后,人事不省,被人送到医院,现在正在手术台上急救。我不过是灵魂出窍,看到一个自己臆想出来的荒谬世界。

【吃饭啊,老看别人!】妈妈微笑着提醒我。我才把视线从两个接吻的女孩儿身上移开。两眼无神的盯着妈妈。【现在的年轻人跟我们那会儿就是不一样。想当年我跟你小妈认识的时候,都半年了,也没牵过一次手。】妈妈眼神中的那份怀念和不舍,彻底让我懵逼了。

【妈,你打我一巴掌吧!!】我不想再在这个梦里打转了。就算******我是一个同志,我也暂时无法接受这么洋气的世界。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妈妈看我脸色不对。

我闭上眼睛,揉揉太阳穴,觉得头有点痛。

【哎,我就说不应该吃火锅嘛。你看,头痛了吧。毕竟还是刚刚受了伤。】妈妈担心起来。【要不,咱们走吧。】

我示意再坐一会儿。妈妈看着处于崩溃边缘的我。

【妈,你说的那个小妈是谁?她跟我什么关系?】我突然觉得喉咙一阵干痒,猛烈咳嗽起来,差点把眼泪咳出来。可是梦,还是没醒。

妈妈赶紧从座位上过来拍拍我的背,再递给我一杯水,问道【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坐直身子,深呼吸一下,擦擦眼角的泪。【妈,你快告诉我,小妈是谁?这满大厅的人又在闹哪样?】梦迟迟不醒,我几近崩溃。

【东科,你这是怎么了?小妈你都不记得了?今天高医生就跟我说你可能会有短暂的一过性的失忆。看来你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说完,妈妈就拉着我去前台结账,试图迅速送我回医院。

【妈,为什么从我今天醒来你们就怪怪的。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们究竟在隐瞒什么啊?】右腿伤口的疼痛那么真实,更让我无处遁逃。为什么一场车祸醒来,全世界都疯了。

【东科,不要着急,高医生说了,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等你休养一段时间,记忆就会慢慢恢复的。不着急啊。】妈妈叫了一辆车,把我塞进车里。

我留意观察路边的人们。不看就算了,一看才真是吓死人。满大街的情侣。拥抱的,轻吻的,牵手的,肆意说笑的。而他们,都是同性!

我偷偷瞄一眼坐在一旁的妈妈,她似乎见怪不怪,一切像每天都要吃饭拉屎一样正常。

到了医院,妈妈张罗我睡下,又听见她在走廊跟一个值班医生沟通。

【医生,34床的林东科今天下午车祸那个。对,我儿子。今晚非要去吃火锅,我看他没什么问题,就悄悄带他去吃了。没想到吃一半,他好像开始头痛,然后有些事情就记不起来了。】

【哦,不需要太担心。通常重大事故后的伤者都会不同程度的短暂失忆。静养几天,然后多陪他聊天,聊聊以前的事情,很快就会好的。】医生爽朗的回答。

【哦,太好了。谢谢医生啊。谢谢!】

【你儿子很帅啊,听说是网球运动员。有男朋友了吗?】

【嗨,说是有一个了,是大学同学。我之前不许他这么早恋爱,怕影响比赛。这不,昨天还在跟我闹别扭呢。】

【哈哈。你这当妈的太保守啦。现在别说大学生,好多中学生都正大光明的谈恋爱。】

【哎,现在小孩懂事太早了。我们东科算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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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这段对话,我满脑子的标点符号。

睡吧,睡吧。明天醒来,什么都过去了。今天真是受够了。